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爱情能够天荒地老》米饭卡卡

8、明天是晴天吗？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小悦洗过澡，正准备睡觉，却接到了姐姐的电话。
　　“查寝啊！”愉快的声音，一丝不见刚才的阴霾。
　　“突击检查，还查寝，要不要门禁啊。”小忆也随着符合着小悦。
　　“行啊，只要你们都搬过来，你要门禁也成。”小悦大概猜到又是老妈在姐姐面前说了什么，所以一心一意地想转话题。
　　“怎么不是你回来，我们一大家子不好搬啊。”猜到妹妹是什么心思也没有挑明，这样和她东扯西扯的感觉更舒服。
　　“你家女儿呢。”想着好久没有见的小侄女，还蛮想念的。
　　“你说你是不是有点假啊，明知道她早睡了，还在那里问。”
　　“呵呵，算了，你说吧，老妈又给你分配什么任务了。”一副慷慨就义的口气，惹得小忆一阵大笑。
　　刘泽明一进房门就听见自家老婆在那狂笑，“怎么了，笑成这样。”
　　“还不是小悦，一副我们要把她卖了的口气。”
　　“诶，诶，诶，不带你这样的啊。”听着那两口子在那哈哈大笑，小悦不爽了，不由得喊了起来。
　　“行了，怎么会把你卖了吗？老妈就是给你看上了一个，叫你回来看看。”
　　“哎，我就知道合伙要把我推出去了。”早猜到姐姐打电话来的原因了，但亲耳听到心里有点感伤。
　　“你都26了，都成剩女了还不急。”虽然自己27出嫁，但是那时身边已经有了很稳定的人，不像小悦连影都没有。
　　“我还没26，人家还在25年华。”越大越纠结自己的年龄，虽然现在只有个把月就26了，小悦依然坚持自己只有25，有时候她自己都会觉得这种坚持有点好笑，但是却一点都不想改。甚至有一天还在那胡思乱想，自己是彼得潘该多好，永远不用长大，不用去烦恼这些有的没的。完全忘记了，年少的自己是多么渴望成长。
　　“25年华的小姐，你还是抽个空回来一下吧，让咱老妈剩个心，就吃个饭又不怎么。”这个妹妹其他事都省心的，独独碰上感情的事不行。大学时谈了个朋友，谁知刚毕业就分了，之后这几年一直没有什么消息，小忆有时甚至担心，是不是情伤了。刘泽明却总说她杞人忧天，“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你以为都可以像我们这样啊。小悦是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妈就是总把她当小孩看，才一直在那担心。”
　　“行，我就实现你们这个愿望，下个周末回来。”反正很久没有回去了，叫上纯一起回家故地重游。
　　“可别放鸽子，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那干，明晚你们有空不。”小忆下意思就转过身去问自己老公，“明晚你有空不。”
　　“明天要和客户吃饭，有点晚回来。”
　　“听到了吗。”这旁的小悦都自己姐姐无语了，敢情现在老公是天了。
　　“我又没问姐夫，是问你，告诉你女儿她家小姨想她了，明天要和她视屏。”
　　“原来是这样，那我孔雀了，还以为有什么惊喜呢。”
　　“老姐，现在不流行惊喜，流行惊悚。”
　　“不和你闹了，回来联系，晚安了。”
　　“嗯，晚安。”

　　“介绍谁给小悦啊。”刘泽明合上书，望着正在涂护肤霜的妻子。
　　“我没问，反正老妈满意的很。”
　　“有你这样的姐，都不问下对方是谁，就把妹妹推出去。”
　　“反正成不了，问那么多干嘛。”涂涂抹抹完了，小忆也上床了。两人都没有多说，小悦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什么癖性两人都清楚。
　　刘泽明正要睡着，却被一旁辗转反侧的小忆弄醒了。
　　“老婆大人，你怎么了。”一伸手就把小忆抱在怀里。
　　“我说，有一见钟情吗？”听着这句话，刘泽明一下就无语了。怎么二的问题值得老婆在那里思考得睡不着觉，当然这话没有说出来，他还不想被踢下床。
　　“有，我对你不就是。”一双手开始不规矩的在小忆的身上乱摸。
　　“我说正经的。”小忆不悦地握着他的手。
　　“我这不正经的在做给你看吗？”这次轮到小忆无语，说不过这人，也打不过这人，只有任他胡作非为了。

　　之前的睡意因为姐姐的电话一扫而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年龄不断的增大，说不恐惧那是骗人的。常常一个人的时候会想难道就这样过一生，自己觉得无所谓，家里人也不会答应。又或者照纯说的，和小光商量一下，把关系转正，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着心里莫名的恐慌，害怕一下把平衡打破，就什么都没有了。最可恶的是，小悦发现自己有情感洁癖，这四年她也试着和其他人交往过，但是和别人接吻她都觉得有点厌恶，更别说上床了。最近十几天的阴天，让她的心也顺带down到谷底。苦思冥想都找不到答案，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放轻松，却一直放不松。
　　最后莫名其妙地问了自己一句，明天是晴天吗？然后进入了迷迷糊糊的睡梦。
　　早上醒来之前，还在做梦，感觉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好温暖。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帘看外面的天空，果然开始放晴了。心情没来由的就好了起来，神清气爽地上班去了。
　　午休的时候，给纯打电话问她一起回家不。纯是自由职业者，时间弹性十分松。加上知道小悦回家相亲，二话没说就要回去凑热闹，还嚷嚷说可以带夏夜海去见识一下。小悦心想，就那地方还让人见识，自己都好意思。
　　和纯打完电话，小悦又给小光发了条短信，说这周末要回家。发出去之后，就开始用有点期待又有点矛盾的心情等着小光的回复。不一会回复就来了，小悦想小光还是比较有效率，没有让自己在那里担心半天。小光这个习惯十分好，就是有短信必会，当然除了那些垃圾短信。
　　那我们周五见吧。答复还是较满意的，也许可以稍稍试探一下小光的心，小悦这样想着，心情一下就high了，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霾。还不忘对着天空说，晴天果然能给人好心情。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有点花痴，现在的自己真的是以情人的心情来对待小光了，那么小光呢，好想知道他的答案却又害怕。

