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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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下山？”
李志从后面拉住我的手，强迫我面对他。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我气势汹汹地推开他。
“对，我要离开这里，可是，我必须先确认你的安全。”
“你也看到了，我的腿能走。送你下山后我就回家，回到他身边，过原本的生活。就像你希望的那样。”
“可是，我••••••”
“你担心自己身体里的毒没解？”我对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心生鄙夷，“你的毒早就解了。”
“不是说还要一段时间吗？怎么？”
“我骗了你，你醒过来就表示毒已经解了。我们族的药很有效，不会有任何残余。”
“你为什么••••••？”
“我想多点时间跟你相处，多了解你。是不是很愚蠢？”我自嘲地笑了，“反正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你怎么想我都没关系。”
“吴双••••••”
“你想跟我计较的话最好快点，下山要走很长一段路。”
“你救了我，我怎么可能怪你？”
“就是没话说了？那走吧。”
我不再多说，不再多看，毅然转过身。
他沉默地跟随我，我们之间始终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
春末夏初的季节，山上草木茂密，呼吸间是浓郁的绿意。
我们一前一后地行走，彼此不发一言。
我的脚步无比沉重，每往前迈出一步都要花费很大的气力。
然而，脚下的路还是到了尽头。
是时候告别了。
“后面的路我不能再送你了，你顺着这条小路走到底就能下山。”我指指右手边的羊肠小道。
“吴双！”他叫住我。
“还有事吗？我赶着回家。”
“祝你幸福。”
“我当然会幸福，很抱歉，我不会给你同样的祝福。因为——一个抛弃真爱的懦夫没资格拥有幸福。”
“吴双••••••”
“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听从你心里的想法，不要回头。”
他神色凝重地望着我，终于转过身，缓缓走上那条通往山下的小路。
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
我仰起头，压下眼底的泪，却无法抑制心底的酸楚。
“吴双——”
我没看吴磊，也没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沉默不语地往回走。
“双儿，你回来啦？”父亲大老远就迎出来。
“妈怎样了？”
“她比昨晚好些了，不过你也知道，她心情不好就吃不下东西。你进去跟她认个错，劝劝她。”
我端上饭桌上的餐盘，深呼一口气，掀起竹帘。
母亲闭目朝外侧卧，脸色好了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仍在生我气，我轻声唤了她好几声都没应。
我把餐盘搁在床头柜上，将她额前掉落的一缕发丝挽至耳后。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下，终于睁开眼来看我。
“你回来是不是表示做好决定了？”
“恩。”
“那个男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我刚才送他下山了，他不会再回来。”
听到这话，母亲一直皱着的眉舒展开来，露出胜利的笑容。
“你总算知道轻重，不枉族长对你多年的教诲。”
“这件事我会自己跟族长说清楚。妈，你起来吃点东西吧。”
母亲坐起身，我舀了一勺白粥送到她嘴边。
她截住了木勺，又接过我手中的碗，自己吃了一口，徐徐道：“这事目前只有我们自家人知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没必要跟族长提起，就让它这样过去吧。”
“妈，我是族长的继承人，这件事我不能瞒着她。你好好吃饭，我去跟族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不管什么结果，我都会接受。”
“族长没看错人，我的女儿果然是最适合的接班人。”母亲眼里有不加掩饰的赞许，“你去说清楚也好，做人是该坦荡荡。”
族长住在村子最末端，也是整个村地势最高的地方。族长的住所是由上好的竹子搭建的两层竹楼，宽敞明亮，冬暖夏凉。
见到我，她很高兴，一面询问我最近的功课，一面将我引上二楼书房。
他丈夫沏上一壶上好的菊花茶，跟我打过招呼后静静退出房间。
“族长，我今天是来请罪的。”我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她有些吃惊，“你起来说。”
“我犯的是大罪，不敢起来说话。”我低头垂目。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知。
她安静地听我说，整个过程未发一言，眼神却越来越凌厉。
待我说完，她再也无法保持沉默，痛心疾首道：“吴双，你怎么会这么糊涂？跟外族人通婚是死罪呀！”
“我知道。我找您坦白，是希望能给您和族人一个交代。”
“吴双，你可要想清楚，这件事关系到不老族的命运。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管会有什么惩罚，我都一个人承受。请您召开族会！”
作者有话说
第115章 离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