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Fall》顾阿朝

24、第二十二章

　　那天的谈话，是我和西奥多彼此都知道的一个心结，我们也默契地闭口不谈。
　　一样的亲密，一起吃饭，一起上课，甚至让我有种那晚的谈话从未发生过的错觉。
　　但是，反而是德拉科有些奇怪，总会时不时在我面前出现，身边也总会带着一个帕金森，甚至连高尔和克拉布都很少出现。甚至还会对帕金森表现的比平时热切一些。
　　这样的情况一直从一月的中旬持续到了情人节前夕，也是新学期的第一次霍格莫德的周末。
　　和西奥多一起吃了早饭之后，就和往常一样，去校门口坐马车，但是却没想到，在校门口却碰见了孤身一人的德拉科，他站在一辆马车旁边，低头看着地上，那颗金色的脑袋格外显眼。
　　他的身边，没有帕金森也没有高尔和克拉布。
　　我下意识地拉着西奥多就想往边上去找空马车，但是西奥多却没有被我拉动，我迷惑地看着他，他看着我淡淡地笑着，说道，“德拉科昨天和我说了，让我一定要劝你和他坐同一辆马车。”
　　“他竟然会找你说这些？”我皱着眉，有着疑惑，德拉科可不像会找西奥多帮忙的人。
　　西奥多笑着耸了耸肩膀，反过来牵住了我的手，说道，“我们都知道的，德拉科是个变扭的小孩。”
　　我当然知道德拉科变扭，但是我也变扭，所以，才会有我和德拉科的和解都止步于圣诞节的那两封信。
　　“那你呢，会一起吗？”没猜错的话，德拉科的意思可没有让西奥多也一起上马车的意思。
　　“蕾娜，我觉得德拉科不会希望我在的。”西奥多说着，拉着我往德拉科那边走去，手指在我的手背上摩挲。
　　我低头看着西奥多的手，说道，“可是……”
　　“蕾娜，春天到了，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西奥多温柔地说着。
　　是啊，春天到了，我和西奥多在三把扫帚的约定，去看霍格沃茨的春景。
　　“蕾娜，你一下车就会看到我的。”西奥多说着，牵着我的手松开，双手扶住我的肩膀，把我往前推了些。
　　我抬头才发现我们已经到了德拉科的面前了。
　　德拉科的眼睛已经盯在我的身上了，他的嘴角上扬，那笑容里多少有些得意。
　　“西奥多，谢谢。”德拉科盯了我好一会，才看向我身边的西奥多开了口，甚至说完之后，就自己乐呵着上了马车，刚探身子进了车厢的时候，又回头看着我，见我一动不动，皱了皱眉问道，“蕾娜，你是被施了锁腿咒吗？”
　　西奥多的手绕到了我的背后，将我轻轻往前一推，温热的呼吸扑在我的耳边，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蕾娜，一会见。
　　我转头看去，西奥多看着我，神色温柔，嘴角不明显的上扬弧度都在安抚着我的情绪。
　　点了点头，才把视线挪回到德拉科那边，他已经坐在马车里了，我没有再犹豫那些有的没的，而是上了德拉科的那辆马车。
　　刚坐上马车，德拉科就挥着魔杖把门关上了。
　　“好了，蕾娜，等会就可以见到西奥多了，我知道你们总是形影不离，但是也得分一点注意力给我这个朋友吧。”德拉科轻咳了一声说着，语气里有些不满，但却并不明显。
　　我看着他，上一次和德拉科坐在一起说话，还是去年到事情了，而我们之间吵架的理由，也仅仅就是因为圣诞节我选择了留校。
　　“为什么假期结束了之后，蕾娜你也不和我说话？”德拉科被我盯着，坐直身子向我提问。
　　德拉科问着，马车有了些动静，我想，应该是马车已经出发前往霍格莫德了。
　　“德拉科，是你先说我的道歉信很烂的。”我回忆起当时德拉科那封回信里的内容，总结了一个理由给他。
　　德拉科有些愣住，显然这位马尔福的大少爷是忘记自己那封信里的这些细枝末节了，又或者是他记得他这么说过，但是高傲的马尔福才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问题。
　　“哼，你写的烂是事实。”德拉科不满地说着。
　　我和德拉科看着彼此，他的眼睛里，没有平时的高傲，反而更多是有些委屈。我知道，是德拉科在请求蕾娜原谅。
　　我承认，其实我从来没有特别生德拉科的气，只是，虽然是朋友，但并不会是能完全理解对方的朋友。他会为了家族的利益而为其他人让步，比如说他并不喜欢的帕金森，他也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对我这个朋友口出恶言。
　　“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忙什么？去年暑假的时候，我们可是总呆在一起的。”
