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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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真你好，绯真再见。】
“名字是什么？”
“绯真，她叫绯真。”
“好吧，你要娶一个叫绯真的流魂街的整？”
眉头更深了。
“嗯。”
“……这样一个魂魄根本不会再瀞灵廷生活过五年啊，你到底是要——”
她自己说着，顿住。
等等。
一个没有灵压的整，在瀞灵廷无论如何也活不过五年。朽木白哉不仅脑袋秀逗了要跟家族作对，还根本不顾这个女子的生命？
还是说，因为太喜欢，所以哪怕在一起五年也是好的？
不，不对。
朽木白哉不会是这么一个只要曾经拥有的家伙——也不对，自从那家伙说了她“自以为是”之后，她根本不愿意再去猜测他的心思。
真是乱纠结的。
“你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跟真个家族的人作对，这种事情山本葵做得出来，朽木白哉做不出来吧。
“原因不用你清楚。”
山本葵怒了，跑到桌边拉过他的袖子，想要把他拽起来。
“你这个混蛋什么叫我不用清楚？！你到底名不明白你在做什么啊？！就算是对现在这种规规矩矩的日子不满也不要一下子这么大转变吧！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朽木白哉不说话。
山本葵叹气，放开他的袖子。
“……无论你出于什么原因，是否要坚持，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她没让朽木白哉管她的事情，自然也没资格插手。
“只是有一点你要清楚。”
山本葵一字一顿。
“白哉，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让她留在流魂街，我想你自然有办法去见她的。”
“如果你是因为别的原因，那就娶了她吧，等到她死，你的梦也就做完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出了六番队。
十天后，她收到了来自朽木管家亲自送来的喜帖。
朽木白哉。
朽木绯真。
那个没有完整姓名的女子最终被冠上了如此贵族的姓氏。
代价是爱情和生命。
她叹出一口气。
这样也好。
如果如她所想，至少到最后朽木白哉不会受到多大伤害。
如果如她所想。
她已经不确定自己的所想。
婚礼上的时候她见到了那个传说中温柔可爱大方贤惠几乎是完美的女性，某种方面说简直是山本葵的反面。
的确是很美，眼睛很大，里面满是温柔的光泽。
她看着朽木白哉笑得温婉。
朽木家下任家主的婚礼，其实很简陋。
原本她所想象的排场什么的全都没有，甚至嘉宾也非常少，瀞灵廷里面排得上号的人物，到场的只有山本葵和市丸银。
“我一定要去看看呀，因为我也有功劳么。”
市丸银少年说得理所当然。
真不知道他是有意无意。
只不过那弯弯的眉眼看起来还倒真是相当开心。
山本葵最初的来意并不是参加婚礼，而是受自家老头所托给朽木老头子送东西——朽木家老头因为孙子的“恶行”气得不行，直接躺床上称病不出席。
唉，你看这个孩子一旦任性起来，还真是什么都顾不得。
某种意义上，山本葵是相当地佩服那个叫绯真的女子。
能够收服朽木白哉并让他甘心打破自己一直遵守的规则，那当然是堪比能让自家山老头再婚的事实了。
话说——
有这种想法是不好的，万一山老头真的再婚了那岂不是太可怕？
山本葵坐在席上安静地喝酒，旁边的市丸银一直在谈论最近尸魂界的大小趣闻，最终说到朽木白哉及其新夫人，果然是一见钟情，见的方式不奇怪，钟得相当奇怪。
山本葵喝酒不语，市丸银说着说着也自觉无聊，索性也慢慢地喝起酒来。
新人礼成，宾客们轻声祝愿。
“你怎么不说话？觉得难过么？”
市丸银问山本葵。
“朽木副队结婚了，你感觉很难受？”
“……我实在对一个只有五年生命的女人还有造成这个事实的男人说不出什么祝福的话。”
山本葵终于开口。
“哎呀，不要这样说嘛，分明是大好的日子呢，小葵你突然这么善良我还真是不习惯。”
市丸银放下酒杯，踹起双手，对她说话，眼神却落在不远处新郎新娘的身上。
山本葵站起身来，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市丸银。
“真好奇你以后结婚会是什么样子。”
“哦呀～这个可说不准，我觉得我应该不会结婚才是。”
“是么？”
“因为我应该找不到像朽木夫人这样的女子。”
“其实你很后悔当初不是你救了她？”
“……嗯，说不准呢。”
“呵呵……”
山本葵笑起来，转过脸看见新人越走越近。
不温柔并不贤淑的山本葵，自然跟朽木绯真没办法比。
市丸银，老娘追了你这么久，你除了装傻就是推拒。
五十年，除过最初那几年她在纠结感情，剩下的几乎都在或明显或不明显的行动中，结果还是没什么变化。
并不是生命没有五十年，而是感情有没有更多的五十年。
“你或许可以遇到另外一个朽木夫人吧，银，但是很多事情不是要等待的，因为等待多半长久不了。”
山本葵轻声说。
朽木白哉带着他美丽的妻子停留在了山本葵和市丸银面前。
还是一如既往的扑克脸，没有波澜的眼神。
喂喂你好歹也要像一个真正的新郎啊混蛋！
山本葵对这个面瘫程度越来越高的朽木大少已经不抱期待了。
名为绯真的女子先开口。
“是山本葵大人和市丸银大人吧，白哉大人说过你们。”
她行了一个很规矩的礼。
看起来为了进朽木家，这个女子也吃了不少苦头。
于是山本葵对朽木白哉的怨念更加强烈。
市丸银笑着也鞠了一躬，用他那个古怪的关西腔说。
