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曼陀罗》一简玫

54、白牙

　　李舟再次环顾四周，且疑且惊：“你就是老板？！”
　　李舟难以置信的表情在白牙预料之中。谁能想到吧台那个文雅帅气的年轻调酒师才是这里真正的老板？
　　“不像是吧？”白牙语带讥讽，“你看着也不像会催眠的那种人。”
　　他怎么知道的？当时这房间明明就没有第三人。李舟胸口一紧：此人不可小觑！有这么个深藏不露的对手，今天这一仗胜败难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李舟当即矢口否认，“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到底想怎样？给个痛快话！”
　　白牙微微一笑，“你果然与众不同！难怪黑皮会栽在你手上！”。
　　昨天帮他销毁罪证，今天又处心积虑替他寻仇。这个人跟黑皮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过来，把手机给我。”白牙面无表情，摊开左掌，示意李舟把东西交到他手上。
　　“凭什么？！”李舟被对方高高在上的姿态激怒。
　　“既然你不在乎他，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不拦你。”白牙左掌稍侧，指向那道从里面反锁的门，一脸戏谑。
　　在他的地盘，还是低调点。我忍！想到林岸，李舟恢复了理智。
　　李舟小心翼翼扶林岸靠定，上前几步，距那人一手臂间隔，掏出手机放进他掌心。
　　单手卸下电板，右手端起桌上盛有红色酒水的高脚杯，左手一松。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白牙斜眼欣赏李舟气红的脸。
　　这手机没用多久，撇开经济损失不谈，她与林岸的合影及视频都没存底。就这样报废了！我再忍！李舟拼命压抑怒火，冷眼直视那张得意的脸。
　　“现在，我们来详细谈谈催眠术吧。”
　　“你要想学唱歌我可以现场教你，反正这里设备齐全。至于你说的催眠，我不懂。”李舟装傻。
　　“出来吧！”白牙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李舟顺势转头，身后不远处站着个女孩。定睛一看，那不是真真是谁！果然跟她有关系！
　　这里的布局一目了然，进来这么久，她却没发现沙发右侧还有个小门。
　　其实，这种包厢一般都带卫生间。出于整体美感的考虑，装修时会将厕所设在不起眼的角落。这间房有意采用同样风格的墙纸做装饰，不熟悉环境的人确实很难发现角落里还有道门。
　　真真并未上前，反转身边倒退边拖拽什么东西。等她转过身，李舟才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黑皮。他的脑袋垂在一边，看样子还在昏睡。
　　看到这两人同时出现，李舟稍加推测，事情的前因后果基本明了。
　　“喜欢喝酒吗？”白牙慢条斯理的样子倒像跟她闲话家常。
　　李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犹豫是否使用读心术，索性闭口不言。
　　“你不喜欢？很多人都喜欢喝我调的酒。”白牙朝真真努努嘴，“真真，你是不是有话要跟她说？”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今天的真真扮相青春靓丽：白色蝙蝠袖针织衫，墨绿色格子短裙，棕色长靴。脸上没有化妆，肤如凝脂。爆炸头梳拢成蓬松的发髻，俏皮地歪向左侧。
　　真真得令缓步上前，俯身拿起桌上的空杯倒了两杯酒。她手执一杯，将另一杯递给李舟。她的手指甲修一律剪成尖尖的形状，涂着无色甲油，很美。
　　要不是昨晚才在同一地点吃过她的亏，要不是记得她看自己的嫉妒神情，李舟真的无法将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在同一个人身上重合。
　　“怕有毒？那我们换一下好了。”见李舟没有接酒的意思，真真左手举杯轻抿一口，右手端杯向前。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李舟提醒自己：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此女此举绝非善意！
　　“你！”李舟防着酒水有毒，认定不闻、不喝就无事。没想真真忽然将酒泼来，闪躲不及迎面中招。
　　“敬酒不吃吃罚酒！”真真鼻子里冷哼一声，右手一扬。李舟迅速后退，酒全洒在地板上。
　　真真见她竟避过，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杯子同时掷出。
　　李舟这一年来几乎每天都带学生跳舞，身体练得柔软灵活，轻松躲过袭击。
　　“哐当！哐当”酒杯落地，碎片溅落一地。
　　瞥见观战的白牙眼里露出的鄙夷神色，羞愤之余，真真张牙舞爪扑向李舟。
　　李舟见她来势凶猛，猫腰一闪，顺势擒住真真的手：“你疯了？！”
　　“我要毁掉你这张脸！看他还会不会喜欢你！”真真用力一抓，锋利的指甲就在李舟手背留下几道血痕。
　　眼见真真又长又尖的指甲伸向自己的脸，李舟扭头用力一推。
　　真真身体不受控制，连退数步，跌坐在地。她的右掌恰压住一块碎玻璃，鲜血慢慢渗出。
　　“啪！啪！”白牙拍掌似笑非笑道：“原来女人打起架来也不要命！真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