　　马车的窗户有些开了，德拉科伸手把窗户关紧了一些，继续说着。
　　我看着德拉科说道，“其实，我在学校一直都挺忙的，德拉科，这一个学霸必备的修养。”
　　“但显然，你更多的时间是给西奥多，陷入恋爱的男生女生的疯狂我理解，但是，格兰芬多的那个卡菲尔比我还好吗？蕾娜，我一直以为，我是你为数不多的朋友，我其实，是很开心的。”德拉科总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能找出无数个不让他开心的理由，并且毫不掩饰地告诉你。
　　“德拉科，朋友也是需要有彼此的空间的，我有我自己的事情，你也有你自己的事情，我不会去问你那么多，要求那么多；你也不需要对我事事都清楚。”
　　德拉科听着我的话，没有接话，而是看着我，他的眼神里有打量，而我则是低下了头，不与他对视。
　　其实，总会想起一年级的末尾，我在车上拿着魔杖指着德拉科的画面，现在的我们，却成为了面对面坐着谈话的朋友。
　　“我不会和帕金森订婚的。”我和德拉科陷入了片刻的安静中，但德拉科却突然开口打破了这样的尴尬局面。
　　我抬头看着德拉科，有些好奇他为什么说这些。
　　“我和妈妈聊过了，妈妈当然也知道我不喜欢她，所以，妈妈才不会让我去和潘西做什么家族联姻的这种事情。”德拉科见我有些好奇的模样，反而有些得意地扬起了语调继续说着。
　　“看你最近和她走这么近的样子，我还以为帕金森向你表白你同意了呢。”我听完德拉科的话，反倒了有些无奈地笑出了声，语气里更是毫不客气地暗含着一些嘲讽。
　　德拉科哼了一声，说道，“我和潘西是朋友。”
　　这是我和德拉科在马车上的最后一次对话，我在剩下的路途上，都选择了沉默，哪怕德拉科那张嘴说个不停，我也只是看着他，听着他说，时不时给他一个眼神都示意，就够了，德拉科也是一副没指望我说话回应他的样子，自顾自地说着他想说的话。
　　直到马车在霍格莫德的村口停下，德拉科才收住了他说的话。
　　“好了，蕾娜，下次别吃饭上课都一起，别再一副我们还在闹矛盾的样子了。”德拉科下车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看着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德拉科也没有拖拉，我看着他下车，往霍格莫德那边走去，高尔和克拉布已经在村口等他了，我起身准备下车去找西奥多，却在我刚探了半个身子出去的时候，就有一只手伸在了我的面前，这只手我再熟悉不过了，是西奥多的。
　　抬头望去，对上了西奥多的那双眼睛，我的手也搭在了西奥多的手上，手被他握住，他拉着我从马车上走下来，另一只手则是一直护在我的身边。
　　“看德拉科的样子，你们聊的不错。”我站稳后，西奥多就牵着我的手把我往他面前拽了拽，让我离他近一些。
　　我点了点头，说道，“他搞的一副在学校里找我聊我就不愿意和他聊一样。”
　　“德拉科盯着你的时候可不少，但你也没什么想理他的意思啊。比如，刚开学那会在饭桌上，我可是看到他一直盯着你看呢。”西奥多说着，就带着我往霍格莫德里走去。
　　“你对德拉科这么关注的吗？”我用肩膀撞了撞西奥多的肩膀，问道。
　　西奥多摇了摇头，说道，“蕾娜，我只关注你的。”
　　“嗯。”我笑着应了一声。
　　这次的霍格莫德之行，我们没有去蜂蜜公爵，也没有去三把扫帚，跟着西奥多一路往霍格莫德的另一头的森林走去。
　　虽然才二月，还没有步入三月，但是今年的气温比往年回升的要早上一些，虽然还没有脱下厚衣服，但是春天的征兆已经出现在植物上。
　　牵着手走在林子里，我们之间没有说话，却不觉得此时的氛围让我有任何的不适。
　　穿过林子，我和西奥多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处被围栏包围的房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那是尖叫屋棚，霍格莫德最神秘的地方。”西奥多见我看着那处地方，说道。
　　“你来过。”我肯定地说着。
　　西奥多也并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来过的，这个地方也并没有传闻中的那样可怕。”
　　我偏头看着他，笑着回答道，“那是你没有听到过这个屋子在深夜里传来那些嚎叫声。”
　　“听到，我也不会怕的。那样的叫声并不能伤害到我。”西奥多说着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抱着。
　　我的手也搂住了西奥多的腰，感受着他怀抱里的温暖。