　　“这周要回老家，要不要一起去。”和小海漫步在霓虹中的城市，虚幻的光芒却带给她实质的温暖。握着小海的手，想着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和男人一起这样游荡，这样单纯平凡的幸福，原来是自己期待的，已经过了要求轰轰烈烈，像飞蛾扑火燃烧般的爱情的年龄，是老了还是真的成熟了。
　　“好啊，也想去见识一下纯的老家呢!在那里。”
　　“N市啊，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纯感到小海听到N市，明显愣了一下，便关心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那里也是我的老家呢。”N市，好久没有回去过了，甚至都快遗忘那里了，虽然那里有着穷极一生也无法忘记的温暖，却又满带伤痕。
　　“诶，小海也是那里的人吗？你初中，高中都在那里读的。”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是和自己一个地方的人，忍不住想要找一些联系。
　　“都是在英中读的，纯呢。”英中能想起的，只有那个人和小悦而已。
　　“高才生哦，我是燕中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不由想着黑夜真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可以各自安稳。
　　“彼此彼此而已，那顺便带我去你们学校转转吧，从来没有进去过呢。”总是在门口就止步了，好几次想去都被小影拒绝了，后来能去却再也没有心情了。
　　“好啊，反正我也很久没有去了，那你也带我去转转你们学校。”
　　“嗯。”

　　“有点心不在焉。”吃饭的时候，出了几次错，搞得小悦有些尴尬。
　　“呵呵。”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继续埋头解决自己的晚餐。
　　“有什么心事吗？”看着小光带着关切的眼神，小悦反而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又想着他本来就是这样温柔的人，关心其他人只是他的本能而已。
　　“没什么。”小光没有再问，他不习惯刨根刨底，别人想说他就听，不想说他也不会再问。以前小影也会抱怨说：“我只是故做矜持，你为什么不多问几遍啊，多问几遍就会全部告诉你了，真是不懂人心的哥哥啊。”

　　“诶，有没有人说你的侧脸很像一个人。”小悦一直看着小光的侧脸，脑海中不停想着透。一样淡淡的温柔，一样深刻的表情。
　　“我本来就是人啊，不然是什么。”明明知道小悦的意思，仍然故意曲解。
　　“呵呵，我又没有说你不是人。很像我前几天看的电影的男主角的侧脸。”
　　“是吗？什么电影，我也去看看。”小光转过头望着小悦，让小悦再一次觉得就像是透在望着自己。
　　“《东京铁塔》。”
　　“嗯。”之后两个人有安静地喝了会酒才离开。为什么会觉得两人像呢，在小光的生命里也存在着像清水般的女子吗？也许钱包里那个女孩就是那样重要的存在吧。
　　小光想起以前和小影一起看电影的日子，虽然已不复存在，却清晰如昨日般。那时小影最喜欢说的话就是，男人和女人还真不一样。仅是回忆而已，整个心却在寒冬中温暖得如走在春光中。那个陪伴了他生命18年之久的妹妹，依然是他生命中的阳光。
　　“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喜欢什么。”听到小光提自己的生日，小悦一下处于当机中。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虽然自己知道小光的生日，也不过是偷偷对他说了声：“生日快乐。”
　　“认识了四年，好像还从来没有送过你什么东西呢。”虽然没有什么必要刻意送什么生日礼物，但是小光莫名很希望送小悦一样礼物，感谢这个在过去四年里让自己没有那么孤单的女子。
　　“嗯，喜欢有温度的东西。”小光一下愣住了，用一种小悦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望着她。她觉得自己看到了某些闪光的东西。
　　“有什么问题吗？”小悦不解的看着小光，难道是自己的话勾起了他的某些回忆，那满溢悲伤又带着震惊的表情，让小悦听到了什么正在破裂的声音。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什么是有温度的东西。”小光收起自己的失神，恢复正常情绪。但心绪依然处在震惊之中，从来没有人说过和小影相同的话，小光也迫不及待想知道小悦下一个回答。
　　“有温度的东西，就是看着就能给人温暖的东西。就像有些人，看着他就会觉得很温暖，即使你和他不熟，即使他并不是温暖的人。”就像你一样，这一句小悦加在自己的心里。
　　“那样啊。”说完之后便紧紧将小悦抱住，突兀地让小悦都有点惊吓，再一次处在当机状态。听到相同的答案，下意识将小悦紧紧抱住。眼泪忍不住溃败，滴落在小悦的身上却被厚厚的冬装阻挡。
　　这一晚的小光和四年来的小光完全不一样，甚至让小悦产生了这个人是披着小光皮囊的人而已。也是小悦第一次在清晨醒来，小光还在身边。望着晨光中小光的睡颜，小悦失神问着自己：“这样是不是可以让我错觉，我们是相爱的。”

　　即使是错觉，却拼命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