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第一名》嘤嘤兔

81、第 81 章

　　安恬和沈老没聊多久便跟着沈默深回房间了，午后的阳光有些大，沈默深拉开窗帘后，安恬还能看到尘灰。

　　安恬之前只跟着沈默深回过两次老宅，两次都睡在临时收拾好的客房，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沈默深的房间。

　　他新奇地观察着，却只看到一墙的经济学书籍，中文外文都有。安恬撇嘴，又坐到他的书桌前，想找点别的东西。

　　“想看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沈默深把空调打开，见安恬探头探脑的模样，问，“在找什么？”

　　“找你成长的痕迹。”安恬随意拨开沈默深桌上的纸，问，“你没有什么别的兴趣爱好吗？小汽车，机器人之类的？斯斯就很喜欢玩积木呢。”

　　“小时候没空玩那些，也没有很感兴趣的东西。”沈默深看着桌面上的相框，上面是他和沈老的照片，少年神情冷淡，看着像是在拍毕业照，宽大的学士服也透着冷意，“或者说，学习的就是自己感兴趣的。”

　　安恬歪头想了想，“信息素研究？”

　　“嗯。”沈默深轻轻牵起安恬的手，将爱人的指握在掌心时，他心中似乎也有什么被触动，像一滩温软的春水流淌在心中，他的心脏又重新跳动，“我很好奇信息素为什么会让人变得狼狈、失去理智。”

　　“那你现在弄懂了吗？”安恬问。

　　许是被抓得不太舒服，沈默深能够感觉到安恬的指尖在他的掌心里蠢蠢欲动。他微微松了力度，温声道：“弄懂了。”

　　让人狼狈、失去理智的从来不是信息素，而是爱。

　　“那为什么？”安恬似乎也对这个问题感到好奇，他认真地看着沈默深，也不顾手和手相握处传来的热意。

　　“你为什么喜欢我？”沈默深的另一只手落在安恬的脸颊上，他笑着，问，“那个时候你有信息素吗？”

　　“我喜欢你当然只是因为喜欢啊……”安恬对他的问题感到不解，话一出口才明白沈默深的意思，他顿了顿，很快移开了目光，“哦。”

　　“我爱你也只是因为爱你，没有别的目的。”他把安恬的手送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不带旖旎的缱绻，如宣誓般虔诚，“我爱你。”

　　或许是沈默深一开始的冷淡沉默在他心中成了型，即便很清楚沈默深如今已经能够把情话放在嘴边，当沈默深说出来时，安恬还是会被他炽烈的话语烫着。

　　他没办法再把目光重新放到沈默深身上，只能狼狈地找别的什么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安恬抽回手，趴在书桌上，把脸埋在手臂里，闷声道：“你别总和我说这些。”

　　“我想让你听到。”沈默深的声音也有点朦胧，安恬想，应该是他耳朵也被遮起来了的原因。

　　“但我……”

　　安恬没说完就停下了。

　　但他不想听吗？

　　他想的，他等沈默深说这些等了太久了。

　　“好吧，”安恬自暴自弃地说，“那你今天不能说了。”

　　沈默深便笑了，像是怕安恬不好意思，笑起来时很轻，没有让安恬听见，“好。”

　　安恬在沈默深房间睡了个午觉，醒来时正好到接安喧斯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告诉沈老安喧斯的存在，安恬说要给爷爷一个惊喜，沈默深看着时间，问：“一起去接？”

　　想到好久没一起接送安喧斯，安恬点点头。

　　小学放学不晚，安恬停完车，天还是白的。沈默深在安恬下车后跟着出来，看着安恬用手指勾着车钥匙，百无聊赖地站在幼儿园门前的树荫下等安喧斯放学。

　　他的短发又长出来了一些，勉强可以扎出个小低马尾，还有些鬓边的发散落着，看起来倒是比高马尾时更有几分艺术家的散漫慵懒。站在他身后的沈默深因为不用去公司，穿得也更随意，不是以往那一身黑西装，而是一件黑色开衫，内搭的v领白色衬衫也很简约，不像安恬白风衣里的黑色荷叶边领衬衣那么华丽。