　　“蕾娜。”西奥多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我的名字。
　　他唤一遍我就应着一遍，直到他不再唤我的名字，我们之间陷入了沉默，我有直觉，西奥多要说些什么。
　　“西奥多？”我等了一会，却没听他说话，我就带着疑问喊了喊他。
　　西奥多抱着我的手臂却更用劲地将我往怀里搂了搂。
　　“蕾娜，我爱你。”我听到了他在我耳边述说着这样的话语，却如同在我的脑海里放下了一枚炸弹的同时引爆。
　　他在说爱，说爱，不是喜欢，是爱。
　　第一个同我说喜欢的是西奥多，第一个和我说爱的也是他。
　　喜欢与爱，都是连我母亲都不曾和我提过的词汇。
　　那一个夜晚他的话语又在我的耳边徘徊。
　　“我们在霍格沃茨还有四年，但是，四年不够，甚至四十年都不够，我希望我们的未来，远不止四十年。”
　　“这个圣诞节我过的很开心，但是，蕾娜，我更希望，有你在身边。”
　　“蕾娜，十年后，我相信，在我身边的还会是你，那时候的你，二十三岁的蕾娜，一定会成为诺特夫人。”
　　我挣脱了西奥多的怀抱，后退了几步，我看着他，却已经慌了，我的眼神在说着恐慌，我的身体在说着胆怯。
　　他看着我，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心疼，也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
　　“蕾娜，我从来都是最清楚你的那个人。你在做的一切，你想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他皱着眉，迈出几步想要消除我后退那几步拉开的距离，我却因为他的动作又后退了几步。
　　蕾娜从来都不是好人，西奥多做的越多，我们之间的故事，就会结束的越快。
　　一个三年级就注定要效劳黑魔王的人，绝对是一个恶人。
　　“蕾娜，我的父亲，曾经就是食死徒。”他的声音不再冷静，我听到了颤抖。
　　我听着他所说的，只剩惊讶。
　　“我爱的只是你，无论你是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西奥多永远会尊重你的一切选择，西奥多说到做到。”
　　我摇了摇头，带苦笑着说，“西奥多，你明白什么你在说什么吗？”
　　“我明白，我很清楚，蕾娜。”西奥多坚定地说着。
　　“我可是一个连母亲死去，都会觉得她死去是件好事的人。”我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只是一种叫难过的情绪包围着我。
　　西奥多却快速的走到了我的身前，扣住了我的手腕，拉着我就往身后的森林里走去。我也不知道我们走到了哪里，只不过再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被西奥多扶着肩膀推到了一棵树的旁边，他的手控制着力度，我的背没有感觉到一点多疼痛，他贴近我将我完全拢在了他的阴影之中。
　　我抬头看着他的脸，看不出情绪，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是生气的。
　　“蕾娜，你不要说那些，只要你爱我，我爱你，西奥多会让你看到他的诚意。”
　　他同我说着，抓着我肩膀的手稍微用了一些力，却不会让我感觉到疼痛。
　　我看着他，我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我却在对视中，从刚刚失控的情绪里慢慢走出来。
　　“蕾娜，我爱你。”他再一遍地说着这句话，他渴求着等到我的回答。
　　我再次抬头看向西奥多，他的眼神从来从我的身上挪开过，我的理智总在给自己找着借口，告诉自己不要沉沦；而我的冲动，在告诉我，蕾娜，你是喜欢他的。
　　最终，冲动战胜了理智，但那句我还不够理解的“爱”却无法说出口。
　　我的手伸到了西奥多的胸前，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将他再往离我近的地方拽了一些。
　　那晚想要亲吻的冲动再次侵蚀着我的理智，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有些凉，西奥多第一时间搂住了我的腰，回应着我的吻，比从前的任何一次亲吻都要放纵。
　　少年与女孩，忘情地亲吻着，没有任何一个事情，可以阻止他们相爱。
　　西奥多，向我证明你的诚意吧。
　　如果诚意足够，我会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