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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耀武扬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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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这些只言片语，谢钰也能简单了解到漠郡百姓的情况，连府城民声都这么怨声载道，可见漠郡百姓平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不多时，马车在一处民宅前停留了下来，那位八品小官恭敬站立在马车前，态度没之前那般敷衍，不知为何他打心底眼觉得沈烬没有其他同僚说的那般好欺负。
“回禀王爷，这是郡守为您安排的宅邸，漠郡苦寒，郡内工匠都跑去了其他郡，导致王府直到现在还未修建完成，还请王爷和驸马暂时委屈一段时间。”
沈烬看了眼破旧的宅邸并未说话。
胡玉和忠叔还能沉的住气，江非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蒙青眼底隐隐有些怒火，萧羽年轻气盛，此时便是一刻都忍不了，抬手揪起八品小官的衣领。
“殿下和驸马初来乍到，你们郡守有事不来就算了，这样的宅邸也能住人?随随便便来场风雪都能把墙压塌，到时候伤了王爷和驸马你们有几个脑袋赔?”
八品小官被萧羽吓的脸上露出惧意，双腿悬在半空晃悠：“这……这是郡守的安排，下官只是按郡守吩咐行事。”
萧羽正要追究到底。
谢钰却及时笑着出言阻止了他：“他也是按吩咐行事，萧小将军就不要为难他了，既来之则安之，不如我们先安顿下来，至于其他的想必等郡守大人闲下来会给出一个合理解释。”
这背后肯定是那位郡守想给沈烬挖的坑，为难这个八品小官传出去百姓只会觉得他们不够大度一身富贵病，住处差了些都要闹的沸沸扬扬。
再者谢钰瞥了眼沈烬，见沈烬稳如老狗的模样，就知道沈烬有的是办法对付郡守，正好他不用搭理这件事情，可以好好把他手里的配方做出来。
萧羽还是很听谢钰的话，松手把八品小官放了下来，沈烬这时也微微侧目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回郡守府复命吧。”
八品小官扶了扶有些倾斜的乌纱帽，始终都看不透沈烬的真实想法，连忙磕头道：“是是是，属下遵命。”
谢钰抱着沈烬进了宅邸，这处宅子外面看着破旧，其实里面也没好到哪里去，家具看着都是很多年前的，难免有些磨损，不过收拾的倒也还干净，到了二楼远远的能眺望到郡守府。
郡守占了半条街，比京城里一些达官显贵的宅子的看起来都气派，让人很难不注意到，谢钰两眼放光砸了砸嘴。
“那宅子看起来就值不少。”
沈烬看着谢钰那副财迷的模样，漂亮的丹凤眸里浮现些许笑意：“再给本王些许时日，以后送你也无妨。”
谢钰却摇了摇头，系统那坑爹程度他也知道，就算把那宅子变卖的获得的银子肯定也不能兑换成生命值，他只是嘴上说说。
“多谢殿下的好意，不过臣拿着那宅子也无用，倒不如殿下跟臣说说郡守为何能这般嚣张，连您都不放在眼里。”
“漠郡的太守姓祁，他是祁国公的幼子，祁家又是百年世家，在朝中的势力皇子都得忌惮三分，只要他不犯下滔天过错，没人能动得了他，更何况本王只是个“无权无势”被赶出京城的皇子，他当然不放在眼里，接二连三的下马威便是警告本王不要碰不该碰的。”
有那些不能碰的呢？
谢钰很快就知道了。
胡玉回来的最快，只不过面色不虞，看来这趟出去没少碰壁：“属下无能，没能按照您的吩咐没能要到账本。”
沈烬抬手让胡玉先起来，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眸中闪着冷光：“这件事情不怪你，就算本王亲自去，衙门也会找理由推脱，若本王再表现的强硬些，最多只能要来他们早就做好的假账。”
接着回来的是江非言，王府的人手被沈烬派去做了其他事情，剩余的就有些不够用了，所以江非言也被强行拉起来干活，宛若被迫加班的打工人，身上的怨气比鬼还重。
“我跑了司农署和建造署，先是不许进，后来我说是您的命令，当值的官员又继续推脱没有郡守的口令，什么东西都不能拿走，账本收成那些的我偷偷看了，一眼假。”
蒙青跟着点头，看向沈烬道：“跟属下在军务署遭遇差不多，账本不许看，军务署的官员说没有少发军饷，不过属下跟士兵打听过，确定有克扣军饷的行为，而且士兵懒散好似已经很久没有训练。”
最后回来的是萧羽，表情瞠目结舌，眼中的怒火呼之欲出：“太过分了！殿下您绝对想不到漠郡的赋税居然高达六成，这还让不让百姓活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一般来说，百姓安居乐业之年，赋税也就两到三成，要是再遇到点天灾人祸，赋税会涨到四成左右，只有遇到昏君当政国库匮乏的时候赋税才会加到五成。
漠郡这六成的赋税是直接不给百姓活路，难怪整个漠郡都看着都人丁稀薄，能跑的估计都跑了，剩下的几乎都是赖以生存的田地在漠郡，想跑都跑不了。
谢钰听完却是另有想法。
工农税兵，那位郡守都想紧紧握在自己手里，沈烬能容的下才怪，还剩一个商，他也该行动起来了，先把高度白酒酿造出来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
沈烬和几个属下正商讨事情，忽然有郡守府的人过来探访，这回来的是六品官，眉眼间比先前那位八品官还要倨傲。
“冒昧过来叨扰了，臣奉郡守之命有一寻求驸马帮助，近两年来漠郡收成不好，又时常被西边的北蛮侵扰，郡守大人为此都要愁白了头发。”
“听闻驸马手里有种配方，可以夏日制冰，郡守大人想借来一观，在漠郡建立冰坊造福百姓，当然郡守大人也不会忘记您的慷慨馈赠，下次上书给陛下时一定会在折子里夸奖您的贤德。”
谢钰：“………”
说白了，还是想白嫖呗，甚至一分钱都不想出，他缺的是生命值，要那个虚名有何用?
