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的穿越记事（暂时坑了）》云间清

14、第十四日

　　莫惜昭的醉意一向去的很快。所以在两个小时候，他就醒了。
　　一开始他还在疑惑，这怀里的女孩子是哪里来的。但是当他看清楚她的样貌和衣着，便记起来了。
　　那一日有过一面之缘的黑无常。据说，那一日也是她叫了人去救他。他当然不会觉得自己会那么巧和正在散步的鬼差遇到，所以他醒来后，就让红姨马上关了月亮ktv，换了据点。
　　他还记得黑无常的话，他还有半年的生命。也许常人在听到自己还有半年的生命的时候都会绝望地放弃自己的所有追求吧。但是，他却没有。
　　他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要坚持的男人。虽然，有那么一刻，他也在想，自己都要死了，那些地盘啊、权力啊、金钱啊，真的那么重要吗？生不带来死了也不会带过去。
　　但是，他想着想着，也想到了自己的阿公，还有红姨，还有那帮子生死与共的兄弟。人家都说他冷狼是何等残忍何等无情。但是，他也是个人。是人总还是会有软弱的地方。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除非是孙悟空。
　　如果他死了，他的那帮子生死与共的兄弟会遭到对手的疯狂报复。如果他死了，阿公会老无所依。如果他死了，红姨说不定会成天郁郁寡欢。
　　但是，他的死亡不可改变。这生死簿上记的时间，应该不是菜市场买菜，可以讨价还价的。所以，他决定了，在他死之前，要为他们留下些什么。
　　于是，这两个月里，他设了一个个陷阱，将那些和他作对的小帮派一个个铲除了。然后又联合了外市的□□一点点蚕食着皇龙社的地盘和生意。
　　但是，但听着手下汇宝他的地盘又多了一个地方，当他的面前的人民币一叠叠地堆起来。他的脑海里却有一个身影挥之不去。
　　那个较小的，理论上对他没有什么吸引力的。但是，却又一次次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心里的黑无常。他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自己是爱上了她。
　　现在，他心里一直想着的对方就在自己的怀里，那身材板依旧小小的，仿佛只要自己一用力，就会死掉一样。
　　他这样想着，将手掌覆在凌晨的颈后，却迟迟没有下手。
　　“唔，爸爸。”凌晨的梦中梦见了生前和父母一起的场景，呢喃着，嘴角有一丝让莫惜昭神往的笑容。
　　他自小是一个孤儿，不明白所谓“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也许，那本身对于他而言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了。
　　“原来鬼也是有爸爸的。”莫惜昭喃喃，手掌上移，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
　　借用一句史上经典唐僧之一的唐僧说的话：“人是人他•妈生的。鬼是鬼他•妈生的。”那么既然有妈，那么自然也会有爸爸的了。只是在这个大话西游还没有诞生的年代，莫惜昭自然也想不出这么喜感的理由。
　　凌晨并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只是窝在他的怀里睡得正舒服。
　　“真是个奇怪的鬼。明明是来拿我的命的，不是吗？”莫惜昭笑着，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头发，偷偷地吃着某鬼差的豆腐。凌晨的头发上有一股很清新的味道，和现在的洗发水不同，更像是一股水果的味道。
　　“小白，我不偷懒，你不要打我……”凌晨的梦突然换成了在地府被白无常追杀的情形，不由得猛然间醒了过来。却看见自己还窝在莫惜昭的怀里。
　　想要离开，却又不舍。于是她就这样矛盾着，睁着眼镜继续趴在他的胸膛上。
　　“大哥。”
　　只是，这美好的场景没过多久就被突然闯入的莫惜昭的一个好兄弟给打搅了。
　　“什么事？”莫惜昭的的声音有些低，很明显就是故意压低的，语气有那么一些不善。
　　“警察来了。老板正挡着。”那手下看了看房间里那两具已经流干了血的尸体，不由得佩服莫惜昭，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居然还能拥着女人入眠。
　　“知道了。”莫惜昭冷冷的，却又感觉到怀里的凌晨动了一下，皱了皱眉，将她推开了。
　　猛地被推开的凌晨的心里有那么一些失落，但是更多的则是尴尬，立在血泊之中不知道做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走。”莫惜昭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对着来报信的那个人说道，却丝毫没有想要带走凌晨。
　　“等等。”凌晨有些慌了，虽然她可以在他们走以后，变成灵体，谁也不会想到案发当时她也在场，纪峰也肯定不会想到她有助纣为虐。但是，她却不想莫惜昭离开。
　　“有事？是要我的命？”莫惜昭转过身，戏虐的看着凌晨，“后悔了？”
　　“我有话想和你说。”凌晨看着他，说道，“有些事情，想问问你的看法。”
　　“那我需要感谢你吗？”莫惜昭拿出烟盒，点了一支香烟，嘴里吐出一缕缕的烟雾，“在我死之前，我不想再见到你。”
　　凌晨的心猛然间像是被什么剧烈地撞击了一下，怔怔的看着莫惜昭，她没有觉得莫惜昭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只是，有一种很莫名的不高兴的感觉。
　　“我希望你能跟我走。”
　　此话一出，不明所以的莫惜昭的手下就傻了，心想这女孩真的是胆大的可以啊，居然唆使他们老大和她私奔。
　　但是，这话的真实意思，身为当事人的两人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凭什么？时间，还没到呢。”莫惜昭记得的，黑无常说的自己的死亡日期。既然自己的死亡日期已定，那么自己一定要过完最后的日子。
　　“因为你做了很多的坏事。”凌晨说道，让莫惜昭在世间多留一天，他的罪孽就多一重，她不想看见他背负那么多的罪孽，她觉得那样的莫惜昭从来没有快乐过，既然活着不快乐，那么为什么不跟她走，去选择一个新的人生呢？
　　“呵呵。”莫惜昭听了这话，却捂着肚子笑起来，让身旁的手下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却见他笑了一会儿，最终敛去了笑容，面色阴沉地说道，“要我和你走，可以啊。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皇非辰死在我前头。”莫惜昭满脸戏虐，“只要他死了，我就乖乖的跟你走。怎么样，这个条件应该很划算。”
　　“可以。”凌晨毫不犹豫地答应，因为皇非辰的生命本来就在预计之中的。“但是你到时候不能反悔。”
　　“等我得到皇非辰的死讯后，我自然会实现我的承诺。”莫惜昭掐了烟头，转身而去，不再留恋身后的人一眼。
　　他很累。帮派之间的争斗已经快要磨尽他的所有毅力。知道终结之日的他为了兄弟和在乎的人选择继续奋斗。但是，皇非辰的韧劲让他觉得力不从心。如果，他死了，皇非辰还没有，到时候，自己这两个月来的努力必将成为泡沫，那是他不想的。
　　他也不想，却不得不利用凌晨。这个在他看来有着强大的力量却头脑单纯的女鬼。
　　“以后，要和她道歉。”他这么想着，在手下的掩护下，快速地离开酒吧。而当警察们进来的时候，他们见到的只有两具已经冰冷且僵硬的女尸，其他的谁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