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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初次交锋(二) ...

  •   江时韫好整以暇道:“你又是如何得知。”

      傅婉眸子闪过一丝狡黠,跟他开个玩笑:“自然是掐指一算算出来的啰!”

      浩浩荡荡一队人一直没有停脚,等到了日落才歇在了最近的驿站内,傅婉照旧叫张大哥做了饭菜,另备了一份单独送去给北颐人,而傅婉等人则是如昨天那般在厅子里用餐。

      她这次亲自去请了江时韫下来,江时韫经不住她在房门外的死缠烂打,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她去了。

      不想桌上全是清淡口的美馔,藕鲜,炒鲜蛤,炒茭白……无一不是淡口的菜色,而且每一人都持着海碗,可这回海碗里盛的不是酒,海碗里盛的是绿豆汤。

      付南书非常照顾他的感受,他承认,此女也并非百无一是。

      傅婉见白切黑淡然坐下来的模样,也就放心下来。要是不狗腿一点,她都能想象到,白切黑因她招待不周而心生怨念,最后联盟破裂,白切黑大开杀戒,最后连她都没有放过的样子。

      傅婉看了一会儿江时韫吃饭,儒雅斯文一副教养极好的模样,令人赏心悦目,进食无声,在满堂的吧咂声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欣慰一笑,心觉这江时韫也并非是丝毫不近人情的人,随即自己也大快朵颐起来。

      李侪见着傅婉狼吞虎咽地模样无奈摇头,付将军真是丝毫没有大家小姐的一点淑女模样,不愧是将门虎女……

      他伸着箸子正夹住最后一块东坡肉,却好巧不巧也被傅婉夹住,二人谁都不想相让。

      江时韫得见,睨了二人一眼,傅婉缩了缩头,踌躇了下,最后抽回了箸子。

      李侪心里高兴,正欲把肉夹回自己碗中,他家主子心里果然还是有他的!

      谁知那江时韫竟提起箸子敲了李侪一把,他是习武之人,又用了巧劲,在手上加注了一丝内力,李侪疼的缩手,把箸子放在了桌上,面上装作无事发生,手却在桌下揉着发疼的地方。
      他果然还是看错他家公子了。

      江时韫这便温和开口:“适才见付将军想吃这块肉,付将军不如就拿去。”

      傅婉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刚刚见李侍卫想吃,不如就让他吃吧,我早就饱了!”

      谁知江时韫竟亲自夹起了那块东坡肉放在傅婉碗中,然后就注视着傅婉,叫傅婉毛都要竖起来了。
      她总觉得这目光颇有种“我让你吃你就吃的味道”。

      傅婉只好乖乖地把那东坡肉塞入嘴中,味同嚼蜡。

      饭后,傅婉对着队列好的沧溟军兵士做安排筹划,她认真地看着莫失和莫忘:“记住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慧宁公主的安全,千万不要让她出事。”

      二人回答:“是。”

      江时韫见了,对傅婉道:“你把人都派去保卫慧宁公主,不给自己留人手吗?”

      傅婉心中还是有数的,怎么着她还有个系统在,虽然废物了一点,但总不至于丢了性命,她拍脯保证:“我一女战神怎么会没有自保能力,倒是慧宁公主倘若出了事,到时候只怕我会被一命抵一命。”

      排布好将士后,傅婉便先行回房了。江时韫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

      终于安稳入夜,一盏明月高悬于空,傅婉睡的正香,却听得一阵嘈杂声响。

      “走水了!走水了!”

      “有刺客!快保护公主!”

      傅婉披上外袍起身,点燃烛火。

      原著中这段是女主被人追杀,开头就已经九死一生,最后负伤逃到了县城,但有她傅婉在,保证高稚安安稳稳渡过这一劫。

      她正欲出门,却见一蒙面人破门而入,一把银剑直冲面门而来。竟是有人要来杀他。

      她只好心中大呼:“815,说好的被动保卫模式呢?”

