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河畔》以向北

12、霜降

　　“啧，我给你讲，去年……”姜温然一脸不信：“也不是，就是上学期，我们这级有一个女生，学习成绩一般，年级排名一百开外。但是为了和江尘能考去同一个考场，头悬梁锥刺股学了一个月，在第二次月考的时候考了年级29名。”
　　一个考场30个人，险险进了第一考场。
　　姜温然：“第三次月考她就在第一考场和江尘表白了，还给江尘讲了自己这一段‘为爱奋斗’的艰辛岁月。你知道当时江尘怎么说的吗？”
　　书钰下意识问：“他怎么说的？”
　　书钰其实对于这些八卦是没有多感兴趣的，但是偶尔听一下捧场一下她也不会反感。
　　姜温然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模仿着江尘清冷的声音开口：“恭喜你，成了我看得见的对手。”
　　姜温然说完这句话突然笑了，书钰也跟着笑了。
　　“我给你讲，你不知道那个女生那天的脸色，我觉得如果是我，都能直接转身跳楼了。”姜温然一边笑一边轻拍书钰的手臂：“太尴尬了，尴尬的抠脚。”
　　书钰：“那现在那个女生还在第一考场吗？”
　　姜温然突然收了笑，神情变得极其严肃：“嗯，在。”
　　过了几秒钟，才又开口：“她现在坐在江尘后面。”
　　书钰忍不住给那个不曾谋面的姑娘竖个大拇指。
　　江尘是年级第一，他后面是年级第二。
　　姑娘心理素质是真的强，遇到那种脸皮薄的，估计真的以后再也不去第一考场了。
　　姜温然：“上学期的期末总结发言是她做的，你想想，半个学期升了一百多名，况且还是冲到了年级第二。在老师眼里，江尘的光环都被比下去了。”
　　这是书钰真的没想到的，竟然有人能代替年级第一的“学霸光环”。
　　“最重要的是，她做总结的时候说，她一直以江尘同学为榜样。”姜温然：“但是，以后她会让江尘同学把她当成真真正正的对手，让江尘同学看见她就像看见了危机。”
　　书钰：“……”
　　姜温然还打算继续说，何予姝突然拿着卷子进来了。
　　教室并不隔音，姜温然觉得自己的话何予姝指定都听见了。
　　何予姝放下卷子，看着姜温然笑着开口：“姜温然，下次考试让我在第一考场看见你啊。”
　　姜温然：“……”
　　姜温然学习挺好的，一直都是年级前二十。
　　姜温然蹙眉：“姝姐，您这也太护短了吧？”
　　她不就说了江尘几句不算坏话的坏话嘛？
　　何予姝看着她：“我护短？我哪有护短？你去第一考场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没有。
　　因为监考老师来了，考场里复习的同学也都不自己的资料送到考场外面了，另外十一个同学也都看着热闹。
　　“你们都是这一级的尖子生，使劲往前冲冲啊。”趁着考试开始还有几分钟，何予姝也乐意和他们多闲聊几句：“每个人都给江尘点危机感，让他有点危机意识，别天天懒懒散散的，看着就招人恨。”
　　何予姝脸上的“恨铁不成钢”挺真的。
　　二班班长武雪也笑着开口：“姝姐，那也得有这个实力啊，江尘他天天耍着学也比我们拼了命的学学得好。”
　　七班班长云采：“姝姐，那句话不是说嘛，条条大路通罗马，而江尘是出生就在罗马。”
　　何予姝忍不住笑了：“你们至于吗？你们几个人可都是我们几个老师手里的亲兵，最拿得出手的兵，一个江尘你们就怕了？”
　　何予姝一直都和学生们混的挺好的，更何况这些班长都参加过何予姝的竞赛班的培训，所以都很熟。
　　姜温然一手转着笔，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姝姐，麻烦您有空分析一下我们的成绩，和江尘的成绩对比一下，我们是配给江尘制造危机的人蛮？”
　　五班班长沈禾宁：“姝姐，不瞒您说，我们班主任给我们分析成绩的时候，都说‘我们从年级第二开始看’，真的，江尘完全没有我们能够够得着的可能性。”
　　何予姝转身回讲台的时候，余光扫过书钰，意味深长的开口：“江尘的年级第一怕是做不久了。”
　　考场一片唏嘘：“怎么可能，姝姐别开这种玩笑啊。”
　　“一点都不好笑。”
　　“有可能啊，江尘缺考。”
　　……
　　而月考成绩出来的那天，这些人才知道什么叫打脸。
　　月考成绩出来的当天晚上，是英语晚自习，何予姝甚至直接在课上就说了。
　　“我们的月考成绩出来了。”
　　全班百分之九十九的同学都放下了笔抬头看着何予姝。
　　那百分之一是书钰，对于书钰来说，考试就是查漏补缺的过程，成绩和名次都没有那么重要，知道了自己哪里欠缺才是最重要的。
　　高考前的一切，都是查漏补缺。
　　何予姝神神秘秘的开口：“这次年级前十，我们班有三个。”
　　“卧槽！又是哪个神蹿进了前十？？”
　　“太可怕了吧？我一直以为我们班有江尘和班长就已经超级牛逼了。”
　　教室里短暂的一片混乱。
　　何予姝看着手机上的排名，笑着：“林乐呜。”
　　林乐呜下意识的站起来：“在。”
　　何予姝：“猜猜你这次多少名。”
　　“第七第八差不多。”林乐呜甚至没有迟疑：“我考完试把自己试卷分析了一下，分数没有很高，前五不敢想。”
　　何予姝笑着点点头：“大差不差，你这次是年级第七，总分997。”
　　林乐呜点头，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何予姝让他坐下，又喊了江尘，同样是问了那个问题：
　　“猜猜你这次多少名。”
　　班里又是一片混乱：“姝姐，这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还有谁能从江尘手里把年级第一拿走啊？真的是被考神附体了吗？！”
　　何予姝没理会他们，依然是笑着看着江尘，等着他的答案。
　　江尘沉默了三秒钟，开口：“您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何予姝点头：“江尘，总分1027。”
　　何予姝报完成绩，班里就一阵起哄，这个成绩真的很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