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劫数》萝卜叶子

11、第 11 章

　　“我，我。。。”单亚艰难地开口。

　　在计云琛手臂又抓又挠着的蓝小姐母亲停了手，目光呆滞看着单亚。

　　在蓝夫人眼里，自己女儿貌美，娘家从政，从商的计家自然会对女儿的家庭背景有所顾忌，不敢对女儿不好。
　　她三十多岁才得此宝贝女儿，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女婿，有一天居然还敢扯出绯闻，还是和一个男人，真是“是不忍孰不可忍。”她拽着亲家母拼个说法，却看见那个报纸上模模糊糊透出一点端倪的男妖精。

　　我呸！她先在心里恶狠狠呸一口。然后抬手就准备抽单亚狠狠一个耳光。下意识的，单亚想躲，可踌躇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躲不逃。任人处置罢了。

　　“住手！”只听一句低低的吼声，刹那间，一只手轻轻扬起来，牢牢把蓝夫人向单亚脸颊抽过来的手掌擒住。
　　蓝夫人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指，无奈对方紧紧攥住她，让她动弹不得，一屋子人都静下来，呆呆看着那人。

　　计云阳！

　　“阳阳，你来凑什么热闹？快走开！”计云阳的慈母开口，朝儿子做眼色。
　　“阿姨，妈，不是我想管闲事，而是我过来澄清一件事，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报纸白纸黑字，怎么能弄错？”蓝夫人弯腰拾了报纸，现在有理有据，人证物证都在，看计云琛怎么抵赖？

　　“嗤，这些小报上捕风捉影的消息你们也信？我在这个圈子，大大小小的绯闻，什么样的没见过？就是抓奸在床，也不见得是真的有事，何况就是他们俩个在我哥车旁边的一张照片而已！”
　　“你哥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蓝夫人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对计云阳的轻蔑。

　　见自己的调解无效，计云阳语塞了一会儿，耸耸肩，“好吧，阿姨，你信不信我都无所谓，冤枉我哥也无所谓，只是别把麦迪扯进来。”

　　两个女人眼珠“呼噜”一下牢牢对住计云阳。
　　“昨天，我和麦迪去我哥家坐了好大一会儿。我有事，麦迪先去，我后去，他奶奶的，早知道我就一起去了。”
　　“阳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计云阳露出一缕害臊的笑容，伸手揪揪自己的鼻子，看看摇摇欲坠的母亲，“我喜欢麦迪，他是我的！妈，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我哥住宅区的保安，昨天我有没有去我哥家？还有，阿姨，我向你保证，计家的儿子，一个不直就算了，另一个，无论怎么样，都还是要做你家好女婿的，阿姨可千万别被那些小报记者牵着鼻子走糊涂，错怪了我哥！”

　　“这，这样啊！”蓝夫人被计云阳一番说辞弄得半信半疑，回头看看安安静静呆着一旁的麦迪，又审视埋头抽烟不发一言的计云琛，跺跺脚，甩头走了。
　　计夫人捏紧拳头，对着两个儿子挥了挥，想砸下去，想骂出声，可拧头，眼看着蓝夫人气冲冲跑得不见人影，只好颠着高跟鞋穷追猛打撵出去，“等我等我，等等！”

　　这一下，热闹非凡的办公室忽然静了下来。
　　三个人伫立在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计云琛淡淡说，“你这是何苦？”
　　计云阳悠悠叹口气，“反正我是虱子多了头发不痒，这种绯闻摊在我身上，没两天就会被人忘记的差不多了。”

　　“谢谢。”单亚内疚的，朝计云阳笑一笑。
　　计云阳一屁股坐进他哥活动老板椅里，舒舒服服躺在里面，双脚吊儿郎当翘在光洁可鉴人影的办公桌上，手撑着脸，飞起斜斜的目光看着单亚，朝他勾勾小手指头，“谢我？怎么谢？成心谢就过来亲我一下！宝贝！”

　　单亚没挪窝。嘴角微微咧了一下，算是反应。
　　计云阳“啧啧”两声，“宝贝儿，知道吗？我其实站出来，也不是为了你，当然也不是为了我未来的嫂嫂和亲爱的哥哥，我计云阳没这么伟大！那你知道我这是为什么吗？”

　　单亚摇摇头。
　　计云琛鼻子冷哼一声。

　　“我他妈就是看不过去，计云琛他妈的扯你出来。利用你！”
　　利用我，单亚迷茫想，他利用我什么？我还有什么供人利用的价值？

　　计云琛看着得意洋洋转动椅子的人。点一支烟，看着袅袅的一缕烟从指缝间升起。
　　“亲爱的哥哥，告诉麦迪，你是不是不想和蓝雪儿继续下去，所以才故意找个小报记者，故意制造一些绯闻镜头？”