“制冰配方是我师父传授给我的，他老人家离开前说过不许泄露出去，本驸马能理解郡守想要造福百姓的心情，但本驸马更不会违背师父的意愿。”
“驸马所言差矣，这般造福百姓之事，若是您的师父知晓，应当也不会拒绝，更何况您后半辈子都要待漠郡，还是不要拒绝郡守大人的请求，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不答应下来?”
六品官眼皮微抬，觑了眼谢钰。
这是白嫖不成就想威胁?谢钰都要快气笑了，想抢钱就直说，何必打这么多幌子，要是真为了漠郡的百姓好，漠郡的百姓能过的如此困苦?
谢钰偏头给蒙青使了个眼神，蒙青立刻会意，一脚把六品官踹翻在地：“找死！驸马也是你能冒犯的？”
六品官头重重磕在地砖上，哎呀哦哟叫了起来，原本想请沈烬给他做主，抬眸对上沈烬满是寒意眸子后背后发凉，嘟囔着嘴唇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还是沈烬唇角微勾道：“帮本王给郡守带句话，本王初来乍到还没见过漠郡的各位同僚，打算明日在万福楼设宴款待漠郡大小官员，没来的以后也不用见本王了。”
“是是是，臣遵命。”
沈烬明明是笑着的，不知为何八品官只感受到了胆寒，好不容易有个台阶下，连忙抓住了这次机会告退。
待走出门后，六品官才怨恨踢了脚路边的石子，啐了口唾沫：“不过就是个不受宠被赶到封地的皇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嘴上这么骂着，到了郡守府却又是另一套说辞，连声向祁郡守哭诉道：“大人，沈烬和谢钰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不仅不肯交出制冰的配方，还威胁说他明日在万福楼里设宴，漠郡大小官员谁敢不来，以后都就不用去见他了。”
祁郡守身着官袍，眼底的阴鸷快要溢了出来，冷笑着道：“看来九殿下还没清楚他的地位，本官到要看看他还想搞什么名堂，至于制冰配方，等谢钰知晓本官的厉害后，他会主动献上来的。”
底下众人纷纷附和。
“郡守英明，沈烬久居京城如何懂得管理整个漠郡?漠郡的大小事务还得看您！”
“他若安安心心在漠郡当个傀儡亲王，我们还会给他几分薄面，要是想着沾染实权，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谢钰身为驸马，不把制冰配方拿出来造福万民，却只想着私藏，着实可恶！”
“…………”
在漠郡大大小小官员的吹捧声中，祁郡守脸上春风得意，他们之所以敢这样，是因为早就查清楚沈烬的底细，与皇位无缘又跟陛下积怨颇深。
即便沈烬曾经也风光过一段时间，可那又怎么样，失去帝王宠爱的皇子注定命运坎坷，也有少数人看到这幕心底愤怒，不过面上都不敢显露出来。
天色很快入夜，到了漠郡以后似乎整个王府都忙了起来，谢钰也不例外，他始终觉得专业的事情就该专业的人来做，招揽了几个道士预备研究火药后，又准备去寻酿酒师把高度白酒给酿出来。
可是漠郡在郡守的治理下民不聊生，但凡有点本事在身都跑去其他郡了，告示张贴出去四个时辰，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出师未捷身先死，这让谢钰不免有些头疼。
“叩叩叩——”
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的声音，谢钰暂时把烦恼放到一边，起身把门锁拉开，只见门外站着位头发花白的年迈老者。
“老人家您找谁?”