　　白色风衣没有被微风吹动，安恬淡定地站在原地，隔着墨镜找安喧斯的身影。

　　安喧斯出来得很快，两只手抓着书包的肩带，边排着队往外走，边和旁边的小男孩说笑，不等安恬喊他，他就一眼看到了安恬，奋力朝他挥手，和老师告别后边向他冲去。

　　“爸爸，父亲！”安喧斯拉着他的手，幼儿园门口太嘈杂，安喧斯也只能扯着声音喊，好让安恬听到他的声音，“我们现在就去见太爷爷吗？”

　　“嗯。”安恬捏捏他的脸，“一会儿主动问好可以吗？”

　　“可以的！”安喧斯活力四射，“那我们晚上是不是吃大餐呀？”

　　安恬学着他的语气，笑眯眯道：“是呀。”

　　安喧斯更激动了，嚷嚷着要走快一点。

　　回到老宅时还没有开饭，沈老在花园里休息，沈默深带着安喧斯到他面前时，沈老愣在原地，片刻后才不确定地问：“你儿子？”

　　“太爷爷好！”安喧斯扑到他怀里，虽然动作大大咧咧，但能看出来收了力。

　　安恬在来之前就叮嘱过安喧斯，太爷爷的身体也不算好，要注意。

　　“好，好！”沈老仔细看着安喧斯，笑道，“性格像小恬，眼睛像你，头发怎么没遗传小恬，金色多好看！”

　　“爸爸眼睛是黑色的，黑色也好看。”安恬身上的校服还没有换，乖乖地坐在自己从沈默深房间顺来的小椅子上，手还牵着沈默深，“太爷爷，父亲小时候也和长大了一样严肃吗？”

　　安喧斯其实觉得自己的父亲是无趣，但是这个词好像不好听，他不敢当着沈默深的面说。

　　“你父亲一直很有自己的想法，”当着儿子的面，沈老给足了老子面子，“你爸爸性格好，你父亲聪明，多从他们身上学着点。都不知道你要来，待会儿我去给你找点礼物。”

　　“爷爷，”沈默深这个时候才开口，“不用麻烦您，他不缺。”

　　“礼物哪有缺不缺的，又不是给你的，”沈老不高兴道，“我给他的。”

　　安喧斯狐假虎威地点点头，“太爷爷给我的！”

　　“……”沈默深松开安喧斯的手，“人我带到了，你们玩，我去陪着恬恬。”

　　沈默深房间的被子很软，安恬躺下去就不想起来，送安喧斯见人的功夫，安恬便躺在他床上睡着了。

　　沈默深看着安恬的睡颜，指尖落在安恬眼睑处，最后还是没有触碰到，便收回了手。

　　沈默深年少时抽条早，即便只是高中时睡的床，现在的他躺下来也有伸展的空间。曾经的他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让这样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床上。

　　安恬只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沈默深还在床边看着他，窗帘被沈默深拉起来，因此安恬睁开眼时，只能勉强看清沈默深的脸。

　　他打了个哈欠，翻身对着沈默深，扯着他的袖子，拉着他的手，又闭上眼睛，问：“你没去陪斯斯吗？”

　　“他们玩得开心，我不在也没关系。”他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安恬的发，声音刻意压低，生怕惊扰了他。

　　“爷爷有说什么吗？”安恬睁开眼睛，问完又闭上了，有些苦恼地蹙起眉，“我真的很困。”

　　语气里还带着点抱怨，反而把沈默深听笑了，“没说什么，睡吧，爷爷不会说什么的。”

　　“晚上我们吃完饭我再陪你过生日。”安恬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断断续续，沈默深甚至没办法辨认他是清醒的还是又一次入睡，但他没有再问，只是帮他盖好被子，最后轻轻回答了好。

　　安恬醒来时安喧斯换了一身衣服，安恬把他抱在怀里玩了一会儿，等到沈默深来叫他们吃饭才放开。

　　沈老简单和沈默深吃了顿饭，便带着安喧斯去保险柜里挑礼物了。安恬随便吃了点菜，七分饱后才放下筷子，转头看一旁的沈默深，问：“吃饱了？”

　　沈默深筷子放的比他快，到后面光在给他剥虾，“嗯。”

　　“那我带你出去吧。”安恬勾勾他的指，把虾上的酱料也勾到了自己手上。沈默深看着他白玉般的指上染上别的颜色，微微蹙起眉，抽了张湿纸巾帮他擦干净，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