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前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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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前-魔法局阿蕾西娅个人房间*
“把东西还给我，mother。”离开零班教室的艾斯脚下一转，直接去了阿蕾西娅的房间。
面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气息的少年，阿蕾西娅也吓了一跳，她愣了愣神才将烟嘴从嘴里拿了出来，“嗯？你指的是什么？”
“不要装傻，”艾斯皱着眉，他愤怒到了极点反倒没了表情，那冰冷的视线在房间里换绕了一圈，随后毫不犹豫地走向里屋、打开了立柜的抽屉。
那里除了零零碎碎的东西，还有个巴掌那么大的盒子，它藏在很不显眼的地方，很小却格外精致。
“艾斯。”阿蕾西娅虽然没有阻止艾斯的行为，却并不代表心中赞同，“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艾斯扬起眉毛，“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一千年后？一万年后？还是再来十亿轮回？”
“艾斯，”阿蕾西娅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这力量到底怎么来的，但以你现在的身体……如果因为那个暮雨，就放弃吧。”
“因为这一世你已经放弃了？”艾斯毫不犹豫地破坏盒子的小锁，将一个碧蓝色的宝石拿了出来，他冷冷地看向阿蕾西娅，露出了一个极为讽刺的笑容，“那么您知道么，这力量除了‘这个我’之外，谁也不能使用。错过了这一次，无论下次还是在下次，甚至是久远的未来任何一次，它都不能再次使用。”
因为下次的“我”或许就不再是“我”了。而“你”也不会再次“出现”。
“请告诉我实话，队长。”
艾斯微笑着，在他手上还有一些被捏碎的蓝色粉末，宝石的颗粒混在光中一闪一闪的，难以想象的力量刚刚涌进体内，却又迅速被强硬地抽离出来，直到现在他还觉得每一根血管、每一寸筋肉都在呐喊悲鸣。
这身体果然受不了呢。艾斯苦闷地想着，却又并不是非常在意，因为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边的男人，绝不愿听漏他任何一句话，或许这次将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或许真的再也见不到。这样的心情似乎顺利地传达给了暮雨，他认真地看向微笑的少年，拽着衣尾的手几乎能将布料抓坏。
他十分后悔，但后悔又能带来什么呢？
“是真的。”好一会，男人才开口回答。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但目光却格外的坚定。
少年眼睛一亮，“没有骗我？”
暮雨苦笑道，“都到这时候了怎么还会骗你，只是……”
“那就够了。”艾斯并不等待暮雨说完，前方刹那手中的莲台突然成倍的耀眼起来，那光芒甚至能将眼睛刺得阵阵疼痛。
“握吾之因果的枷锁，在朦胧的咆哮下……”说实话，艾斯其实挺佩服刹那的集中力的，他和暮雨两人在后头胡说海聊，这人居然完全无动于衷。
虽然真要动了也挺难办的就是了……
金红色的光芒丝毫不漏地聚集在刹那手中，那光球已将莲花的轮廓遮盖，而且越来越大、越闪越快，“从深渊响彻劫罚的呼喊……自天空展现吧……”
猛然间，充溢着能量的球体缩了一下，随后砰地炸裂开来。
午后四点二十一分。
被释放于空中的魔力形成了巨大的魔法阵，覆盖在白虎军的上方。本应牺牲数千候补生、训练生、军官和士兵才能召唤的“隐匿的大军神-亚历山大”，竟由一个人供给完成。
“亚历山大”的“圣光”粉碎了白虎军的国境要塞地带，由于“圣光”的攻击，白虎军失去了正在进攻朱雀的第106、107军，甚至在国境要塞后方展开中的第三军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侥幸存活下来的白虎部队，再次跨越数小时前刚刚跨过的国境退回了自己的国家。
午后四点三十九分。
从看着“隐匿的大军神”从白虎君上方的魔法阵中缓慢现型，到它以强大的能量摧毁一切，不过短短十八分钟。
然而这十八分钟，大概是参与过这个支援部队的朱雀人一生也无法忘记的十八分钟，这短短的十数分钟死了数十万人，却依旧让朱雀获得了完全的胜利。而这场胜利绝大部分归功于一个少年，在最后的这一刻，他救了太多的人也做了太多的事，直到最后……人们将他称作“英雄”。
而这个英雄如今静静地站在人群中，此时此刻谁也没有说话，山风突起，吹得最前方刹那的披风阵阵发响。这位朱雀史上存在最久的“露西”转过身来，她的眼睛和嘴角挂着鲜血，那细细的血水依旧在不断涌出，她深深地看了艾斯一会，随后又扫了眼崖上的众人，一瞬间，这个不拘言笑的“露西”仿佛笑了一下，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当众人有些回神的时候，她已再次背过身去，一把精致的匕首被她举过头顶、映着日阳散发着银色的光芒。
“是吗，这就是神意吗……”还是那古风古色的缓慢语调，“自那时以来多少星霜……这就是我所走到的末路吗……？”银色的匕首突而消散，刹那终于体力不支地跪在地上，淡紫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继而又慢慢凝聚成一束。
只要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每一个国家都有一块代表他们国家的水晶。这些水晶不仅为国家提供着能源，也拥有自己意识。而替水晶传达其意识并执行的人，称为“露西”。
每一个“露西”的能力和权责不同，他们拥有一个早已注定的任务和伴随而来那必然会行至的最终命运，没有完成任务而死的“露西”将化为尘埃消失，与普通人一样不会给人留下任何记忆。但完成任务而离世的“露西”则会化为水晶，保留着原有的形体以及无人会忘记的“关于他自己”的记忆。
“这是你的终点，我无法帮你。”终于艾斯开口了，他看着一点点化为水晶的女子淡淡地说道，在这个不断轮回的洪流中，露西是可悲的，没有人能比被“水晶”渐渐剥夺“自我”的他们更加可悲。
“有何不可……”刹那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笑，此时此刻她似乎取回了人性了一样，言语也变得柔和起来。蔓延到脖子的结晶化让她无法动弹，但她却半点惊恐都没有，只是缓慢地闭上眼睛，“谢谢你，少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前兆（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