“嗯，其实我和朽木夫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用太客气，朽木副队长也跟我关系不错呢。”
真是说谎不眨眼的家伙，整个瀞灵廷说他跟朽木白哉关系不错的也就只有他自己了，分明是两个性格很不合的人，能成为不尴尬的同事关系已经很不错，谈什么关系好。
山本葵白他一眼，并不排除他说这话是出于想要勾引“朽木夫人”的动机。
“朽木绯真……是吧？”
她的话一出口，穿着白衣的女子微笑稍稍敛了敛，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丈夫，朽木白哉依旧面无表情。
“是的。”
声音果真是相当地温柔如水吖吖～
“嗯，我想无论你知不知道你新冠上的这个姓氏的重量，你都应该明白，很多东西你要得到，你就要失去另外的东西。”
山本葵扯出一个不怎么真诚的笑容。
“无论是白哉，还是你。”
旁边的市丸银拉了她一下。
哎呀呀，在这种应该高兴的日子说出这么沉重的话她也不想啊。
“祝你们幸福。”
她随口说。
新人对她表示感谢。
这也算是个圆满的收梢了吧。
她离开的时候总算看到了朽木白哉的笑容，对着他那个新婚的美丽妻子。
虽说还略带着平日冰冷的一层，而无论是温和的眼神还是唇边柔软的笑意，都太过有着梦境一般的不真实感。
“我说这个白哉，才是真正的差别对待。”
山本葵对市丸银说。
“要是早露出这种笑容，那群女人还不早疯了。”
“包括你？”
“……当然不。”
她一向自诩为无论何时何地都贴有“老娘喜欢市丸银”的标签，要是有人出来抢，来一个死一个。
可惜某人没眼力，倒比较喜欢温柔贤惠的美人。
两个人回去的道路有一部分相同，索性一起走，一边走一边聊，喝了不多酒的山本葵还比较清明，只是酒香缭绕有种微醺的错觉。
快到鬼道众的时候，银突然说。
“我方才说起朽木夫人……”
山本葵停住脚步，前面的人也跟着停了，话还没说完，表情不解。
“你真的没有往我脑袋里面放虫子什么的？为毛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市丸银揣起手。
“啊啦，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真不好玩。”
“……不用把玩笑当真，真的。”
山本葵黑线。
“嗯……小葵会结婚么？”
听起来这个绝对是朽木家婚礼引起来的话题了，果然大少爷朽木白哉长得不错，太早死会让很多人都有点适应不了。
“应该不会吧。”
山本葵回答得很快。
但实际上她的回答跟市丸银是一个模样的，山本小姐的心思可见一斑。
“银喜欢朽木夫人那样的女子么？”
“因为嘛，朽木夫人一无所有啊～她什么都没有的话，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的话，会少了很多束缚，感觉很不错。”
市丸银状似没怎么在意地转过身子挥手表示再见，然后晃晃悠悠地走掉了。
笨蛋。
那个叫绯真的人明明还是有少得可怜的生命的，不过用生命作为爱情的陪葬，山本葵当然不愿意也不屑做。
她所拥有的……
“果然还是冷笑话能力吧哦哈哈哈～”
无论她有什么，她都还是那个喜欢市丸银的山本葵。
没有绝望没有悲哀。
只是喜欢。
五年后朽木夫人在梅花盛开的时节过世。
正如同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朽木绯真的存在只有五年。
其实据说她从嫁人后身体就一直不好，也难怪，毫无灵力却生活在满是灵子的瀞灵廷，很痛苦的。
不过相信最痛苦的恐怕是被留下来的朽木白哉。
他还有接近无限的生命，要一直到很老很老像他的爷爷一样满脸皱纹胡子老长——难以想象。
到时候她如果拿出两张照片来对比，一定能引起轰动吧。
山本葵摸着下巴盘算。
前提是她能躲得过华丽丽的千本樱。
毕竟朽木大少越来越牛气了。
比如终于当上了六番队队长，于是六番队的气温越来越低。
比如脖子上套了个价值十栋楼的围巾，有个很拗口的名字，山本葵每次看了都有咬手绢的冲动。
比如头上加了三根白色的管管要多诡异有鬼诡异，还要说是贵族象征，不知道每天朽木大少夹头发的时候要用多少时间。
当然，还有此君因为老婆不幸去世而重回女协单身死神榜首页。
最后一个说法过分了些。
毕竟，朽木绯真的离去似乎带走了他最后一点温度。
这五年期间，山本葵很小心地避免出现在朽木宅，而她在任务中无论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都没人再抱她回队舍。
喝醉了酒，一路通畅谁都碰不到地回到一番队，扑到榻榻米上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多了一个怪癖。
周末的时候一定会去数一下标有六番队队标的灯笼。
五年之内没有多一个。
很多人跟她说吖吖朽木队长和夫人感情那真是好啊～
说小葵你当初跟他是怎么回事我们还打算去看你们结婚的嘞真过分～
说朽木夫人身体真的很不好，不过我还看见他们夫妻俩在流魂街散步呢～
她的回答反应都只有一个。
这些跟老娘有毛毛关系？
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实际上她也有。
但没给任何一个人说。
第六年的夏日烟火大会之前她告诉银和乱菊有任务去不了，然后一个人去流魂街像是得了强迫症一样检查了一区到五区的所有结界，后半夜赶到志波家。
跟志波空鹤一起在屋顶上喝酒。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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