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守株待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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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不到接灵人的情况下，找机构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接灵人和普通的公职人员不同，接灵人的信息在机构人事那边是活的，所以不管接灵人的联系方式用不用得上，人事总有办法在最关键的时候用特殊的渠道打听到接灵人的所在。
但平时很少用就是了。
毕竟接灵人能成为接灵人，就是因为接灵人不容易出事也有自己的一套自保能力。否则接灵人只是因为一些私事暂时联系不上了，人事就用特殊渠道去找，那接灵人的隐私不就是透明的了么？
虽说机构背靠地府，偶尔会做一些跟人界法律相悖的事，但在某些事情上，机构还是很尊重接灵人的。
和总部一样，槐渠县的这个分部藏在一栋地标性且已经不使用了的建筑里。
孑和周琼对楼下的保安证明了身份后才获得了上塔的许可。这座塔有十七层，但他们要去的是第十八层。
当他们拿着保安给的电梯卡在刷卡处识别了一下后，第十八层的按钮就出来了。但从外面看，塔身没有半点变化。
他们到了地方，找到了人事，没说自己的真实目的，而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来打听槐渠县接灵人的所在。
都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但在一个体系里，很少真的能够做到完全不联系。尤其他们还都是接灵人。而且因为新项目的事，孑和汤举的名气已经在整个槐阳里传开了，他们这些分部都知道总部那边出了两个人才。
一开始人事还把周琼认成了汤举。
所以人事也没瞒着，“清明嘛，我们这跟市区不一样，还是有很多偏僻的村子，村子搞起祭祖来排场都大，一大就容易烧山，一烧山就容易出人命。他们都去村里接灵去了。”
“哪个村？”周琼问。
人事给了几个村名。
从地图上看，这几个村离得可不近。
也不知道这次的火势到底大成了什么样，才能让这么多的接灵人连县区都不守了，一起深入到村里去接灵。
周琼挠了挠头，“旺洁说过，有些村里根本没有接灵人。会不会是因为这样，这些县里的接灵人才不得不全都下到村子里去？”
“很有可能。”孑叹了口气，“这个借调工作我们得赶紧落实了。”
“好！”
为了节省时间，孑和周琼分别先去了距离县区最近的两个村子。
这两个村子因为靠近市区，不仅仅是交通，其他设施都还算完备。虽说也被山火撩了一下，但是救援及时，没出现什么太严重的事故。
孑随便跟路上的人打听了一下，大概知道了这个村子没人因为这场山火遇难。
孑赶往下一个村子。
下一个村离这个村最少有五十公里，光靠腿可能天黑才能到，所以孑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后直接进入了接灵人状态，利用接灵人的优势迅速抵达了下一个村。
这个村周围都是树林。黑烟从林子里冒出来直往上窜，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再烧起来。清明之后虽然雨水增多，但天气也愈发干燥，哪怕是雨下来了都不一定能浇灭这些山火。
消防员和其他单位在村子里组建了临时的指挥所，无人机来回在村子上空盘旋，实时监控着周围山林的情况。
医护人员进进出出，担架上躺着的都是在这场山火中遭罪了的村民。
人太多，孑也就没撤掉对普通人的隐身，逆行往更深处的地方走，到山脚下去。
山脚也都是黢黑一片。
基本上已经烧秃了，
很难想象山火的主要发生点是在山里，火势应该越走越高，怎么会燎到山脚下。
孑也不是来勘查工作的，也没深究其中原因，径直往山里走。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和消防员一样，都属于逆行者。只不过消防员在明面，也更容易受伤。
山林里的火基本上都灭了，还有一些星星点点的残留。负责灭火的消防员们也没着急下山，而是挨个点排查，见到火星子就立马灭了，得完全确认火线没了才会下山。
一般山火灭了之后，接灵人都会往山里走，越里头越好，人越少的地方也去得越多，因为很多不幸在山火中遇难的人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通常人死之后，魂魄离体，但还是会在尸体的周围徘徊一段时间，尤其是经历了这种重大事故的。