“听闻这里是厉王殿下的住处，在下司农署正九品农官黎粟，前来求见厉王殿下。”
谢钰微微颔首，把老者放了进来，心里不免有些好奇：“如今天色已晚，老人家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黎粟看起来有难言之隐，谢钰也不多问，没过多久就把老农官带到沈烬面前：“殿下，这位是漠郡的农官，有事过来求见您。”
“你有何事要求见本王?”
黎粟朝着沈烬先行一礼，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不卑不亢道：“臣敢问殿下，如今郡守一手遮天胡作非为，殿下是要避其锋芒，还是要同他相争到底?”
沈烬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自然是相争到底，漠郡是本王的封地，本王绝不能容忍他人染指。”
“好！臣有一些东西要送给殿下。”
黎粟原本还想再继续试探一番，或者想办法让沈烬发誓，可在看到沈烬坚决的态度后，还是决定相信沈烬，毕竟现在只有沈烬才能拯救整个漠郡百姓。
说罢，黎粟从衣袖里拿出几张泛黄的纸递给沈烬，叹息一口气道：“这些都是臣和几个同僚偶然查到的，是郡守私吞军饷的把柄、还有做假账的证据，衙门里的都是为了应付上面检查的假账，您千万不要相信！”
“臣人微言轻，能做的就只有这些，虽然屡次向陛下上书，但都被郡守给拦了下来，现在臣把这些交给您，请王爷救救漠郡的黎民百姓。”
几张泛黄的纸，上面满上折痕，甚至还沾染了血迹，可想而知这些证据保存的不易，沈烬起身亲自把黎粟扶了起来。
“您做的已经只够多了，本王答应会将祁蔺绳之以法，还漠郡百姓一个公道。”
“那臣就先谢过王爷了！”
接着，两人一同送黎粟出府，路上相谈甚欢，看着神采奕奕的谢钰，这太反常了，沈烬立即就猜出来谢钰心里有事。
“平日里这个时候你早就该歇息了，怎么今日在院子里晃悠，又恰好碰见了黎先生?”
谢钰索性把自己的烦恼说来。
沈烬琢磨着从隔壁找几个酿酒师过来，这是最快也是最简单的办法，黎粟却道：“这件事情臣或许能帮上忙。”
“臣的之前的邻居就是开酒楼的，他们一家人全都会酿酒，只可惜后来得罪了郡守家的小舅子，酒楼倒闭后全家都迁去乡下了，待臣写信过去说明原因，他们明日便能过来。”
谢钰听完眼前一亮：“多谢黎先生！”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看着黎粟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角，谢钰让蒙青偷偷跟上保护黎粟，随后亲呢与沈烬十指相扣：“殿下，您最近似乎在疏远臣。”
“没有。”
沈烬立刻否认，他只是每每和谢钰亲近的时候便会想到那个误会，窘迫到无地自容。
说话间已经重新回到的房间，谢钰隔着布料蹂/躏沈烬的孕痣，他已经能轻松找到沈烬的敏/感点，轻笑一声道：“不信，除非殿下证明给我看。”
沈烬闷哼一声，脸上浮现些许薄红，皱了皱眉按住谢钰胡作非为的手，嘴角微微勾起：“好好歇息，再闹就跟本王好好解释你那些银子都去了哪里?”
谢钰愣了愣，半响才回过来神来，不甘的独守空榻：“殿下您变坏了！”
沈烬看起来心情肉眼可见的好，甚至抬手挑逗谢钰的喉结：“跟你学的。”
谢钰：“…………”
我恨！
——
黎粟是从后门偷偷摸摸走出去见沈烬的，回来的时候自然也要小心翼翼，要是被人发现告到郡守面前，丢了官职倒是小事，还有可能性命不保。
一步三回头，却定没有人跟着，黎粟才从袖子的口袋里拿出钥匙，可门刚刚被打开，黎粟就傻眼了。
王虎威一脚踹在黎粟的腿弯处，把狗仗人势演绎的淋漓尽致：“老东西！我就知道你半夜不在家跑去见厉王，真是可笑，你以为厉王那个初出茅庐的失宠皇子能够扳倒郡守么？”
“来人啊，把这老东西绑了！”
王虎威花音刚落，就有两个侍卫把黎粟五花大绑，甚至有侍卫问：“王大人，要把这老东西了结么？属下有的是办法让他死的无声无息。”
王虎威犹豫了一瞬，想到白日在沈烬那里受的欺辱，不仅没有把制冰的配方要到，还重重挨了一脚，便更加恨的牙痒痒。
“不用，这老东西不是喜欢投靠沈烬么？我要让这老东西眼睁睁看着沈烬是怎么被架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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