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混穿之命运》造化弄神

21、 隔墙有耳（上）

　　今日的纳兰初见身着一件纤尘不染的雪白长袍，手中折扇轻摇，倒是比往日多了几分倜傥。他浅笑着望向方芜，迎着那样的目光，方芜登时窘迫地放下了手中簪花——自己显得忒也俗气了。
　　“方兄可是要送给心上人吗？”见方芜怔忪，纳兰初见再次问道。“纳兰兄玩笑了。”方芜回之一笑，“这是送给、送给……”方芜突然不知这话该如何说是好。自己是打算买来送给温柔的，却不知该怎么描述自己同温柔的关系，若说是好友，自己同她也只是见过一面，无论如何也
　　没有熟悉到那个地步，若说是晚辈，天啊，恐怕自己还真没有那样的勇气。见方芜张口结舌，纳兰了然的一笑，笑容中却多了几分暧昧。
　　“这里的首饰做工甚是粗糙，怎好相配佳人？我倒是知道一家店面，那里有几样精巧的东西，方兄不如到那里看看。”纳兰不由分说地拉起方芜，向一个方向走去。
　　……我同你好像也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吧！方芜不好硬挣开，暗暗翻了个白眼。
　　纳兰初见所说的乃是城里一家名唤“多宝斋”的珠宝店面。来到店门口，方芜不由吸了口冷气，且不说这店面坐落的位置正是东城最繁华的一处所在，单看那店门口豪华的装饰，便知这内中的商品恐怕是要贵得惊人。正在方芜思忖间，纳兰初见早已施施然提袍而入，方芜无法，只得
　　跟了进去。进店后，只见纳兰初见施施然落座，接过老板殷勤献上的香茗，浅尝一口，却不言语，这时已有伙计小心翼翼地捧来数盒珠宝，静待纳兰初见挑眩
　　东珠浑圆，翡翠通透，只见得宝光熠熠，已是晃花了方芜的眼睛。纳兰初见倒像是颇为识货，只是将盒中首饰一样样拿出细看，神色却是不动。老板与伙计殷勤围在他的身边，见他摇头便将那几盒首饰撤下，再捧来新的。
　　我不是他的跟班……方芜无人搭理，只能在心里呼唤着。无奈中，方芜随便寻了把椅子坐下，手边的小几上倒是有一杯茶，方芜百无聊赖地喝了一口。“方兄。”就在方芜几乎要开始打盹的时候，他听见纳兰初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看这支簪子如何？”那是一支极通透的翠簪，望来水头颇佳，簪头雕成并蒂海棠的花样，数十颗浑圆的翡翠珠子穿成流苏垂下，纵是外行如方芜，也看得出这支簪的雕工是极为精湛的，恐怕价格不菲。“这支簪子……”
　　“我打算把它送给纤云楼的晚词姑娘，你看可相称吗？”“呃……”原来不是帮我挑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方芜在心里闷闷地想，半晌道：“纳兰兄的眼光应是极佳的，看这支翠簪，便可知这位晚词姑娘定是温婉沉静、纤巧清丽的女子。”纳兰初见颇为得意地朗声一笑，道：
　　“方兄说得不错，不愧多年纵横花丛。”
　　“纳兰兄谬赞了……等等，纵横什么？”
　　“呃……没什么，没什么。”
　　此时，老板眉开眼笑地道出这支翠簪的价格，竟是千两的纹银。方芜惊得目瞪口呆，对于如今几乎是一文不名的自己来说，这一千两可以说是天文数字了。完全没有看见方芜惊愕的神色，纳兰初见已是示意老板把簪子包好。方芜见纳兰初见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心中暗自纳闷，依照叶晴华的说法，这纳兰初见应是到了潦倒京城、衣食无着的地步，怎么出手还这般阔绰？方芜正思量间，却听到纳兰初见理直气壮的声音：
　　“记到十里枫红院主明夕的账上１
　　方芜瞬间石化了。

　　明夕要破财了……方芜在心中不无恶意地想着。
　　见时候不早，方芜开始着手挑选送给温柔的礼物。其实他还是很喜欢那个甜美活泼的女孩子的，几乎是本能地想要送给她点什么。半晌光景，方芜挑中了一条珊瑚手串，那珊瑚珠子颗颗殷红似血，品质也是极为出色的。
　　“老板，这条手串所值几何？”“五百两。”
　　五百两……惊人的数字当头砸下，方芜瞬间福至心田，一句话脱口而出，“也记到明夕的账上１
　　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黄昏时分，方芜离开金风细雨楼，独自走回十里枫红。一路之上，方芜只是低首沉吟。今日刚到金风细雨楼门口，却遇到了方应看的车驾，方芜知道方应看与风雨楼的人素来是没什么交往的，而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却见方应看造访风雨楼，其中的含义自是不言而喻。方芜心中疑惑，
　　便在门口等了片刻，果然变见到方应看走了出来，面上的笑意还未消。同方芜碰面时，他并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只是热情地邀请方芜去品尝唐月亲自为他准备的“盛宴”，方芜流着冷汗婉拒了。虽然依旧是那样开朗的笑容，可方芜仿佛感觉到那笑容的背后却多了点其他的东西。是我太
　　敏感了……方芜反复对自己这样说，但心中已是笼上一层阴影。
　　他把礼物送给温柔后，有同白愁飞与王小石见了面。这两个人倒是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王小石有些坐立不安，满眼都是激动和兴奋的光，方芜看得出……这可怜的孩子应该是恋爱了……而白愁飞依旧保持着他潇洒风流的形象，只是刻薄话说得更加炉火纯青了。
　　白愁飞与王小石向方芜详细地讲述了当日与苏梦枕攻打“破板门”的过程，方芜听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可是，他的心中总是萦绕着一种异样的感觉，古怪却说不清楚。
　　在离开之前，他见到了金风细雨楼主苏梦枕。这是方芜第一次见到这个和自己并称为“刀界双葩”的人。他是一个颇有些消瘦的俊秀男子，看上去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病弱，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解释说是由于在日前的大战中受伤失血过多的缘故。

　　方芜埋头思索，脚下只是慢慢地踱着步。忽然间，只听得头顶有破风声响，方芜只当是暗器，登时警醒，反手便把那来袭的暗器握在手中，定睛看时，却是愕然，原来那只是一枚白果壳。头上响起一阵女子的娇笑声，方芜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竟行至一家行院楼下，待举目向上望去，果然见到数名丽装女子一面吃着果品，一面倚着窗子闲看街景，并随手把果壳抛下来。
　　见方芜抬头望来，那些女子都是娇笑着回望，并向他挥动着手中的丝帕。正当方芜困窘间，在那几名女子的身后有走上一人，微笑着向方芜挥手，洁白如雪的宽大袍袖在风中嚣张地招摇着。
　　“还真是巧碍…”方芜叹了口气，楼上之人自然就是纳兰初见了。
　　想到早上纳兰初见在珠宝店的举动，方芜在心中恶意地想着：难道纳兰初见去妓院也是记在明夕账上吗？到时鸨母到十里枫红登门要账，估计那时明夕是没脸活下去了。
　　在纳兰初见的热情邀请下，方芜走进了这家“纤云楼“。楼中莺莺燕燕，巧笑相迎，窘得方芜面红耳赤。当纳兰初见向他介绍伴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唐晚词时，方芜倒是怔住了。方芜原以为能迷住纳兰初见这位风流才子的当是何等倾城的绝色，待见面时却知并非如此，“温婉沉静、纤巧清丽”这八个字倒是不错的，不过她的容貌真的也只是“清丽”而已，比起雷纯朱小腰等人是远远不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