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废太子的赘婿后[基建]》九月霏烟

9、同榻而眠

　　“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沈烬手一松，那张轻飘飘的信纸就径直掉入火盆，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化为灰烬，不知为何沈烬的面色明明很平静，萧羽却感受到了杀意。

　　“殿下，属下知晓您日日夜夜都活在仇恨之中，可您是珠玉那人是瓦砾，您千万不要为了报仇把自己给搭进去，一命换一命不值当！”

　　萧羽面色焦急，生怕沈烬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可沈烬只是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是彻骨的寒意。

　　“放心，本王这条命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捡回来，不会轻易跟人同归于尽。再说那人恶贯满盈，还逼得魏慈镜投靠北蛮，本王不会让他死的那么轻易。听说慎刑司有种酷刑，可以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刮下来，需要整整二十九天才能刮到只剩骨头，你觉得他可以坚持到多少天?”

　　饶是萧羽之前没少去慎行司，此刻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像他那样的纨绔，可能坚持不到半个时辰就该哭爹喊娘了吧，不过殿下您看现在夜已深，您是不是该休息了?”

　　“你说的对。”沈烬微微颔首，吩咐萧羽道：“带本王去西院，把被褥也一并打包带上。”

　　“啊?”萧羽惊的差点打翻手里的茶水，舌头似乎打结了，说话都变的结巴起来：“殿……殿下您要去西院跟驸马一起睡?”

　　沈烬闭了闭眼，脑子里浮现出的是白天的情形，眸色微动叹息一声道：“他到底帮过我，要是成婚第一天就分房睡，你让府里的下人怎么议论他?”

　　“原来是这样，先前是属下考虑不周。”

　　萧羽挠了挠头，似乎相信了沈烬的说辞，他力气很大，不仅可以把萧羽连人带椅子抬起来，就算再多加一床被褥也毫不吃力。

　　夜晚的王府十分安静，巡逻的侍卫都是轻手轻脚的，四周只剩下了蝉鸣跟蛙叫，漆黑的夜空给沈烬的神色做了很好的掩护，沈烬眼帘微垂着，纤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他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两人就这样来到了西院，却见西院一个丫鬟也没有，萧羽还以为丫鬟都去偷懒了，叫来西院掌事才得知驸马宽厚让她们这些奴仆早早就下去歇息了。

　　见此，沈烬还以为谢钰已经睡了，心里莫名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如此他在偏房睡一晚上，谢钰不用被非议，明天他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被皇后训诫。

　　沈烬让萧羽轻点推门，萧羽照做了，可门刚打开屋内那股凉气就冲了出来，再看屋内放置的冰盆后，萧羽彻底无法冷静了，一脸凝重抽刀把冰盆劈成两半。

　　谢钰听到动静，走出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一地狼藉，这冰盆是他跟霁风两人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现在却被劈成这样。

　　不过还没等谢钰质问萧羽为何要这样做，萧羽恶人先告状道：“这是夏天，你们哪里来的冰?是不是在王府内施展妖法！”

　　再看沈烬，神色虽然萧羽那么失态，不过眼底的震惊依旧藏不住，甚至伸手去摸了摸地上的碎冰，坚硬冰凉跟冬日的冰一模一样，谢钰是怎么做到让冬天的冰出现在炎炎夏日的?

　　不等谢钰回答，霁风就坐不住了，他最不能容忍别人污蔑他家少爷，凶神恶煞瞪着萧羽一顿输出：“什么施展妖法?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化学，什么叫硝石溶于水，吸收大量热量致使水结冰?你个文盲！再说了，我家少爷跟过道长学习本领，施展的也是道家的仙法。”

　　关于硝石溶于水那段，是谢钰后来跟霁风解释的，但是霁风没有化学基础听不太懂，还是觉得谢钰施展了仙法，谢钰索性拿忽悠沈烬那套来忽悠他。

　　“是……是这样吗？”萧羽被霁风吼的一愣一愣，从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比殿下更凶狠的哥儿。

　　“萧羽，不得无礼。”

　　恰好，沈烬这时也出声了，他现在倒有点相信谢钰之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手里握着碎冰，漂亮的丹凤眼打量着谢钰道：“这冰是你弄出来的?”

