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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谢天谢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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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伞都能够让人烫成这样,放在现在倒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随身携带这种高科技产品就让人不得不去思考这背后的原因了。
兴哥也有点懵。
他当时看见孑有期这小孩天天带着一把伞出门就觉得奇怪,尤其是这伞长得也不符合现代人的审美,挺老古董的,就觉得好奇,想摸一摸。
他也摸了,到处都摸了,尤其是伞面上的花纹,但是没什么事儿啊,这咋还能烫人呢?
“有期啊,你这伞柄上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啊?什么控制按钮之类的。”兴哥凑过去想看看,就见孑有期把伞柄翻转了一圈。
上面光秃秃的,没什么凸起的机关。
难道是嵌在里面的?
孑有期随手按了一下,就见伞撑开了又关上了,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那他是怎么烫伤的?”兴哥就是单纯的好奇疑惑,完全没有心疼江茂的意思。
江茂那边的人已经赶紧拿药过去了。烫得不严重,抹上药膏估计没两天就能全好了。但江茂不是喜欢吃亏的主,更何况这次让他吃亏的还是孑这边的人。
江茂死死地盯着孑,一字一顿地说:“这事我跟你们没完。一会我就报警,一个小孩出门随身携带伤人的东西我看警察抓不抓他。”
孑有期:“哥……”
“没事。”孑拍了拍孑有期的胳膊,往前站了一点,把孑有期挡在身后,“可以。恰好我也要报个警,这次的事情也没完。”
孑指的是仓库被淹的事。
如果不是这些搞拆迁的没把通知做到位,下面的仓库就不会被水淹了,那也就没那么多事。
可偏偏现在这个始作俑者要报警。那也行,一旦报了警他们这边就不会再接受什么所谓的私了,不行就法院见吧。
这年头打官司也挺简单的,也同样是一站通,各种维权服务设置完备,他们要是太忙,不出庭也照样能把这官司打了。
大概是知道自己那方才是真理亏的,刚才那个一直没敢担责任的小姑娘劝江茂说:“江工,我看这事就算了吧。如果对面也报警了,我们不一定能讨到好处的。现在主要真的是我们这边的问题。”
最后一句话,小姑娘是凑到江茂耳边说的,说得很小声,但还是让孑有期听见了。
孑有期也凑到孑的耳边说:“哥,我听见那个姐姐说了,就是他们那边的责任。”
孑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行,咱们这个警是报定了。兴哥,报警吧。”
“得嘞。”兴哥早就想这么干了,只不过觉得有点麻烦,毕竟还得各种取证。这放在平时没什么,也就是两三天的事,但现在他们的工期耽误不起,要是能直接私聊,直接拿到赔偿,那他们才能勉强赶得上清明的工期。
要知道他们这一行跟别的行业不一样,也就是每年清明、鬼节要的量大一些,平时的春节啊还有其他一些要祭祖的日子都只能说是小打小闹,卖不了多少货。
反正也挺难的,但这一行又不可能真没了,毕竟这活是从老祖宗那传下来的。
他们这边报了警,直接刺激到了对面。
江茂原本有点动摇,毕竟当时公告是他贴的。他是贴了,但是没贴在该贴的地方,就是随手弄了个敷衍。加上他压根没跟这附近的厂子人说上头的水厂要拆,所以真的要定责,他们这边肯定逃不了干系。
但是现在,对面真报警了,他这边当然不能吃亏。他是没把工作干好,但是对面就有理由用那个什么玩意伤人了么?
蓄意伤人,那罪也不轻!他多少要让孑付出代价。
所以,江茂也报了警,还是他亲自打的电话,还拍了照当做证据。
警察来得很快,分成了两拨,一拨留下来勘察现场,搜集证据,另一拨则是把孑他们都带回去做笔录了。
做完了笔录,江茂申请做伤情鉴定。孑那边也不甘示弱,让孑有期把“凶器”交出去了,也是为了做鉴定。
这样一来,哪怕江茂那边鉴定出来确确实实是被烫伤的,但孑有期的伞没有任何可以致人烫伤的功能,那也就能把孑有期择干净了。
至于“伤人”这一点?