      [亲~已开启自动保卫模式,冷却时间半年。]

      机械女声话音刚落,身体竟就本能地后仰躲过了这一招,她反身从桌上抽出佩剑,跟黑衣人开始缠斗起来。几招下去,黑衣人便被她一剑刺入心脏,倒地身亡。傅婉抽出剑,看了眼自己剑上浓稠的血液,耸了耸鼻子,付南书怪不得会被称为女战神,这等身手——简直可以一打三。

      谁知紧接着房间涌入了四个黑衣人,傅婉心道,凉了,一打三可以,可双拳怎敌八手啊。

      她一面用剑格挡一面后退,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一个旋身劈开三人,血溅了她一脸,血腥味四漫。

      恰巧她挨着窗棂,顺势跳了出去,拔腿就跑,这才甩掉追上来的杀手。

      对了,江时韫的房间离她这很近。

      见这深更半夜他的房间竟点着灯,她赌了一把,翻身跃了进去。

      她浑身都是血狼狈不堪。那江时韫倒是穿戴整齐在床榻上正襟危坐。

      傅婉提着剑背着月光,看着床榻上的人一脸愕然:“慧宁公主那边起火了。”

      对方云淡风轻道:“我知道。”
      他一早便听见了外面救火的动静,以及傅婉房间方向的打斗声。但他并未真心将傅婉当作盟友,更不想为了她得罪那幕后之人,故而他并未出手相帮。

      “李侪他们人呢?有人要杀我!”

      他哂笑一声:“救火的救火,抓刺客的抓刺客。”

      傅婉这算是明白了,那起火根本就是调虎离山,他们并不是想要高稚的命,而这群人的根本目标只是她自己!

      傅婉这才想起来主线付南书不存在,为了跟进剧情多半可能会遭遇劫难,她此时此刻有点想骂那个坑爹客服,到底这危险因素靠近的是高稚还是她。

      她知道,江时韫是会武功的。

      “那你可不可以帮帮我,他们有许多人埋伏着,只怕等会儿就会追过来了!”

      却不想江时韫冷笑一声,脸上的冷漠一览无余:“他们的目标是你,也是付将军自己把人手加派给了慧宁公主,付将军既然不出去自己对敌,又何故拉在下下水?”

      他在赶人……

      傅婉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我们不是盟友吗?”

      他眸光一冷:“逾的盟友只限于对逾有益者,会引火烧身的盟友逾自不会要。”

      傅婉无语凝噎,江时韫这般的态度让她并不意外,他本就是那种生性凉薄的利己主义者,无论如何都知会明哲保身作壁上观。自己怎就轻信了他会因为自己的释放的一些善意就轻易出手了呢。

      她只好咬着牙连连点头,兀自翻窗出去了。

      果真一出去,就见那些黑压压的一群人寻着地上的血迹追了过来。

      她更怕会连累江时韫,只好大着胆子往栏杆处跑,几步冲到栏杆旁她本能地脚掌一踏,身体凌空跃出,竟从二楼稳稳落了地。

      她自己也被适才的动作吓了一跳:果然母猪急了能上树,她傅婉急了还能飞啊。

      栏杆朝向的是驿站的后山,眼看着那群人追了过来,傅婉别无他法,只得继续拔腿往山上跑。

      但女子终归是不敌男子的体力好,何论她身体也刚刚痊愈不久,这便被一群人追了上来。

      她只好扬起剑秉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和他们缠打在一起。

      可她这功夫本就是借来的,很快就落入了下风,身上尽数挂了彩,一个不慎腿上挨了一脚,踉跄着跪倒了地上。

      一个杀手眸中迸出笑意,听得他讥笑道:“狗屁的女战神,也不过如此。”

      他一面说着,一面扬起剑准备了结了傅婉的性命。

      傅婉只好认命地闭上了眼。

      她听到了皮肉绽开的声音,可预想的痛感并未传来。

      她居然没有死!

      猛然睁开了眼,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而刚刚那道入肉声,竟是江时韫持剑杀了适才那个杀手!

      他回头斜睨了傅婉一眼,声音凛冽如寒冰:“还不快起来拿上剑,朝我跪着做甚?”

      傅婉眼泉闪烁:“你……怎么来了?”

