《[剧版忘羡]求学组观《我只不过想退个休》》绯缺落

59、第 59 章

　　【虽则做为仙督总有些必须要遵守的规矩，但百年来仙督之位已传承不下二十位，难免在众仙督心中，有些规矩可守可不守，端看心意罢了。
　　在魏无羡看来，世家订下的仙督不可亲近世家就是必须要遵守的，但无事不可随意离开隐居之地这一条，是可以随心的。
　　于是乎，在某个天气晴好，仙督事务都被勤快的代理仙督处理的差不多的一天，魏无羡拉着蓝忘机下了山，在镇上寻了个酒馆，打算好好犒劳自己的胃。
　　相比于这些年来不知道偷偷下山几回的魏无羡，才做了代理仙督，从小到大都被规矩束缚着不敢擅动的蓝忘机拘束多了，他看着点了满桌酒菜，就等着自己付帐的魏无羡，乖觉的掏出了自己的钱袋，整个都给了他。
　　见魏无羡喜滋滋的数了铜钱出来，蓝忘机看着这久违的凡尘烟火气，到底忐忑的问了句：“魏婴，我们随意下山……”
　　“无事，我师父说过，大隐隐于市。”话没说完，魏无羡就很清楚他想说些什么，连忙用话堵了过去。
　　这下子，蓝忘机也无话可说了，因为这明显就是提示，连上任仙督也是这般行事，所以魏无羡此举起源于长辈的以身作则，言传身教，才有如今的上行下效和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一时，酒菜都上齐了，小二又去招待另一桌，待得魏无羡吃得津津有味时，就听到店小二拔高的声音：“这世家和仙督约定啊，仙督是不可以和世家的人在一起的。”
　　“我在茶楼听了，那可真是一段虐恋啊。”才从茶楼听了个真切出来的，闻言不禁流露出几分惋惜。
　　“虐恋？”听了这话，同桌的酒客颇感稀奇：“蓝二公子不是被逐出世家了？他现在可以和仙督一起啊。”
　　“你不知道？”店小二难得见到如此孤陋寡闻的酒客，立时就想把自己知道的与他分说：“仙督喜欢的，是之前的蓝二公子，现在的蓝老先生。”
　　如此惊世骇俗之言，吓得魏无羡把来不及吞咽的美酒尽数奉献给了大地，他只是咳了几声，但店小二的话实在惊得他脸都涨红了，因为不敢相信竟然有这样的谣言存在，魏无羡又扭过头向蓝忘机求证：“我喜欢谁？”
　　蓝忘机跟魏无羡的重重误会，已经足以让其历练出来，所以他此刻轻易的勘破迷障，靠着自己所知道的事实，得到了真相。所以，魏无羡的问话，他对答如流：“他们说的仙督，应该是最后一次公告的你太师父的太师父。”
　　太师父的太师父和蓝先生？
　　什么鬼？
　　魏无羡一脸的迷茫，不懂这两个人是怎么扯到一块儿去的。
　　仙督府的门生遍布整个修真界，事无巨细，只要觉得有用的上的都会传信给仙督府，而仙督府中堆积如山的事务有不少就是这些有待查证的传言。这是因为消息这东西是有时效性的，听闻后第一时间传讯，是为了避免失了先机，但后继总会查明真相，再将传闻和真相汇总，统一再传回仙督府。
　　历任仙督的逻辑思维能力，就是先从各色传闻中去抽丝剥茧，最后再拿着真相做对比，确认自己的想法正确与否。
　　可惜，魏无羡惯会躲懒。
　　以前魏无羡都推给温情，现在都推给蓝忘机，只是前者不会纵容他，总会抓着他一起埋头伏案，轻易不让魏无羡有偷懒的机会；后者大包大揽，仿佛魏无羡就是个身虚体弱的病美人，稍稍动动脑子就能把他累个半死不活。
　　所以，此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几乎被养废的魏无羡，只能靠着蓝忘机解惑。
　　蓝忘机虽然对所谓的谣言知之甚详，但对于仙督所谓哪些需守，哪些可以置之不理的规矩还有点分不清，而且因涉及前前前前任仙督的事迹，除非当成故事去讲给孩子听，否则很少有人提及四十年前的旧事。所以，蓝忘机一知半解，只能照着市井流言去讲解：“听说前辈为了救叔父，被师门重罚。”
　　“都听谁说的，他老人家不过是想找接班人罢了。”一提及救蓝先生，魏无羡立时想起来哪位仙督曾经跟姑苏蓝氏有过牵扯了，索性顺口跟蓝忘机提提选择仙督的标准，毕竟这关乎太师父的太师父为什么会救蓝先生的原因：“我们找接班人呢，最关键的是辩灵识，必须是灵体至纯至净之人。他当时临近退休，发现蓝先生，就跟捡到宝似的，立刻带回去了。”
　　蓝忘机疑惑稍解，但思及叔父曾经的讲述，又开了口：“叔父说前辈为了救他耗了大半修为。”
　　“怎么可能！”当年为了让魏无羡心甘情愿的当仙督，好好的学习仙督必学的技能，上任仙督没少拿睡前故事哄他，所以魏无羡可以说是仙督府中对此事最为了解的一个人了，哪有可能听人造谣他的太师父的太师父连救个人都无能到必须耗掉大半修为呢，连忙解释：“蓝先生当时并未伤中要害，只是中毒昏迷，他老人家才懒得自己救，回去就丢给了自己研究医术的师兄。”
　　“……”现实和梦想差太多了，一切都只是场美丽的误会，蓝忘机都不知道该不该替叔父伤心。
　　“灵体纯净的人太难找了，所以他老人家很喜欢蓝先生。”魏无羡说着也是满脸感慨：“结果突然有一天，蓝先生说了自己的身份，还拒绝退出家族，太师父的太师父一气之下，趁夜将熟睡的蓝先生丢回蓝氏山门处。”
　　蓝忘机想到叔父提起自己被仙督救时的欢喜，于是慎重的下了决定：“这件事的真相，绝对不可以让叔父知道。”
　　见魏无羡一脸懵懂，蓝忘机十分正直的加了一句：“我怕他承受不住。”
　　看蓝忘机一脸的郑重其事，魏无羡模模糊糊的想到，如果从蓝先生的角度来看，似乎还真是虐恋啊。
　　此时，隔壁桌的店小二早就忙活去了，但酒客们却逮着这个话题聊得满是唏嘘：“后来蓝先生兄长离世，留下两个幼子，蓝先生为了照顾这两个侄子，和仙督就……唉……”
　　听着旁人的言之凿凿，仿佛故事就在他们的口中完整后就变成了真实，蓝忘机却闷闷不乐。如果可以，蓝忘机不会希望有人活在幻想里，就算是自己的亲叔父，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可是蓝忘机也很清楚，给叔父说真相，他不但不会信，自己还有可能会因为造谣而被罚。】