估计真要追究起来,江茂肯定不占上风,毕竟是江茂先动的手。
事情很快有了结果,江茂那边的伤情鉴定出来了,被认定为轻微伤,连十级的鉴定标准都没达到。
在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民警都无言了。不过他们也算是习以为常,毕竟他们每天没少见这样的人。
孑有期那把伞的鉴定结果也出来了。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把伞,年代还有点老,如果不是看起来保存得挺好的,民警都想建议孑有期把这种老古董好好放在家里收着,以免磕了碰了损坏了。
“没事,我会好好保护它的。”孑有期双手接过伞,笑嘻嘻地对民警小姐姐说。
民警小姐姐被孑有期乖巧的样子蛊到了,声音都放温柔了许多,“好,快跟哥哥回家吧。”
孑在警局的另一个办公室。
根据走访和现场调查,民警发现在对水厂的拆除上,施工队确实是有违规操作的嫌疑,具体的还得进一步调查,但是根据目前的损失以及诉求,已经可以立案了。
“谢谢您。”孑接过立案通知书,又了解到了一些解决这件事的最快办法,离开了办公室。
他接上孑有期准备离开警局的时候,恰好碰上了来了解伤情鉴定结果的江茂。
江茂被烫伤的那只手缠着厚厚的绷带,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只手已经完全残废了呢。
江茂的脸色也确实不好看,偶尔吸气两声,疼得嘴都合不拢,在看见孑和孑有期的时候凶神恶煞的。
“你们两个等着,我跟你们没完!”江茂放了句话就进去了。
孑和孑有期对视一眼。
“那好像是后遗症。”孑有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虽然江茂把手包裹得很严实,但是孑有期看见了,里面原本的烫伤部分已经发生了溃烂,好像还扩大了一点。
但是他对蒋誉哥哥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再打击报复。
孑大概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那确实是孑有期说的后遗症,毕竟伤到江茂的是地狱花,这种东西人碰了当然得出事,更何况还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
地狱花感受到了使用者的情绪,估计威力也会不一样。
“以后帮我打架可以,不许再用这把伞当武器了。”孑语气认真,神情严肃。
孑有期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的这把伞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伤害力大了一点,心虚地点点头。
“知道了哥。”
此时,江茂正在警局里大闹。他是接到了电话过来的,说是他的伤情鉴定结果出来了,程度很轻。但事实是,他的手现在快废了,所以他要求再做一次伤情鉴定。
但是很显然,这个请求不会被满足。如果他一开始来要求做伤情鉴定的时候就是这么个严重程度或许还有戏,现在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他手上的情况恶化了,就很难保证他的伤口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自己恶化的还是他故意为之。
如果是后一种,得负法律责任。
“我说了我没有!它是自己恶化的!那伞上面肯定涂了什么能够导致皮肤慢性腐化的东西!这事儿上我是受害者,你们不能不管!”
民警把关于那把伞的检测结果递到江茂面前,“关于你所说的‘凶器’,我们也已经做了检测,这是检测结果。”
江茂怀着希望看向那份鉴定报告,在看见“无异常”三个字的时候,又一次暴走——
“假的!你们这份检测报告肯定是假的!他们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跟他们串通一气!”
说完,江茂抢过那张报告撕碎了。
在警局中闹事,还撕碎了民警要存档的资料,结果显而易见,江茂当天就进了拘留所。
这些孑和孑有期都不知道。
孑和孑有期从警局离开后又直奔仓库。
仓库被淹得厉害,大部分都是纸制品,一泡就软了,一捞就化,根本没法收拾,只能等水排得差不多了,里头的东西也干得差不多了再一点一点地挪出来。
孑和孑有期到的时候,兴哥已经带着人挪了一部分了。其他合作商存在他们这的货也受了影响,但不是纸制品,所以事情发生后就直接叫人来处理了。
兴哥一边收拾一边骂,骂得不算难听,但也确实好听不到哪里去。骂着骂着,有人打断了他。
“兴哥,这些货是好的!”
“你瞎吧,都泡成这样了哪有好的。”兴哥走过去,看见那个被水泡烂了的箱子,但是里面的东西确实是好好的。
外面包裹着的防水膜没烂,更别说里面的货了。
“这是谁的货?”
“好像是孑哥的。”
兴哥仰天叹道:“谢天谢地!快,把孑燃的货找出来,先运出去,其他的先别管了。”
孑和孑有期恰好走到仓库门口,看见其他人正忙忙碌碌地聚在一起往外搬货,顺口问了一句——
“需要帮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