      江时韫并未答话,他颇为懊恼,自己怎就来救她了。只因她先前搬出了那盟友的一谈,可见这付南书接近他本就是蓄意而为,叫他只想束手旁观。

      哪怕是她付南书死了又能如何,顶多是沧溟军又被纳入禁军,他当真不会信那皇帝真会把沧溟军的兵权交给太子这头蠢驴。

      皇帝有几个蠢儿子总是容易被皇帝的几句话蒙骗,在几件毫无意义的事上浪费功夫,居然又派人来杀付南书。

      可这付南书实在是太蠢了,甚至是比皇帝那几个蠢儿子还要蠢,真听了他的话走出去也就罢了,竟还把杀手从他的房前引走。如今得见,她竟全然没想过要利用他、逼迫他出手的意思。

      遂破门而出追了上去,总归不能让她死在和自己的一道上。

      现如今见傅婉这副泪眼婆娑的样子江时韫只觉得肠子都要悔青了。

      眼看有人就要从背后向江时韫偷袭,傅婉手上挽着一个剑花击退一个黑衣人,此时提醒对方怕已是来不及,她转了个身想帮江时韫击退这个偷袭,熟料那人的剑竟还是划伤了她的肩胛。

      她心底骂骂咧咧:她刚刚就不应该帮他的,害的自己也被砍了一刀,人家好歹还是个终极反派没准挨一刀没准不会死,可自己却是个炮灰啊。

      钻心的痛从肩上袭来,傅婉向后连连退了几步,江时韫赶紧转身接过步步后撤的傅婉

      却听得里面有一个黑衣人道:“得手了,我剑上抹了毒,付南书命不久矣。”

      “撤。”

      傅婉心道不好,顾不上疼,从江时韫怀中挣脱赶紧追了出去。这黑衣人可以走,但是解药必须留下!

      她全然忘记了腿上的疼,追的很是拼命。

      二人一路追到了山林里,江时韫飞出三道暗器至黑衣人腿上,黑衣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傅婉追上,用剑指着他的脖子:“谁派你来的?”

      江时韫按下她的手:“他嘴里藏了毒,已经死了。”
      他将男子的面罩扯下,探了下鼻息,的确如他所言,死了。

      “那解药呢?”

      江时韫正想在这尸体上查探一番,却不想暗处仍埋伏了一杀手,他倏地冲出,一柄银剑直劈过来,江时韫见情况危急,只好将傅婉拉了过来,自己挡在她的身前。

      银剑劈下,江时韫受击,身子猛地一趔趄。

      傅婉咒骂该死,反手一剑刺入那人的心脏,他便直接倒地。
      傅婉着急道:“江时韫,没事吧!”

      他摇头:“你先去看看那人身上可有解药。”
      傅婉点点头,从他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

      傅婉给江时韫看了一眼,江时韫接过放在鼻尖探了下,面上几乎要凝出寒霜:“不是解药,是他抹在剑上的毒。”

      “是毒?那完了,完蛋了,我真没得玩了……”

      傅婉做出生无可恋脸,嘴里念念有词:“姐姐我game over了。”

      江时韫把毒药揣进怀里,她伤的分明是肩也不是脑袋啊,他冲她呵斥道:“付南书你胡言乱语什么,有毒药便能研制解药,你不会死的那么早!”

      傅婉听完脸上立马阴转晴,还来不及高兴却见江时韫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傅婉心惊,赶忙上去扶住。

      入眼,他后背一片猩红。

      白切黑这种作壁上观的人居然替她挡刀了,还伤成了这个样子。

      “你伤的好重!”傅婉一双凤眸中盈满了震惊。

      男子身上的浓重的血液和泥土气味钻进傅婉的鼻腔中,江时韫闷哼一声,踉跄一下近半个身子倚靠在傅婉身上,他头枕着傅婉受过伤的肩头,叫她一阵吃痛。

      只怕他是要失血过多,傅婉忍着痛咬牙叫他:“江时韫,你没事吧,你可别死!”

      江时韫轻轻动力下脑袋,他嗓音嘶哑,热气呼在傅婉颈间:“我还好好活着,咒我作甚。”

      傅婉身形颤了颤,如此只能先在这山间避上一避,待次日天明再走,如若再遇到杀手,只怕是他们二人都要双双丧命于此了。

      傅婉吃力地架起江时韫,扛着身长八尺的他在山林间举步维艰,边走还叫着江时韫的名字:“千万别睡,我随身备着金疮药,寻到地方便能帮你看伤。”

      对方没有理她,傅婉倒吸一口气。

      别不是过去了。

      “江时韫别睡我们聊聊天。”

      “江时韫你今年多大了?”

      “家里有给你相亲吗?”

      “你这么毒舌一定是天蝎座吧。”

      “对于未来你有什么规划没有,有没有考虑弄个反派当当?”

      “我撑住就是,你且省着点力气。”他终还是架不住傅婉的叽叽喳喳,遂忍不住开口。

      “哈哈哈,不好意思,许是这毒药致幻吧。”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初次交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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