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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我是谁?借尸还魂 ...

  •   论浮生,似飘萍,乍相遇,春意动,梦里爱,水中情,原发枝头朝露,醒来成空。

      漆黑的,地狱的颜色。
      陶绵有些清醒时,便觉得全身散架般的疼,似乎被人拆了重组过一样,酸疼的有点麻木。虚枉的像飘浮在海上找不到任何依托点,有些像灵魂出窍,不过睁眼与闭眼意似乎又没什么区别,漆黑不见五指,浓暗的连自己都摸不着……摸不着自己?
      陶绵试探的伸手摸了摸自己,不觉流了一身冷汗。
      汗并没有见到,冷汗只是一种说法。
      如果,有谁想摸自己的手突然摸不到了……见鬼了,啊啊,陶绵下意识就抱着脑袋尖叫,双手却交叉穿插了过去,摸不着?一定是纪觉,陶绵又开始摸自己的身体,双手挥舞着只触摸到了一团湿淋的空气……
      陶绵的脑袋一下子空了,她的头呢?手呢?身体呢?
      摸不着了,不见了?……陶绵想哭又想笑,心底却泛起一丝恐惧。
      不急不急,陶绵闭着眼睛努力给自己催眠,她跟婶儿逃进不归山,然后遇到了一个叫钩陈的人妖,再然后冥哥哥救了她,再然后她在石头上醒过来,看到了一只……狐狸精……然后呢,怎么不记得了?
      呃……难道她现在是在做梦,还没醒?
      陶绵深呼吸又深呼吸,双手叉向腰……穿透了,果真……什么都没有……
      陶绵一下子就傻了。
      一眨眼似乎就过了一万年,分分秒秒都如同炼狱一样受煎熬,陶绵自以为用坐的姿势盘着腿靠在暗处,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既不会感到腹饿也不觉得困倦,何况四周又是昼夜不分的环境。
      陶绵有一个毛病,无措时就会扯自己的头发,这是个坏毛病却养成了坏习惯,所以,她现在扯不到自己的头发,也看不到头皮屑了。
      “婶儿啊,绵绵再也不顽皮了,再也不嘴馋再也不会逃学了,你就叫醒绵绵吧……”陶绵喃喃着,可是却没有人应答她。
      除了一开始不适应的惊慌失措,这会儿陶绵有些平静了,不管如何,这事儿得好好考量考量。
      想想可能会出现的状况。
      比如说梦游,呃?不对,重来重来,她从小就没这种稀奇古怪地毛病,又比如说,她死了?陶绵立即不能置信的摇头,死了,怎么可能,谁这么不厚道,平白无故就让她驾鹤归西了呐?
      啊啊,现在可不是咬文嚼字的时候,陶绵习惯性去扯头发,却扑了个空,花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难道,莫非,或许……自己真死了?
      “啊啊啊!”陶绵迭声尖叫,双手在本是脑袋的地方胡乱抓挠,空空如也,她头不见了,身体不见了,什么都不见了,那她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陶绵使劲惊恐地尖叫,叫了好半响,突然意识到除了身体是无形的,不过,声音仍然是很清亮的,这说明,她还能说话,还能说话,那就还有希望。
      正暗自抚慰,“吱呀”一声正前方突然开合出一道细小的缝,有微弱的光晕从缝外射来,估且算是缝外,因为陶绵下意识觉得在里面比在外面好,真要做鬼了,那宅鬼总比孤魂野鬼要强。
      不过,这些模糊不清的光晕,莫非是来勾魂的?
      陶绵一个激灵,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站了起来,上下左右前前后后三百六十度打量那道光晕,“啪嚓”,光晕应声消失了,独留一室黑暗。
      “咦咦,莫非阎王爷瞧不上我,所以不收我了?”陶绵喃喃自语。
      握紧不存在的小拳头,陶绵低咒:“既然不收我,干嘛还要我死了……喂本人生凭光明磊落,谦和老实,并未有坑蒙拐骗奸杀虏虐的恶名,为啥要我死的不明不白的,回来,回来……我不服,知道么,我不服就要告你,管你官大官小,你不给说出收我的理由,我就要闹的你鸡犬不宁,永不安生……啊,良心何在啊,我尚未嫁人生子,我还没有冥哥哥有没有娶妻,我还没泡上他,我不甘心啊,啊啊呜呜……呜啊呜……”
      就在陶绵气喘吁吁时,那匝光晕蓦然点亮,且越来越刺眼,光晕中隐隐走进一个黑影,朦胧的身影像是隔了一层轻雾,拉着很长的阴影。
      呃呃,那是不是手上拿着勾魂锁的恶鬼啊?锁她下去下油锅?陶绵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发抖,反正自己是连打了七八个寒颤,差点没抽背过去。
      “大爷,我只是无聊抱个怨而已咩,谁让你们都不通知一声莫名其妙就把我收回去了,再说了,阎王也要讲道理的好伐,总不能说几句就拖人……不对,拖鬼去下油锅炸吧,那要炸也得等到我下辈子投了胎变成老母鸡才行啊,要知道,炸人是犯罪,炸鸡才够味……”就在陶绵自言自语,喋喋不休时,光晕又消失了,眼前一片漆黑。
      陶绵喉中滑动,只听“啪”隔空一声响,一排烛火便被点燃。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掌风?啊,有武林高手啊,绝世大侠啊,能让她返个魂拜个师先?