　　万万没想到，谣言这东西竟然还能这么离谱！

　　想到蓝先生那张脸，再想想影像中惊鸿一瞥的那位魏仙督太师父的太师父，真是怎么想怎么不般配。

　　可是转念一想，无论如何蓝先生曾经也是年轻过的，现在虽然老了，可是前前前前仙督肯定也跟着老了，倒也不能说配不上。

　　然而问题就在于，在场众人谁都没有见过前前前前仙督老去的样子，记忆中的他依然翩翩君子，风华正茂。而蓝先生在他们的记忆里亦成了定式，虽不至于老态龙钟，可也跟壮年扯不上关系，再加上现实中的蓝启仁先生那古板的性子珠玉在前，让众学子们总不自觉的将两位蓝先生论在一处。

　　所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里看外看，可真是怎么看怎么不登对。

　　不过，过客爱惊，世人偏信，谣言这东西止于智者，也只止于智者。

　　【随着市井流言传得越远，难免就传到了姑苏，有弟子夜猎归来时难免听到几句闲言碎语，细细打听之后大惊失色的回了云深不知处，把这些告知了宗主蓝曦臣。
　　按理说这些事不该扰了蓝先生的清静，可是谣言本事涉及了他，万万没有不让他知道的道理，所以蓝曦臣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来到雅室，缓缓的说了。说完后又连忙安慰道：“叔父，这都是坊间传闻，你别太激动。”
　　“不是传闻！”蓝启仁捂住胸口，声音哀切：“仙督问过我，愿不愿意退出蓝氏，留在他那。”
　　蓝启仁却生生呕出一口血来，脸上充斥着哀伤又凄凉的表情，但更多的还是悔不当初：“第一次见仙督时，我性命垂危，是仙督救了我的性命。我还记得他说‘别怕，我带你回家。’……”
　　说到情绪激荡处，蓝忘机又呕出一口血来，看得蓝曦臣忧心忡忡，再三宽慰：“叔父，无羡说过前辈过得很好，你不必介怀。”
　　可惜他没有捉住重点，自然无法明白蓝启仁是在在意些什么，自然达不到应有的效果。
　　“不介怀？是我拒绝了仙督啊！”蓝启仁仰天大叫：“仙督啊！我可以退出家族的！”
　　“……”蓝曦臣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