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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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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杨洪这边刚将信笺寄出,远远看像是八贤王的车撵向天波府这边驶来。走进一看还真是。贤王下了马。杨洪拱手请安,客气道:“贤王,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快~里面请!”
贤王笑呵呵道:“我是奉皇上旨意,请杨将军和四郎进宫的,昨日四郎救了公主,皇上要见见四郎呢!”
“呃~~这~~”
贤王见杨洪吞吞吐吐的便问:“怎么了?”
“贤王有所不知,昨天傍晚四少爷刚回家,说是和潘豹动了手就被我家老爷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老爷吩咐过谁都不准求情,夫人又不在。哎~~您是没瞧见,那手被打得呀~~~还被罚跪抄书。这刚刚才让起来。现在还在书房呢。”
“什么,快带我去看看,这杨将军真是的。”贤王焦急着随杨洪至书房。
杨业见贤王驾到,忙起身恭谨道:“杨业不知贤王驾到,有失远迎啊!”
贤王随和的说:“杨将军何须多礼。”
此时,四郎忙要下床行礼。贤王立刻上前拦了“别动,快歇会儿吧,我听你洪叔说你被你爹折腾一夜了是吧?”
被爹爹教训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四郎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声:“世伯”
贤王深知杨业教子严苛,看四郎面色憔悴,很是心疼:“杨将军,四郎贤侄,又做了什么祸事,让你这牛脾气的老爹修理的这么惨?”语气中颇带质问之意。
杨业笑笑不知该如何回答。四郎见爹爹尴尬,解围道:“世伯,是四郎不懂事,叫爹爹费心了。”
贤王对着杨业笑道:“你听听,到底是父子,杨将军你就是罚的再狠,他还是向着你。”
“对了,本王是奉旨请杨将军你和四郎入宫的。昨日,四郎于潘豹马下救了德硕公主,皇上对四郎很是赞赏,今日就想见见他,可是四郎他现在~”
原来儿子果真是为了救人,自己太武断冤枉了儿子,皇上召见,儿子现在怕是连路都走不了,这可怎么是好。杨业懊悔的想。
四郎:“世伯,我没事。爹,皇上的旨意,我们不好不去,您陪世伯先去前厅用茶。洪叔,麻烦你叫姝儿把我那件袖子稍长的墨蓝色长袍拿来。我马上就好。”
杨业不放心道:“四郎,要不~~”
“哎呀爹,您就放心吧。”杨业见儿子坚持,圣旨也不能违逆,只好依了四郎。
杨业继而招呼道:“王爷请。”
待姝儿拿了衣服进门。姝儿紧张的问:“少爷,你怎么样。伤到了哪里。”
四郎急着说:“好了,姝儿,现在没时间说这个了,先替我更衣。”
姝儿麻利的为四郎换着衣服,脱下衬裤,姝儿看到四郎的膝盖时默默地落了泪。
四郎轻声道:“姝儿,我没事。”姝儿什么都没说以最快的速度帮四郎换好。肥大地袖口整将他肿胀的双手藏在里面,四郎满意的点点头。用手背撑着床沿试着站起身。迈了一步,脚下软绵绵地,膝盖痛的直跳。刚要迈下一步,便失去平衡,险些跌倒,还好让眼疾手快的姝儿扶住了。
姝儿哭着喊了声:“少爷,”
四郎安抚道:“好姝儿,你先扶着我出去,到了前厅门口,你就松手。”
姝儿看看四郎,只得点点头应了。
四郎在杨业与贤王面前,尽最大努力控制着步伐,尽可能使其平稳。憔悴的脸上挤出一丝虚弱的笑。杨业见儿子还能走,心多少也放下了一些。
贤王好心道:“四郎今日还是与我一同坐车撵吧。”
四郎立刻婉拒:“世伯,万万不可,礼数不可废啊!四郎这就去牵马。”才出门口,就见姝儿已经把四郎的逐风踏月驹牵了来。杨业知道儿子的腿使不上力,忙上前推了一掌,将四郎送到了马背。四郎抓不住缰绳只好绕在了手腕上,迎上杨业担忧的目光笑了笑:“爹,你看,没事的,走吧。”晨光照在四郎有些苍白而疲惫的的笑脸上,却依旧不失俊朗。
贤王:“杨将军,你们先去,本王随后就到。”
一路的颠簸四郎吃尽了苦头,下了马,杨业发现儿子走路迟缓地腿不停地抖。杨业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放慢脚步。好不容易来到了御花园,见皇上,公主都在。杨业忙上前行礼,四郎也在杨业的身后跪了,刚跪下的一刻觉得膝下钻心的疼,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还好是深色的衣服,汗湿了也不会有痕迹。
“臣杨业,四郎叩见皇上。”
皇帝道:“杨卿,快快平身不必多礼。”
杨业起身,看看身后的儿子,可能是起不来了,皇上面前自己又不好去扶。
皇上温和的说:“你就是四郎吧,别跪着了,起来吧。”
四郎:“谢皇上。”四郎才抬起双腿,一个没撑住,双膝又砸在了地上,手下意识的扶了一下地板,又猛的弹起来。“呃~”四郎疼的微微叫出了声。杨业赶快扶起。皇上和韵儿见四郎举动怪异,有些纳闷,皇上问道:“杨将军,四郎这是怎么了?”