　　计云琛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说这些。”
　　“那个小报记者，和我很熟耶。若连这种报道后面的内幕我都问不出来的话，我还混什么混啊。拜托哥别侮辱我的智商好不好？”
　　“随你怎么想，我无所谓。”计云琛轻描淡写说。看见自己位置被计云阳霸占，只好侧身，坐在办公桌边。

　　“亲爱的哥哥，我不懂，你为什么挑上麦迪！他很无辜知不知道？”
　　“无辜？你的人，你当然会觉得无辜！”
　　“我的人？”计云阳不得要领地反问一句。

　　“不是你的人吗？麦迪到公司，你敢说不是你的缘故？”
　　“既然你认定他是我的人，你还动他？”计云阳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一字一顿说道。
　　“这种事，你情我愿，不是我逼他。你问问麦迪？当时他开不开心？他勾引我。勾引的不知道多卖力呢。不过，计云阳，不好意思，我虽然不是柳下惠，但还不至于被他迷得六神无主。失了基本的判断能力。亲爱的弟弟。”

　　单亚用绝望目光看著计云琛。
　　计云琛用漂亮的眼睛看单亚，回以他笑容。

　　老天爷才知道单亚有多喜欢那样的脸孔上明亮温暖的笑容。那一刹那，单亚想起五岁时，趴在钢琴架下看著那比自己大几岁小孩专注的脸孔，还有计云琛朝他微微笑著时嘴唇弯曲的弧度。还有记忆里礼堂回荡著他清朗的声音，校园里和自己擦肩而过时他无意瞥单亚一眼後掉头走开後栀子花浓郁的芳香和白色光影勾勒出的他颀长好看的背影。
　　而留在单亚心间他的温暖味道到如今看来绝对是对他的莫大讽刺。

　　计，云，琛，我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计云琛镇定自若走到他办公桌前，抽开抽屉，拿出一个磁盘，放进摊在办公桌上的电脑里。
　　然後坐进他的椅子里，手托著腮，看猴把戏一样定定看著站在他办公桌两旁呆若木鸡的计云阳和单亚。嘴角泛滥倦懒的笑意。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单亚。
　　背景是单亚的办公室。
　　单亚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计云阳走到他身边。单亚睁开眼睛，计云阳俯身和单亚说话。嘴唇挨著单亚的脸孔很近。
　　那一回，单亚记得，是他来公司第二天，午休时候，计云阳没敲门直接进来和自己搭讪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摄影角度出了什麽问题，为什麽当时单亚明明记得当时他很反感这个人的出现，可在镜头里呈现出他和计云阳一副很暧昧的样子。

　　镜头又切换到另一处，看著里面的陈设布置，不难认出，这是计云琛的房间。
　　屏幕里的单亚坐在他的床上，呆呆看著自己的脚踝，过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床边的凳子边，拿起计云琛放在上面的西裤，从里面抽出钱夹。背对著镜头。
　　看到这段，单亚不难理解计云琛为什麽曲解他的原因。他想，任谁看到这样一段录像，都对他会有如出一辙的误解。

　　单亚干涩的声音弱弱响起，“怎麽，计总经理，难道你卧室和我办公室里随时都安装著监视器监视我吗？没想到，你防卫意识真强。”
　　没想到，这几天相处下来，他还以为计云琛外表虽然冷漠，但内心还是有温软的东西存在，只是被一层厚厚的壳包裹着，让人看不到这个男人真实的一面，可是，单亚，你真的看错他了。他心里太息一声。

　　计云琛轻轻笑一声，“原来也没有，可惜，亲爱的弟弟，还有麦迪，别忘了，任何人都有百疏一密的时刻。是你们天衣无缝的配合提醒了我。”
　　“天衣无缝的配合，你究竟说的是什麽意思？我真的不大懂。”单亚机械重复一声。“什麽时候，我怎麽不知道？”

　　他很好人解释给单亚听。可是，单亚明明努力在听，可那好听的声音却在空气中轻轻飘着，一个字也飘不到他耳朵里去，只有中学时候他最喜欢念的一首诗的片段在脑海闪过：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和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深潜海底。

　　可是，单亚觉得不管诗里呈现的距离有多远，也比不上他和计云琛这种距离悲哀和遥远-----无论轮回几次，那个人永远不知道，他在他世界里，曾经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