徘徊到一定的时间后，魂们才会慢慢地从事故中回过神来，然后回家。这种时候一般跟是不是头七没关系，因为回家是每个人的本能。
在山里，有一定概率能碰到接灵人。
但山太大了，火燎过的地以平方米为单位，根本没法细算。
孑双手插兜，皱眉忍着难闻的烟味，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情况。
他们接灵人是能感受到魂的存在的，哪怕那些魂的魂力很弱。只是他不是这里的接灵人，没法做到当地土著那么敏感，只能一点一点地探，一点一点地找。
找到魂，就是守株待兔也一定能守到接灵人。
“找到了。”孑睁开眼，转瞬就到了几里地之外。
这是个很年轻的魂。
大概也就是十五六七岁。
这个小孩蹲坐在自己的尸体旁边，双目无神，似乎还沉浸在大火之中。
孑看了眼尸体，在小孩旁边蹲下了。
这小孩的尸体已经烧得面目全非，说句不好听的，已经成了人炭了，估计就是用上DNA检测都不一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结果。
当然，这是尸体已经完全碳化的结果。
孑没打扰小孩，而是靠在一边等，等这孩子自己从火灾的影响中走出来。
和没有接灵人的情况不一样，有接灵人在身边，魂会恢复得快一些。这也是接灵人的能力之一。
和孑想的一样，守着魂，总能等到接灵人。
这小孩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孑就已经看到匆忙赶来的本土接灵人了。这个本土接灵人“收获”不小，身后起码跟着十个魂，也不知道都是在哪落下的。
“往事已去不可追，速速回魂同我去。”接灵人几乎是下意识就甩出这句话。
孑看到那小孩忽然抖了一下，空洞的眼神里逐渐恢复了光彩。
小孩先是看了土著接灵人一样，喊了一声“柳初哥哥”，然后又去看和柳初穿着一样服饰的孑，“你是谁？”
“我是你孑哥哥。”孑笑着直起身，顺手想拍一拍这小孩的脑袋。
小孩躲过去了，柳初也赶紧把小孩拉到自己身边，护犊子似的说：“手别乱碰，是你的吗？”
“……”孑看柳初这态度，大概也清楚这次的合作不会顺利。他也才隐约想起他们接灵人本身就是护犊子的，护自己所管辖区域内的所有魂。
只是他们市区那边代班的情况太普遍了，现在甚至还形成了一套流程，所以就渐渐地忘了这事。
“我不是来跟你抢活儿干的。什么时候有空？坐下说？”
“没看我忙着呢吗？没空！”柳初把魂拴上后又飞快地走了。
孑没办法，只能跟上柳初。
总不能把好不容易守到的兔子又给弄丢了。
接灵人的船也是要限制魂数的，所以一次性接得多了也没法一次性送完。这确实是个弊端，百年前就有的弊端，但那个时候大家都乐在忙中，根本没想到这一茬。而现在魂的量不多，大家对这个限载量有微词也没人去提，总归都够用。
可村里的不够。
人手不够，船只的限载也不够高。
孑来了，在柳初的眼里虽然有一定抢活的嫌疑，但柳初还是觉得轻松了不少。
帮着帮着，孑和柳初也就慢慢熟了。
柳初是个急性子，说话的速度也快，话还多，也就是孑脑子转得快才跟上了柳初的速度。不过柳初话多，他话就少了，他也乐得这样。
“如果什么时候我们这能招到更多的接灵人，我做梦都得笑死。”柳初长长地吁了口气，“我是想赚钱没错，但也不能为了赚钱把自己累死啊。当然啊，我们接灵人没那么容易死，但累啊，凭啥呢，钱又不多。对了，你的名字我听过，是不是现在还搞了个什么项目？怎么样？赚钱么？”
孑：“刚回本。”
柳初瞪大眼，“那项目不是不错么，怎么就刚回本？”
孑：“大部分的成本由总部承担，前两天的清明才是第一仗，能回本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的项目。”
柳初点点头，“也是，有些项目亏几年呢。今天多亏你了啊，我本来以为你是来跟我抢活的呢，没想到你真的是来帮忙的。”
孑：“当然。而且同时有两个接灵人又不在模糊区域的情况下，你的活我也抢不了。”
柳初恍然，“是这样的么？我竟然不知道！我以为谁都能来抢呢！”
孑：“？”
这难道不是入职培训就有的内容？
孑也不知道柳初具体当了多少年接灵人，也不知道现在的入职培训是个什么样，就没把疑惑抛出去。
“我这次来说帮忙也算，但主要还是想跟你们聊个项目。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我们？项目？”柳初第一反应不是激动，而是觉得身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不不不，我们都忙成狗了，哪儿有时间做什么项目。”
孑：“如果这个项目是帮你们减负的呢？”
柳初眼睛瞪大了，“卧槽？”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守株待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