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心》茴香子

23、赴约

　　一个月的逍遥生活，上官显然错过了一些重要的事。
　　看电视时，娱乐新闻频道爆出热料：瞿少尤公开恋情，不日成婚，前阵子沸沸扬扬的禹尤CP事件告一段落。
　　还没迎来婚礼的日子，SK的新阶段活动又被提上日程。
　　“没想到你抢在我前面了。”
　　“还好吧，我想稳定下来。”
　　两人会心一笑。
　　姚沅却不懂了：“你们能不能说点我能听得懂的？”
　　少尤拨乱他的头发：“年轻人，你以后会明白。”
　　姚沅从少尤的魔爪下挣脱出来：“嘿，我明白了明白了。”然后就溜出去。
　　刚抬脚就撞到了老宁，也不顾，牵上卡卡出了门。老宁摸不到头脑，不去管他，整理思路，对周禹和少尤说：“你们知道G2吗？”
　　“G2？”
　　两人点头。
　　G2是近两年新出道的少女组合，很受欢迎，粉丝下至小学生，上到无限大。成员洋洋和小轩形象、性格都十分阳光，已经成为广告界新宠。
　　有些由SK代言的产品合约期满后并未续约的，便由G2代言。
　　老宁对这向来不关心窗外事的两个人有些怀疑：“有私交？”
　　“没有。”
　　“这就奇怪了。”老宁掏出手机，翻找一条短信，然后将屏幕朝向周禹：“上头临时通知。G2首场演出在M市，并且邀请SK做嘉宾。”
　　“上头考虑到G2的影响力和市场前景，虽然是新人，但不可小觑。”
　　接下来的话，老宁没说，二人也心知肚明。
　　要邀请SK这种如日中天的偶像天团作嘉宾哪有那么简单，没有足够的名气和财力，根本就是不自量力。不过如今出的小小状况，似乎有些撼动。
　　何况SK的两名主要成员都先后公开了婚期，single king 不知能支持多久。公司已然减弱了对SK的宣传力度，而另一项组合解散后单人计划应运出炉。
　　这些都是SK不知道的。

　　“这是约会。”
　　绶绶瞪着上官，一字一顿。
　　绶绶沮丧了。
　　作家“胡不归”签售不露面，那一堆书肯定不能找搬运公司的人来搬。姚沅他们更不方便帮忙。再加上本次新书的封面和插画又是出自绶绶之手，这个时候，也该她出面了。
　　起先绶绶故意不理上官。可是两人冷战对峙，赢的肯定是上官。
　　“陌陌。”
　　“嗯？”
　　“你去哪了。”
　　“回家。”
　　见上官无意谈这几年间的事，于是绶绶也不去挖掘了。倒是被上官三句两句，把几年来和少尤的进展透露个底朝天。
　　“傻帽说过些天的新闻发布会正式带我出场。”
　　傻帽。
　　上官低头笑。多么亲昵的称谓，却浑然不知。
　　那天绶绶走后，上官也想了很多。知道周禹回来了，她还没发觉。
　　“上官？”
　　“嗯。回来啦。”
　　“回来了。我去做晚饭。”
　　说着，周禹进了厨房。
　　“等等。”上官叫住周禹，僵滞几秒，指着周禹腕上的手链：“那个，是我的。”

　　晚饭之前，上官都呆在沙发上，开着电视上网。隐约能听到厨房里传出周禹低低地哼歌声。
　　无意地，数数串珠数量。
　　一二三四……
　　又数了一遍。一二三四五……
　　还是少了一颗。
　　此时群里有动静——
　　“小静，你买到新专辑了吗？”
　　“没有啊。我这里太远。怎么办怎么办？”
　　“上网买吧。”
　　“对对，有家店铺卖正品，还不算贵。还有一些其他不错的哥哥们的东西。”
　　下面就是一行链接的网址。
　　上官点开网址。
　　那家网店信誉不错，东西也全。商品列表有一栏“周禹同款”。上衣、鞋子、签名照、耳钉……包括手链。
　　款式的确很像。
　　上官直接在搜索栏输入“周禹同款手链”，结果网页卡了半分钟。反应半晌才恢复。
　　一页一页翻，整张都充斥着同样的信息。索性按价格高低排列。
　　引起了上官注意。
　　买家的商品只有一颗珠子，价格却高得离谱——
　　一颗珠子500……
　　反响也相当多——“难道你的珠子是金的？”“太离谱了吧。”“倒！”……甚至有一些对店主人格攻击的评论。
　　而上官却联系了店主。
　　“亲你好~欢迎光临。”
　　“价格未免太高吧。”
　　“是有原因的。”
　　“说说。”
　　“别人买的是同款，我这颗珠子就是周禹本尊戴过的手链上的一颗。那是我拼了命才得来的……”
　　“500成交。”
　　“痛快！”
　　她将城东的地址写给卖家，在周禹连连唤声中，关了电脑。
　　晚餐用到了尾声，上官将要离席时，周禹略带羞怯地缓缓道：“明天晚上7点，龙岩路的法菜馆，我等你。”
　　“我知道了。”

　　“这分明就是约会！”
　　“好吧。你说是就是吧。”上官装作不理睬绶绶，只顾自己敲击键盘。眼睛却时不时地偷瞄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一分一分地跳过。
　　“算了！”
　　绶绶出了门。上官以为绶绶对自己的不理不睬感到不满，想要打电话时，绶绶跌跌撞撞地又回来了。
　　开门，绶绶怀里抱着一个大盒子。
　　“你把你的油彩箱带来干什么？”
　　“什么呀！这是化妆箱！”
　　不管上官乐不乐意，硬是将她按在沙发上，然后就在那张脸上作起画来。上官认命地坐着，心底哀叹。
　　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
　　“完工！”
　　果然是作画。绶绶有个习惯，只要是完稿，无论在哪，她都会雀跃地大喊“完工！万岁！”
　　上官不敢照镜子。
　　“看！”
　　“不看。”
　　“看！”
　　“不看。”
　　“呀，七点了！”
　　上官忍不住去看时钟，不过四点半。上官瞅着绶绶，一副小人得志地嘴脸。随后，她就从绶绶脸庞下方的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近乎呆滞了。
　　虽只是淡妆，但却恰到好处地遮掩了上官的些许凛气，平添了许多柔和的温度。
　　上官忍不住嘴角上扬，镜子里的人立刻也变得更加温暖。
　　毕竟是第一次化妆，上官还是有些不喜欢，表情稍显僵硬。被绶绶和谐的许久才习惯过来。然后出了门。

　　七点未到，上官先去了城东去商品，然后赴约。
　　她猜想周禹若看到她这副模样，会很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