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战后的休整（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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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预料中的一样，清晨醒来，艾斯和暮雨都被逼到了帐篷的一角。由于物资稀缺两人只得共用毛毯，如此，两个不算娇小的男人就着这么点被子挤作一团，自然显得格外委屈。
艾斯睡眠极浅，当暮雨一醒就看到他已睁开眼睛，那双冰蓝色的瞳子清醒得好似不曾睡过一样。作为零班的指挥队长，队员的身体状况也是他需注意的范围，暮雨皱了皱眉，却见少年已经艰难的坐了起来。
说是艰难，并非艾斯受伤或者虚弱，只是因为占据绝大部分帐篷的那位室友——奈因（Nine）睡姿太过狂暴，导致他们被乱七八糟地弄得只有缩在角落才能生存。此时暮雨面部朝着他，好似将人抱在怀里似的、呈现出一个保护的姿势，却也无可奈何地让他只能有个翻身都显得困难的空间。
“你的睡眠不好。”暮雨跟着艾斯走出帐篷，期间还差点被奈因的毛毯甩到。为什么会甩到？当然是睡梦中的奈因已经把身边能丢的东西都丢了，此时正抓着身上的毯子轮来轮去。
艾斯想了想，道：“奈因只有战后闹得严重一些，第二日就好了。”
暮雨眉间的沟都快陷到头盖骨里了。
“你这样会老很快的，”艾斯笑着在他眉前比划了一下，看玩笑道，“队长如果这么担心，干脆战后收留我吧。”
却不料暮雨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临时营地陆陆续续已经有人走了出来，魔导院派来的飞空艇还没有到，便三三两两地去配给区领早餐。零班习惯早起的几个也都现身了，葵茵老远就看到广场上的少年，她习惯性地想打招呼，却又因为另一个人有些犹豫。
“那家伙也在啊，”凯特哼唧一声，拽了葵茵转身就走，“大清早就这么扫兴！艾斯那个背叛者，哼！”
葵茵无奈，只得和莎温劝说这个小姐。艾斯面朝着她们，按理应该敏锐的察觉，此时却像傻了似的呆呆地杵着，显然是被意料之外的答案镇住了。
难得能见到少年吃瘪，暮雨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将玩笑当了真，却发现既然在尴尬之前生出了些戏弄的心情。
“就这样吧，战后第一夜你去我那休息。”自己有多久没有这种开心的感觉了？还没意识到的时候，队长居然已经将错就错，拍了拍少年因为尚未长成而显得有些单薄的肩膀。
“这……这不好吧……”艾斯干巴巴地说道，“队长怎么办……”说完这话艾斯差点抽自己一个耳光，这根说自己要雀占鸠巢、独占人家的床铺有什么区别？
暮雨愣了愣，显然是想到睡眠不好的人并不习惯和人同床这点，居然点了点头，道：“不介意的话我睡沙发，或者去朋友那借住一晚也可以的。”
艾斯吐血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也有笨到死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其实他昨晚睡还算可以，比以前一夜一夜睁着眼睛好多了……难道睡得好反倒更容易累？——艾斯看着不拘言笑的男人无比溃败。
他决定不折腾了，反正到时候去是不去决定权在自己。却不料之后总有人门口蹲点，逼得自己不得不去。
飞空艇在八点的时候准时降了下来，一群人陆陆续续地上了楼梯，却不料除了候补生之外，居然还有不少后备军人。
马奇纳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哥哥，一个穿着朱雀军制服的黑发青年。
“马奇纳！”那个青年显然也看到了马奇纳，正一脸兴奋地迎了过来，“你还好吗？没受伤吧！”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弟弟，在瞧见披风换了个颜色的时候瞪大了眼睛，“这是红色的披风？红披风应该是零班的标志吧！”
“对，我加入了零班。”马奇纳尴尬地将披风从哥哥的手里抽了出来，“好久不见，哥哥。”
“呵呵，伊萨纳哥哥，还记得我吗？”雷姆不愧是个细心的姑娘，在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的那刻便扬起笑容蹦了出来。
“……你……”被叫做伊萨纳的青年愣了一下，然后张大嘴巴指着面前貌美的少女，“你你你 ……你不会是隔壁家那个小雷姆吧！”
“是啊，好久不见呢，”雷姆露出个俏皮的笑容，“不过小雷姆什么的请不要叫了，有些令人不好意思。”
伊萨纳愣头青似的地抓了抓后脑勺，傻乎乎地笑了。
一边的马奇纳实在看不下去，自家这个大哥和自己聚少离多，要说关系不好吧也不至于，但却也被时间磨得不免疏离。再加上一个不过是军部的下等士兵一个则是优秀的觉醒者候补生，教育程度和身份的不同，导致两人也实在难有共同语言。
“你们这是要去魔导院？”记忆中，哥哥最多被安排在后勤帮忙，现在马克塔伊是最忙的时候，怎么会将让他们离开。想到这里，马奇纳有些不好的预感。
“哦，”伊萨纳有些兴奋，那双绿色的眼睛也噌地一下亮了起来，“因为战线吃紧，军部就从候补兵中挑出了一些，我们现在隶属于第二军团。”
马奇纳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破格使用还没达到标准的候补兵，和叫他们去前线送死有什么区别？！
“如果家族全员应征军队，候补生有权申请一名家属退伍。”马奇纳想也没想地爆出这么句话。这可是人群扎堆的飞空艇中，他这一句没分寸的话顿时就让舱内炸了锅，大家交头接耳地说什么的都有，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别班候补生不屑地说道：“果然是开后门班级，就连刚进去的二班精英，现在也被传染成不要脸的后门鬼了。”
一同登船的暮雨觉得事态有些超出控制，他刚站起来，却见脸色一下青一下红的青年狠狠地咬了咬牙，“马奇纳，我虽然不是什么优秀的人才，能力和你们候补生没法比！但我终归是一个朱雀人，愿意为我深爱的国家做出一份贡献！愿水晶保佑你们！”
他说完这些话，再没看自己的弟弟一眼，转头走回军部的区域。他回去的时候，新选出的下等士兵都赞许地为他鼓掌，他笑着回应着、壮志满满——却忘了战场终归残酷无情，死亡也会带走最亲近之人的记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战后的休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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