　　谢钰微微颔首：“如殿下所见，这些冰正是臣制造出来的，现在您该相信臣之前所说的那些都并非虚言了吧？”

　　沈烬并未立刻回答谢钰，而是偏头吩咐萧羽道：“你先退到门外，把谢钰的书童也带下去。”

　　萧羽领命，抓着霁风的后领就把人拎到了门外，随后又贴心替沈烬关好了门，只留两人在屋内。

　　房间里有些昏暗，烛光摇曳间，沈烬倒映在门扉上的影子如同地狱里恶鬼，跟沈烬那张精致昳丽的脸对比起来有种说不出来割裂感。

　　良久，沈烬说话了，声音微微哑，却很好听：“为什么帮本王，你想在本王这里得到什么?金钱权势亦或者是美人。”

　　沈烬说的这些么，谢钰唯一感兴趣就是的金钱，但是沈烬给的钱会被系统判定吃软饭，又不能兑换成生命值，他只想做条躺平的咸鱼。

　　没有思考很久，谢钰眉间展露些许笑意，语气轻松道：“因为我觉得殿下看起来凶恶，但实际上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不会拿普通百姓撒气，以后会是一个很好的君王，所以才选择帮殿下。”

　　这是谢钰内心的真实想法，以至于说的时间都忘了称呼，直接用我代替了臣，不过沈烬也没有怪罪谢钰，而是接着问：“如果失败了，你还会站在本王这边么？”

　　“如果失败了，那就一起死。”

　　谢钰眼神不似说慌，他想回现代，现代有他的家人跟存款，沈烬死了系统的任务就再也没办法完成，与其困古代痛苦活一辈子，不如跟沈烬一起死，再说如果夺嫡失败，沈蕴也不会放过他的。

　　沈烬面上看起来平静，可是紧绷的背脊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滔天波澜，抬手触碰谢钰的脸，沈烬眼神疯狂：“记住你今天的话，好好辅佐本王，本王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若是敢背叛……”

　　“臣永远不会背叛殿下。”谢钰打断了沈烬的话，抬手给快燃烬的油灯添上新油：“对了，还没问殿下这么晚来西院有什么事情?”

　　“驸马莫不是忘了，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晚上当然要同榻而眠。”

　　沈烬说的云淡风轻。

　　谢钰再也淡定不起来，不是吧？他恋爱都没谈过直接步入婚姻就算了，没想到现在还要失身？！

　　“殿下，这……”

　　“有什么难处么？本王不着急，长夜漫漫，你可以先看看书或者下棋也行。”

　　沈烬看到谢钰的神色就知道谢钰误会了，说这话故意逗谢钰的，他很喜欢些钰此刻窘迫的表情，在人人都戴着假面的皇家，谢钰这样的赤诚之人可太难得了。

　　要说难处吧，也确实没什么难处，他又不是不举，只是才见面不到两天就……真的没问题吗？谢钰抬眼看了看沈烬，灯光下的沈烬似乎更漂亮了，睫毛如同鸦羽般浓密，眼角还有颗小泪痣。

　　再说这是古代，讲究吉利，成婚跟洞房必须在同一天完成，好吧……沈烬长得好看，他承认他是个颜狗，洞房也不是不行。

　　“殿下，臣没有难处。”

　　“那好，本王腿脚不便，你帮本王把被褥铺好，今日晚上你睡里间的床，我睡外间的榻，你晚上应该不打呼噜吧?”

　　“?”谢钰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原来沈烬一开始就没那个意思，顿时气的牙痒痒，挑了挑桌上的油灯道：“殿下，臣忽然觉得不困了，要不来谈一笔生意吧。”

　　“是关于这些冰的?”沈烬很聪明，立刻就猜到了谢钰的想法，双手放在膝盖上道：“你有办法让这些冰做到量产，本王就能把这些冰都高价卖出去，到时候赚到的银子五五分。”

　　沈烬猜的不错，谢钰想拉沈烬入伙就是看上了沈烬的人手作坊，他虽然手里握着林惠的嫁妆，但又要找人又要建作坊太麻烦了，还有可能把配方泄露，这个时候跟沈烬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沈烬之前没有故意戏耍他，说不定谢钰就同意这五五分了，但是被戏耍之后，五五分就变的不可能，他也是很记仇的好吧。

　　“七三分，我七你三。”

　　“不行，最少六四分。”

　　“可以，那就这样吧。”

　　已经占到便宜，谢钰也不贪，他什么都不出，人手场地都要沈烬去找，能拿到六成分红已经很好了，聊了这么久，谢钰是真的有些困了，更何况屋内凉爽很适合睡觉。

　　“殿下，时间不早了，臣就先歇息了，您让萧羽放了霁风，让霁风也端两盆冰回房早些歇息。”

　　沈烬颔首应下，吩咐完萧羽后也独自躺到榻上歇息，虽说是里间跟外间，但实际只隔了一个薄薄的屏风，谢钰借着月光甚至能看清沈烬在榻上辗转反侧。

　　“殿下，您有心事，不妨说来给臣听，或许臣能帮殿下分担一二，当然臣保证不会说出去。”

　　谢钰百无聊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沈烬翻身的声音挺吵的，如果不解决沈烬心里的问题，恐怕今天晚上他们两个都没办法安静休息。

　　闻言，沈烬身形一顿，似乎是犹豫了半天才鼓足勇气道：“本王只问你一句，今日白天你在前院说的那些话可是发自的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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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不会虐。
注：硝石溶于水那句来源百度，制冰方法包括以后粗盐提纯都是在网上查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