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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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都逃过一劫……】
喜欢的人。
这种东西她原本想都不会想。
拥有近乎无限的生命，谁知道能活多少年，说不准能够像老头子一样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岁数，为毛还要去执着一些无端的感情呢？
死神很少有长久的友谊，很少有爱情，很少有婚姻。
这些东西在时间面前太过渺小和无力，谁把它当回事就是不折不扣的傻子。
以前每次从老头子书房里翻出一些现世的书本，里面偶尔也会有提到动人凄美的爱情故事，多半是在烽火连天之中的英雄美人，好一出出缠绵悱恻惆怅辗转你不生我便死……
去你的大头鬼！
山本葵会吐吐舌头把它丢得远远的，顺带鄙视一下山老头的恶趣味。
但是。
“死神果然是人类转化的啊……”
该有的感情，果然还是会有吧。
思索间山本葵已经走到了市丸家。
这栋破破烂烂的房子一直没有拆掉，而自从银住进了五番队队舍，乱菊觉得一个人孤单，索性也就住在了真央的校舍，留下一座空房子，偶尔三个人聚一聚。
她抬头看看天空，发现今天竟然没有月亮。
连那种虚幻的存在都没有。
真是不详。
她打着呵欠绕过房子，走到旁边一大片空着的田地上，一脚一脚踩到小小的幼苗，颇有摧残式的快感。
把她叫到这里来的那个人也是如此的恶趣味。
而那个人就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底下。
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虽然现在这个时节天气正在转暖没两天樱花就要落光了。
转念想起樱花的山本葵突然觉得有点悲凉。
“你在看什么呢？”
她走到市丸银身边，开口问他。
少年一直仰着头看向夜空。
“月亮。”
拜托今晚根本没有月亮好不好……
更何况，“你看月亮干什么？”
她不记得市丸少年有这等风雅的嗜好。
“想看看时间。”
少年这样回答。
她好奇地抬了一下头，还不知道看月亮有看时间的功能。
“呐，银，你把我叫来干什么？”
“……叫你一起出来看看月亮吖，不好么？”
好有闲情逸致，难道是昨晚做了坏事今天需要放松？
“哇喔～今天月亮好大好圆呦～”
她故意鬼叫。
“嗯。”
嗯什么嗯啊混蛋……
山本葵看向少年好看的侧脸，再次觉得……
“银你的嘴好大哦……”
“嗯。”
还在嗯？
“你……觉得喜欢这种感情是什么呢？——你再给我‘嗯’一声试试看？！”
她示威性质地抬起右腿。
其实她现在心里紧张得要死。
有什么东西在胸膛里跳啊跳地很不安分，好像要出来了。
“喜欢啊……哦呀，小葵怎么会突然想到要问这个问题嘞？”
“你赶快给我回答啊混蛋！”
似乎自己的手有点颤抖？
“哦，要回答啊……那么，喜欢就是……我对你，你觉得怎么样？”
少年眯眼笑着凑近她，轻声说。
标准答案。
山本葵愣住。
虽然听起来好像玩笑一样，但她可以确认如果这个少年下一刻说“玩笑呦不要当真”，她一定会不惜一切当场把他送出尸魂界。
“诶？”
她突然想到——
无论答案如何，她似乎就是要来送走他的。
不惜一切。
“没有听清么？”
市丸少年却误会了她这一句惊异的表示。
“我是说，我喜欢你啊，小葵。”
怪里怪气却让她觉得异常好听的关西腔，此时就响起在她面前，说着她最期待的话语。
“这样啊……”
她说。
——市丸银。
“不过我很好奇……”
——我也喜欢你。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
——很喜欢。
“是从今天？”
——但是，似乎不可以呢。
“还是在你跟随蓝染之前？”
——因为……
“呀嘞，果然是被看见了呢，昨天。”
市丸银满是遗憾地低下头，隐藏了表情。
“那你今天来说这个，是在怪我跟随了蓝染副队长，还是怪我没有拉你一起？”
山本葵定定地看着他。
“如果我不是山本葵，我会和你一起。”
她一字一顿地回答。
如果她不是山本葵，而是山上葵、山下葵甚至山里葵，她都一定会跟着市丸银少年一起做一些违反规定造成什么伤害的有意思的事情。
她不会认识日世里夜一浦原，她或许也很有可能在路边被这个少年用柿饼拯救。
她会跟他在一起。
一起度过这个无趣的漫长生命，一直到他们分开。
她会。
可惜她一开始就是山本葵，从来没人能够把这个身份剥夺，即便不愿意承认或者让别人知道，也不愿意享受这一名字带来的特权。
但是身为山本葵，与某些人的羁绊就不可避免。
“这样……啊……”
市丸银抬起头笑得很灿烂。
“这样就没办法了。”
“是啊……”
山本葵退后一步。
她周身还带有酒香，未被束起的红发飘扬，在夜色下显出深深的棕色，面上的表情是罕见的温柔。
笑容看起来很释然。
只是看她的表情，市丸少年也知道了自己没有问出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他拔出神枪，双手握紧。
“呐，银，我记得我们有个约定是吧……”
山本葵突然说。
“我的斩魄刀，也要在你面前第一次解放。”
“哦？”
他的表情不是很惊讶。
“果然找到了么？”
山本葵左手在腰间一抹，原本空落落的地方赫然多处一把斩魄刀。
“原来一直藏在结界里啊。”
真是个高明的结界，他一直没能发现。
刀柄似乎是绿色，他在黑暗之中不能很好的分辨颜色，刀鐔是三道波浪的形状，别致而好看。
“时间也差不多了……”
市丸银轻声说，“在你对付我之前，先把这家伙干掉吧。”
他把身后空气中的某一点像是拉布一样拉下来，空气稍稍扭曲，出现在那里的是一只普通的虚，并不是多么丑陋。