      抬眼望过去,仍是隔了雾般朦胧一片,陶绵微眯起双眼,隐约可以看见一团烛火,确切说是以蜡烛摆成的一个八卦阵,而阵内似乎还躺了一个人。
      想想,谁没事会躺在这么诡异的烛光里,除非是死人?死人……
      陶绵吓了自己一跳又安慰自己一翻,就着模糊的视线去打量躺在里面的人。
      那人似乎穿着素白色的长裙,发色极黑而且很长,反正比陶绵自己要长的多,长头发,白裙子,肯定是个女人,这世上除了变态还没哪个男人愿意把自己扮成这副德性。
      进来的人影晃了晃,一分为二的变成了两个人。两人身影都是极高,略高的一人一身红,旁边的级别似乎低点儿,着一身绿,瞧那红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她)是朵花似的,陶绵啧啧两声后愕然愣住。
      因为自己被拉了过去。
      怎么……这样?
      红衣人明明握的是躺着的女人的手臂,那手却像牵住了陶绵自己的手臂,也就是说,红衣人拉女人的手臂却将陶绵拉了过去。
      不对不对。
      陶绵直摇头想抽回手臂,陶绵手掌挣了挣却是徒劳,为啥自己会被拉过去?难道,躺着的人是她的□□?
      汗,陶绵明明记着自己留着及肩的头发,很简单的绑成两根马尾,可是什么时候她已经长出这么柔顺的长发呢?
      骗人,肯定是哪里出错了,太缺德了,这出戏是谁演的,太缺德了太缺德了。
      陶绵哀鸣一声,心内满是抗拒,但身体仍是不由自己已被拉了过去。
      被鬼附身的感觉不知道,不过上身的感觉到是有了,上身对陶绵来说就像是皂荚搓久了产生的气泡,一声声爆炸在耳边,变的四分五裂的感觉。
      来总结一下。
      她跟婶儿失散了,遇到了人妖钩陈,人妖想拿她喂花肥,冥哥哥把她救了,然后为了要跟钩陈单挑,所以把她放在子石头上,再然后,出现了一人会说话的狐狸向她借东西,再然后那只狐狸变成一团雾气钻进了她的身体,她就晕过去了。
      难道她魂魄出窍了。
      躺着的女人被那人一拉扯,她就刷的上那个女人的身了,怎么说都有些滑稽的感觉,她自己的身体哪去了?
      不过,俗话说留得青山不怕没柴,怎样都比死了好啊。
      前一秒要说陶绵是这样想的,后一秒陶绵就后悔的想死了,原本当个空气,除了摸不到自己,其他什么问题都没有,可真正拥有了实体的那种痛苦,那个椎心刺骨啊,痛彻心痱啊,生不如死啊,哭爹喊娘啊……
      身体内似乎有一股气流在血管内冲撞,每次冲撞都有将肌肤撕裂至粉碎的预兆。整个身体一会如置身冰窖一会又投身至火窟。
      她活着时要拾草担柴,现在死了还受这份罪,好痛好痛好痛,陶绵奋力在这具躯体里挣扎。
      要让她活着,也得让她选个健健康康的人,顶好了找个美若天仙的,家财万贯的,好左拥右抱的的上啊,这种疼法实在太禽兽了。
      折腾了好半天,只是痛上加累而已,陶绵暗叹一声,听见那绿衣人不冷不热道:“她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可能是被强行压制在她体内的,但这具躯体太狭隘,那股巨大的灵力在她体力受到限制,所以一直想要突破这□□,便在她五脏六腑内撞动,那种痛苦可不是她这种凡夫俗子能承受的,若不以雪蛭替她平息,只怕她又会被炸碎的四分五裂,到时那一地肉沫可有点难看啊。”
      谁?谁四分五裂,莫非是躺着的这位?
      如果是被自己附身的这具□□,那现在不就是指她自己,呃……
      上了一具会爆炸的身体?这种逻辑是不是也太变态了点?
      就算自己是重生了,这重生的也太折腾人了,糊里糊涂上人家身就很莫名其妙了,而且现在这种状况疼的也很变态。
      谁这么无耻让她来这种地方,来就来也不找个正常人让她上。不找个正常人,最起码也要健康一点吧,不健康一点,也不要半死不活的忍受病痛吧,要忍受病痛,也得找个正常的病患让她有医好的机会嘛,什么什么力量要出来,然后她就会被搅的碎裂掉,呜呜,四分五裂是不是等同于五马分尸啊?呜呜,五马分尸……想想还是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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