“呃~~,这~~”杨业支支吾吾。
四郎接话道:“四郎失态了,初见龙颜不免有些紧张,皇上恕罪。”
泺儿在一旁道:“皇上,您有所不知,公主和杨公子的琴箫合奏堪称一绝啊,现下不如趁着眼前这番胜景,让他们合奏一曲,亦缓解一下杨公子的紧张情绪可好?”
皇上颇有兴致的说:“哦~,那感情好,没想到杨公子还精通箫技。来人,去把朕的那管清芷玉萧拿来。皇儿啊,你和杨公子就为父皇合奏一曲吧。”
身着紫色银丝纹边礼服的韵儿微微欠身应了,头上高绾着素云髻,步摇微颤,摇曳生辉。尽显华贵雍容,又不失清丽。之后转身望向极力忍痛地四郎,说道:“杨公子,莫须拘谨,今日本宫与父皇是想谢过你昨日的相救之恩,若是令你不自在,那就是本宫的不是了。”
此时宫人已将玉箫呈上。
四郎推脱不得,只好应承道:“公主哪里话,那~四郎就献丑了。”
正欲伸手接过,尽管有衣袖挡着手,可韵儿还是看到四郎红肿的手指以及指缝中渗出的血。
韵儿立刻喊道:“等等。”
此时,八王也以赶来。看到四郎手握玉萧,忙上前接过,而那萧上早已沾染了丝丝血迹。
皇上看了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八王:“启禀皇上,昨日四郎为救公主而与潘豹动手,故被杨将军重责,还跪了整整一夜,所以皇上还是缓些时日再让四郎为您吹奏吧。”
皇上闻言,对四郎说:“四郎,你把手伸出来,给朕瞧瞧。”四郎无法,只得从命。皇上看到这双布满血痕泛着浓血的手,甚是难过。对旁边的人喝道:“愣着做什么,快传御医!赐坐。”
四郎推辞道:“多谢皇上隆恩,这点伤不用麻烦的。”
韵儿将四郎推坐在椅子上:“你快坐下吧,什么麻不麻烦的,你为了救本宫,被打成这样,给你治伤是应该的。”
正值此际,太医火速赶到,立刻为四郎把了脉,一看手上的伤,太医直摇头。公主迫不及待的询问:“太医,怎么样?”
太医:“公主请放心,杨公子不过是有些低烧,这是伤口引起的,无甚大碍,不过这外伤也不能掉以轻心要好好医治才是。”
公主又道:“他还跪了一夜,刚刚站都站不稳,你快给他看看。”
太医听命将四郎的裤腿挽起,两个紫黑肿胀的膝盖暴露在众人眼中。韵儿见四郎伤成这样心中说不出的疼,泪水润湿了眼睑。皇帝见此状,也颇感惊诧,素闻杨业教子极严,可也没想到会是这般狠辣。
太医走到杨业面前郑重的说:“杨将军,在下不得不奉劝一句,这手是人体经络密集的地方,禁不得这样的打。还望杨将军日后下手轻一些。另外这膝上的瘀伤若是不尽快驱除会造成肝脏的负担......”
公主孩子般恶狠狠地瞪了杨业一眼,不耐烦的轻斥:“那你还等什么,快治啊。”
太医解释道:“公主,是这样,若想快速驱除淤血必须要在膝上割一个小口,好将淤血挤净。虽不会落疤,但是~会很疼。”
四郎听太医这样说,面露为难之色:风吹一下都觉得疼还要动刀子,天呐,这太医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吗?
皇上看看四郎走到他面前,温和的说:“四郎,你救了韵儿,本该好好奖赏你的却反倒叫你受了这许多罪。可有病就得治,你要好好配合太医治伤。这是圣旨。知不知道?”说罢皇上笑着看了看杨业和贤王。
四郎垂头丧气的说:“四郎~遵旨!”
皇上吩咐太医道:“用最好的药知不知道?”
太医:“是,臣遵旨。”说着,手上动作不停,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四郎膝上各割了一个小口,用力将淤血挤出,太医动作娴熟,没让四郎太过疼痛就将伤口处理得当。即使这样四郎的脸上仍浮出了一层薄汗,韵儿掏出帕子就要去拭四郎额上的汗渍。四郎被韵儿这举动一惊,在场的人也无不惊异,四郎惶恐道:“四郎身份卑微,怎敢劳烦公主,臣自己来就好了。”说着,用衣袖胡乱擦了擦,只留下韵儿提着帕子的玉手悬在半空中尴尬地不知该如何安放。
皇上忙打圆场:“啊哈哈,杨将军啊,四郎这次救驾有功,这一点朕心中有数,日后朕自有封赏。不过今日念四郎身子不适,杨将军,你带四郎早些回府歇养吧。日后,杨将军对令郎只管好好教导就是,莫要再过于苛责。”
杨业:“是,臣遵旨。”
之后四郎与杨业一同乘着御赐的车撵浩浩荡荡的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