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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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要谢谢你给我好吃的饭菜，谢谢你犹如及时雨，还有不杀之恩。”徐冉对着顾雪晴认真说。
这是秋天的傍晚，夕阳凝重而又金黄。一抹金色流连在两个年轻脸孔上，像在他们脸颊爱抚敷上一层流光溢彩的蜜粉。
“还有对不起，我破坏你们公司利益了。”他低头。虽然徐冉对顾雪晴的公司并无多少抱歉之意，可面上的话他还是会说到。
“汗，别傻了。孰对孰错我还是拎得清。公司少赚点，不会影响任何人什么东西，但对那个大伯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呢！”
“那倒也是。”徐冉顺口说，“我穷过，所以知道穷人赚钱的不易。”
“那这么说来，各行各业还是应该由穷过的人来做才能体察民情罗！”
“嗯哼。当然。”徐冉大幅度点头，和顾雪晴相视一笑。他想，这个女孩不像她爹，有点意思。
和徐冉的出乎意料颇有些相似的是顾雪晴此时的心情。
她之前喜欢徐冉是没错，但是这种喜欢是建立在她觉得徐冉是她找男朋友条件比较相近的基础上。
在她眼中的徐冉帅气，职业也是男人中最佳。虽然气质带着些邪气，但相反愈发能激发这种优渥家庭条件下长大女孩儿的征服欲望。
所以当顾雪晴看到农民患者病历上徐冉开的几种药物名称，她心情十分复杂。在爸爸眼皮底下做这种手脚，他胆子也真够大。但徐冉的做法又让女孩忽然间对这个男孩多了一份激赏之心。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顾雪晴想起上个星期到骨外病房找爸爸，碰到和徐冉医生同一年资胡波医生的情景。
两人一起上职工电梯。顾雪晴问胡波，“胡医生，听说你要去香港进修？”
“是啊。”胡波四平八稳回到她。
“恭喜恭喜，祝你前程似锦呐。”
“谢谢。”电梯里除了他们两就没别人，胡波幽幽叹口气，“其实，李阳老师好是好，却太死心眼。好多地方，我倒喜欢顾教授的灵活变通。”
顾雪晴一愣，本来以为胡波只是看她是顾教授的女儿，虚以委蛇罢了，没料到胡医生却带着抱怨口吻接着又说，“上次你拿到病房的药，贵是贵了点，可疗效格外好，李阳老师却不肯用。死心眼。”
那个药治疗股骨头坏死虽然疗效不错，但李阳嫌价格太贵，所以他们这一组就没用这个药。她爸爸倒是极力推崇。
若不论亲疏关系，而论医德人品，其实顾雪晴更敬重李阳主治。她管药品销售这片，心里最清楚那些医生有医德医品，那些医生属于道德沦丧一类。说实话，这两年出了学校门，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她有些腻味和人之间时时进行利益金钱交换和心计较量，正因为累了，厌倦了，她才急需要在这个医院的地盘做出点名堂，然后爬到地区总代理的位置上，这样才能摆脱麻木而疲乏的个人现状。
当然顾雪晴也知道升到更高层次会面对不同的烦恼，也许比目前的矛盾愈发尖锐，但人一旦在一个区域最底层会不由自主滋生不断向上的力量，这股力量不断推动着她向着更高层次的烦恼奔去。
“其实XXX也不错。”顾雪晴列举另一个药名，“李主治目前用的这个。”
胡波不以为然耸耸肩，“嗯。其实有的患者倒喜欢用价格偏贵一点的。不否认，老师考虑的想法不错。但是医院嘛，应该从经济利益出发。药品嘛，贵和便宜都在于个人观点，有钱的人觉得保命要紧，药价格越贵，他的心越踏实，治病疗效越好。钱少点的话，用价格适中的药物，分别对待不就好了嘛。”
“可能李主治是担心病房药品超支吧。”顾雪晴说。
医院实行成本核算。每个病房的收入都是按照每个月病房总收入的点数核算。而为了控制天价药品，医院采取的措施是每个病房药品收入这块不能超过当月总收入的百分之二十。否则就要倒扣科室主任医师和护士长劳务费。
不是故意在胡波面前维护李阳主治，而是顾雪晴对胡波的侃侃而谈隐隐反感。虽然用贵的药只会增加她的业绩，但是潜意识里，她觉得只有一个具有真正医德的医生才能称得上好医生。而她心里面一直认定为，李阳或许不能称得上一个好父亲，但绝对是一个好医生。而她爸爸在父亲这个职责上绝对是一等一的好父亲，但却不是一个真正的好医生。
“其实，我倒是有路子，可以超出药品预算，但不被医院发现。可惜，”胡波吞吞吐吐对顾雪晴说。
顾雪晴装作很感兴趣甚至有些膜拜的模样倾听胡波的讲话。但心里难免又是一番惊讶。她居然会被胡波纯善的外表蒙蔽，以为他是个正义的年轻人！这样看来居然不是！
再过几天，她却无意撞见徐冉偷偷摸摸躲在爸爸眼皮底下给患者开便宜药。尽管她很想仗着自己有比徐医生在纷杂社会多混了一两年之经历而奉劝他，若真为了他的前程，就不要做任何对他自己有后患的事情，但看见徐冉一脸茫然却仍然是撞南墙也不知悔改的样子，她却止不住的心疼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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