“哼，你以为它能消耗我多少？”
山本葵笑了。
“嗯……这个说不准呢。”
放出一个普通的虚来消耗她，不可能是市丸银的作战方法。
她直觉那只虚很不简单。
没管腰间的斩魄刀，她飞身出去，下一瞬间出现在那只虚的身后，甚至可以看到市丸银的背影。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放出的轨道如她所愿打穿了虚的身体，而后者也如她所愿地倒下去。
她皱起眉头，感觉不太对劲。
“怎么，觉得太容易了？”
少年笑着转身，看向她，睁开眼睛。
红色的。
她上次没有看错。
绝望的如同爱一般的红色。
“如果只是这么容易，不就没意思了么？”
他继续说。
正在倒下的虚费劲地转过身，山本葵看到它胸口的洞，另外一边是睁开眼睛的少年。
她的面前突然弥漫起白色的烟雾，抬起头发现是从虚嘴里喷出来的。
摒住呼吸已经完全来不及。
她没有抓住脑中最后一丝清明的念头，怔怔地从那个洞看了一眼另一边仿佛各得远到遥不可及的银，然后笑了一下，便闭上眼倒了下去。
白雾逐渐消散，普通模样的虚像是失去了最后的支撑，也跌倒死去。
市丸银走过来，往已经死了的虚身上补了一刀，转头发现山本葵腰间的斩魄刀又消失了。
“哦呀，真是强大的结界，主人失去意识就会自动保护起斩魄刀么……”
他抱起山本葵，走到树下，坐下来靠着粗壮的树干。把葵抱在怀里，少女是难得如此安静的。
就如同上次在现世那样，无论平时再怎么吵闹毒舌，现在却温和安然。
就这样将她拥入怀中，不用思索任何事情地坐着，他都会觉得很不错。
下午的时候他在蓝染面前确认一定可以亲自解决掉山本葵这个目击者，转头却去找来了前一阵进行试验的一个特殊的虚，蓝染不是不知道。
或许他也默认了这么一个身份特殊并且没有斩魄刀的少女并不需要完全灭口。
“斩魄刀啊……”
少年低头看了看她空落落的腰间。
“还真好奇它是什么名字，不过看起来似乎现在不可能知道了。”
按照她的脾气，拔刀的话……或许是在他们下一次对战的时候吧。
他的手抚上葵的面颊，她的左眼下有一颗小小的痣，显得很多情。而唇角还在上翘，保留着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微笑，恬静美好。
她当时说不准就以为自己要死了吧，怎么还会笑出来？
“真是个傻丫头，感觉被我杀掉也好么……”
“……果然是个危险的人。”
他知道。
他想他知道她原本也想说她不能说的一些话。
不过这些似乎都不再重要。
无论如何，她还会在他身边。
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也罢，生活总是要有意料之外才会比较有趣。
市丸银今后还会是市丸银，而山本葵也会是山本葵。
不知道他们还能在一起看几次烟火。
说起来那一次是他第一次去烟火大会，原因很简单，因为山本同学要去。以前跟乱菊两个人，他总是难以提起兴致。
山本葵总是不同于松本乱菊的存在。
他可以轻易地转身离开，留下乱菊一个人。
但他似乎在葵面前就不可以。
而以后连说起来这一点，都不可以。
少年眯着眼睛微笑，少了几分平日的不怀好意，多了一点温柔。
“葵……”
我喜欢你。
这句话，以后再不会说。
山本葵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起来，云雾散开，晚上没有显现的月亮露出了淡淡的影子。
她迷糊地眨眨眼，视野中淡蓝色近乎白色的天空中立刻多了一个脑袋。
“呦～早呀。”
眯眼柿饼控有着尖尖下巴的脸被放大出现。
第一反应是跳起来然后补上一脚并且大喊“混蛋知不知道会吓死人的！！”
可惜她没这个力气，脑袋疼得像是要炸开。
“我怎么会在这里？”
于是说出了极为老套的台词。
“哦呀，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一醒来也在奇怪这个问题呢——不过我想八成和那个家伙有关吧。”
他指了指不远处虚的尸体。
山本葵揉着额头坐起来，暗自思索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却没有半点头绪。看起来似乎他们两个又一起斩了某个虚，结果却双双不知所以。
而且，她感觉自己似乎喝了酒，却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总之还是先去四番队吧。”
银站起身，没有显示出自己的胳膊已经完全酸麻，而是率先提步走开了。
葵跟在他后面，还没忘看一下那头虚，它身上除了原本的洞还有另外一个，看起来像是她的鬼道造成，而且在胸前还有很大一道刀伤，应当是银弄的。
看起来是他们杀的没错。
但是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感觉脑袋里面堵住了东西，有些事情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给出的解释相当明了简单。
“你们失忆了。”
哈？
“卯之花队长你昨晚看了现世的偶像剧？”
葵没忍住问了出来。
市丸银没作声。
“如果山本小姐怀疑我的医术就请尽快离开四番队吧。”
附加温和微笑。
“啊哈……不是这个意思……您能够具体说明一下我们这个情况么？”
葵挂着冷汗及时补救。
“就是失忆了，并且根据我的提问，你们两个都是丧失了一天的记忆，也就是说，在你们遭遇那只有奇特能力的虚之前一整天的记忆都没有了。”
“你的意思是……那只虚？”
葵问。
“它有洗去一天记忆的能力。”
市丸银接口。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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