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混穿之命运》造化弄神

26、自此扭转的命运轨迹

　　自从那日被李沉舟和那白衣杀手所伤，方芜因伤势未愈，已是多日不曾离开十里枫红。逐日百无聊赖，只得同明夕与纳兰初见饮酒聊天解闷。言谈间，方芜却发现明夕同纳兰初见这两人竟是非常不对盘，常常彼此冷嘲热讽，不知是不是因这二人都是名动一方的才子，相互间起了争竞之心。方芜被夹在这”舌上争锋“之间，日子并不好过。
　　这样的情况常常发生：
　　纳兰初见在评析明夕所画的“垂钓图”时，指着画上渔翁赞道：“明先生的画技真是冠绝天下，纳兰自愧不如。单看画上那只灵猿，区区数笔勾勒，竟是栩栩如生，更隐然有仙家清灵之气，难道明先生所画的乃是一只仙猿？”
　　而明夕装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可方芜看得出他是在拼命忍笑，嘴角都有些抽搐。他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可是……在下所绘的乃是纳兰先生你啊！”
　　纳兰初见：“……”
　　每当这个时候，方芜总会明智地选择闭嘴，他知道无论自己惹恼了哪一个，都会被讽刺挖苦得体无完肤。

　　这一日，方芜正无聊间，却见白愁飞与王小石二人联袂而来。方芜心中欢喜，想这两人总算没忘了旧友，连忙泡茶待客。三人刚刚坐下，只见白愁飞向着方芜古怪一笑，“方兄恐怕还不知晓吧，如今你可是名扬京师了。”此时的白愁飞轻摇折扇，神情潇洒，而俊目中却隐着一丝促狭，看起来极不搭调。方芜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见白愁飞故作深沉地微微一笑，道：“关于方兄的流言在京城传的是满天飞，只是这是非之言，我怎好出口呢！”方芜听得浑身恶寒，啪地打掉他的扇子，对他作出了言简意赅的评价：“滚！”
　　“你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那位仁兄的话可是一句都信不得。”被白愁飞惹得心头火起，方芜转向王小石，他知道王小石一向实在，从不会出言诓骗。果不其然，王小石倒是从容道出原由：“如今都在传言方兄同李沉舟在纤云楼大打出手是为了京城第一名妓李师师……”话音未落，方芜已是一口热茶喷出，呛得直咳嗽，近处的王小石遭了池鱼之殃，他狼狈地擦着脸上的茶水，无辜地道：“的确是这样传的啊，可不是我乱说。”方芜知道当日目睹自己同李沉舟一战的人不少，但却万万想不到竟被传成如此情形。大惊道：“究竟是哪里传出的流言？我根本没有见过李师师，又怎会为了她同人相斗？”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呢？”白愁飞淡定地摇着折扇。此时连王小石都听得出他是在调侃方芜，忍不住要笑，却又不敢，忙用喝茶掩饰过去。不想他又一眼看到了方芜的面色，一杯茶水险些泼到脖子里去，最后还是忍不住，扶住桌子上笑得浑身发抖。
　　“好了，小石头。”白愁飞没事人一般拍了拍王小石的肩，“方兄知道你的心意，你就别哭了。”“我没哭啊……”王小石茫然地抬起头。此情此景，反倒逗得方芜笑了起来，“都别闹了，有正事同你们说。”
　　方芜向两人详细描述了同那白衣杀手交手的过程，把顾惜朝的事略去不谈，只说是自己勉强逃出。因那人身形极快，当时又天色昏暗，方芜根本没看清此人长相，此时单靠描述那人的身法与剑招，方芜原也不指望白愁飞与王小石能知晓此人为谁。却见白愁飞微一沉吟，道：“难道会是那个人？”方芜见白愁飞此时玩笑之色尽敛，面上倒透出几分郑重来，忙问道：“白兄知道是何人吗？”
　　“听你的描述，倒有八分像是方邪真。”
　　方邪真！方芜悚然而惊。
　　方邪真此人并非杀手，却是名扬天下的一代剑客，此人师门不明，出道不过短短数载，却是历经百战，从无败绩，因而闯下天大的名头，更传言说他的一身剑术恐怕还在九现神龙戚少商之上。虽说传言未必属实，但招惹上这样一个人已经足够让方芜头痛了。
　　“你是怎样招惹上他的？”见方芜与白愁飞都是面色凝重，王小石问道。方芜苦笑一声，道：“我同他素不相识，哪里谈得上招惹？”白愁飞道：“方兄这几日且多加小心。不过，听闻此人同六扇门的追命总捕交好，你不如去问一下追命，看他是否知道些详情。”
　　倒是好久不曾见到追命了……方芜想起六扇门诸友，心中也有些想念。看来该去六扇门走上一遭了……
　　三人又闲言一阵，方芜发觉今日的白愁飞看起来有些不同往常，虽说尖酸刻薄的本色依旧不变，但话语较平日明显见少，更有些精神恍惚，在煮茶时几乎烧着了衣袖。
　　“白兄这到底是怎么了？”方芜实在忍不住，便小声询问王小石。王小石一笑，在方芜耳畔私语一阵。听了王小石所言，方芜先是一惊，随即望向白愁飞的目光中已是有了笑意。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看来白兄是体会得此间真味了。”
　　白愁飞的脸竟少见地红了一下，半晌方瞪了王小石一眼，尴尬地道：“我同雷姑娘只是普通朋友。”“我们也没说是雷姑娘啊！”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取笑白愁飞的机会，王小石不遗余力地落井下石，“这可谓不打自招了。”
　　“罢了，罢了。”方芜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是常事。白兄一向洒脱，怎么如今反倒拘泥了呢？”“方兄不可乱说。”白愁飞摆了摆手，面上竟有了几分郁色，“雷姑娘乃是苏大哥未过门的妻子。”“什么？”王小石应是第一次听说此事，登时便是一怔。
　　“此时我倒是有所耳闻。”方芜安慰地拍了拍白愁飞的肩膀，道：“但如今雷姑娘的处境白兄是再清楚不过的吧？”
　　白愁飞明了方芜之意。此时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对峙京师，随时便是一场生死大战。一方是生父，一方是未婚夫，雷纯被夹在这场争斗之间，想也可知她的处境定是艰难。
　　“雷姑娘同苏楼主的婚事本为父辈所定下，两人彼此间恐怕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白兄与其暗自神伤，倒不如向雷姑娘表白心意，若是雷姑娘同样倾心白兄，到时相信苏楼主也会玉成美事的。”
　　“这……”白愁飞的双目一亮，随即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踌躇起来。
　　见白愁飞意动，方芜的唇畔竟浮现出一丝莫测的笑意。

　　这是方芜第一次挑战这个世界的固有设定，这个固有设定被他称为“命运”。然而，他这一次的挑战，却把雷纯那原本与苏梦枕相接合的命运轨迹撞开，使其偏向另外一个方向……这是方芜所料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