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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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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满像是被打懵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直愣愣的抬头望着沐泽云似乎不敢相信。
片刻间,黄满却是已回过神,眼神一动,心里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可沐泽云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就见沐泽云一挥手,两个铁甲兵已似抓小鸡般的拎了黄满出门,黄满直到被锁进牢房仍是不可置信,不过瞬间的事情自己就从盐津盐务变做了阶下囚。
“刘盐务。”沐泽云重回座位,见呆立一旁的刘开华又是沉声唤了一遍:“刘盐务。”
刘开华楞了一下,才意识到沐泽云叫的是自己,沐泽云叫的他是刘盐务而非刘副盐务。刘开华忙拭去额上冷汗,心思忐忑的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越王!”
“盐津一年产盐几何?”和问向黄满同样的问话,刘开华此刻却是听的脊梁骨发寒,望了望站在自己身旁的赵世炎,沐泽云能让他眨眼由副盐务变做盐务,怕也能眨眼让自己如黄满般下了大牢。
刘开华稳了稳思绪,战战兢兢的道:“越王,盐津治下共有一千七百二十五口盐井,每日的出盐量官府都有记录,但黄大人,哦,那黄满在时,从不让我们统计,所以,所以…………”
“所以,你也不知道盐津产盐几何?”刘开华看着沐泽云的眉头已经竖了起来,不等沐泽云发话赶忙接到:“现在虽是不知,但越王,每口盐井的明细都在,我这就下去命人计算出来。”
沐泽云没想到一地盐务荒废如此,但也是不准备再惩治刘开华,毕竟还是得留了做事的人:“几日能算的出?”
“二十日。”刘开华颤巍巍的回了沐泽云话,心虚的看着座上之人。
就见沐泽云眉头一挑,刘开华慌忙改了口:“十五日,越王,只要十五日。”刘开华想想让人头皮发麻的几麻袋账本就是头疼,可沐泽云那挑起的眉头却是更让他心里发怵,要是惹了面前这位一个不痛快那刚被拖出去的黄满可就是最好的例子。两相比较,沐泽云比起那几麻袋的账本实在可怕更多。
沐泽云的表情不见松动,似乎刘开华口中报出的十五日这这个数字也只勉强能让他接受而已,刘开华刚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就听沐泽云沉吩咐道:“刘盐务,你把账本、人手都带到我这里,赵副盐务协助,再多带些人手整理。”
刘开华与赵世炎心里都是“咯噔!”一下,私下里对望一眼,这沐泽云竟是要把他们放在眼皮下盯着,看来这次用心不善啊,怕要对付的是那黄满身后的人才是真。
沐泽云不管这二人如何想,见无人答复,手掌重重落到茶几上:“怎的?方才的话两位没听清?”
“是。”刘开华与赵世炎忙拱手应道,赵世炎倒是显得比刘开华沉稳几分,抬头瞟了眼沐泽云,迟疑了一下拱手说道:“启禀王爷,盐务上的历年帐目都是存于知府,要取出来需得赵知府首肯。”
沐泽云点头,扫了赵世炎一眼:“赵知府处我自会派人去知会。”
“谨墨。”沐泽云转头唤了一声。
“在。”
“你现下便带着我的腰牌到知府知会赵知府,将此间事情说明,协助两位大人今日便将账本全数带过来。”
“是。”萧谨墨上前从沐泽云手上接过腰牌。
沐泽云扫了一眼眼前如履薄冰的刘开华与赵世炎,缓缓开口却是语意森森:“本王今日有一句话要提醒你们。”
“但请王爷教诲!”刘开华与赵世炎双双拱手驼腰。
沐泽云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面色不善的看着两人:“你们是陈夏国之官,食朝廷之禄,心中便当唯知天子。”
徐怀诗在后院得了书房里传出的消息,立时来了精神,她知道沐泽云这是打算对叶家动手了。
徐怀诗在后院也是坐不住,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去看看的踏实。徐怀诗特意让杏儿沏了茶,亲自端了去书房准备探探沐泽云的口风。
等徐怀诗到得书房一众人等早已退了干净,都是着紧着去办沐泽云交待下的事去了。
“看来我倒是低看此人了。”沐泽云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徐怀诗刚走到门口,正想回避,却听彭卫迟的声音传来:“王扣能在如此短时间内便坐稳北疆的确大出所有人意料。”
“王扣!”徐怀诗身形一僵,许久没有听到的名字,如今从旁人口中说出。那两个字虽已在徐怀诗的胸口凝结成疤,可稍一触即仍是会痛。
“得了兵权便是坐稳了北疆?”沐泽云手指习惯性的敲了敲桌面:“好戏才刚刚开始,北疆的辎重一直是世家供应,如今他们会心甘情愿的扶持一个外人?”
彭卫迟点头:“那我们如何做?”
“静观其变。”王扣被是沐镇宗极力提拔的人,若没有必要沐泽云自然不会给王扣使绊子,因为怎么算王扣如今都是朝廷一派的人。
“你先下去,谨墨若是回来让他即刻来见我。”
“是。”彭卫迟应声退出书房,刚跨出来便见到立在门口的徐怀诗,两人四目一对,徐怀诗不知为何手上一滑,只听“哐当!”一声手中托盘滑落,碎片溅了一地。
彭卫迟脸色有丝异样,显然已经猜到徐怀诗将刚才书房中的对话都听了去,这别院本无外人,而且仅有的几个下人也是被告诫不得吩咐不准靠近书房,是以沐泽云与彭卫迟在书房说话才会没有顾及,谁都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外偷听的徐怀诗。
彭卫迟见徐怀诗手上溅了不少水滴上前两步指着徐怀诗的手掌问道:“四小姐,可有烫伤?”
徐怀诗回过神,脸色有些不自然,她也知道自己这般偷听甚是不妥,但那个名字却是让徐怀诗挪不动脚。
“我没事。”徐怀诗矮身将地上碎片拾到盘中,转身匆匆离去。
一番动静,书房里的沐泽云自然也是听到,微皱了眉头却是没有出门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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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分,沐泽云看着坐在自己身旁似是如常实则早已魂魄分离的徐怀诗,终是开口:“诗诗。”
“嗯?”闷头吃饭的徐怀诗听到沐泽云开口,停了手下望了过去:“想吃什么我帮你夹。”说完便要伸手夹菜,沐泽云一把握住徐怀诗正要伸出的手,逼她望向自己。
有些话不说会像一根刺一直哽住沐泽云的喉咙,徐怀诗望着沐泽云知道他要说上午书房之事,抢在沐泽云话出口之前先已低头认了错:“上午,我不是故意想要偷听,只是…………”徐怀诗说着咬了咬嘴唇,那两个字明明就在唇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还是避过:“你放心下次我会注意。”
沐泽云瞧着徐怀诗那模样,不过一个名字在她心里都是这般的摸不得碰不得。
沐泽云忍住心头翻涌的怒气,握紧了徐怀诗的手说道:“诗诗,你既已到了我身边,不管你是自愿还是被逼,都得明白一个道理。”
徐怀诗没有说话,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沐泽云要说什么,抽回被沐泽云握住的手腕,放了碗筷,垂着脸低声问:“我该明白什么道理?”
“哼!”沐泽云冷哼一声,掰起徐怀诗的下巴迫她望向自己:“这个道理便是你徐怀诗的喜怒哀乐只能因我而起,你必须将王扣从心中连根拔除,若做不到你现在便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