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ce more 再一次》xzozx 沉默

15、15

　　15

　　是夜，杰斯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的看著天花板。他，睡不觉！林格安慰他的话，他虽然有听进脑里，却难以接受。二十一岁相遇、二十二岁相恋、二十四岁分离。明明只有几年的时光，却让他觉得消耗了一辈子的情感。

　　盖尔答应自己交往时的脸孔，仍像昨天一般的清晰。两人一同走进酒吧里向朋友告知交往的样子，仍同梦里一般的甜蜜。分手，曾对杰斯来说，只是一个休止符，任何时候都能再次开始。所以他以为，盖尔会原谅他的错误，会重新接受他。

　　过去的杰斯或许会为了让盖尔再次回头而付出一切，但现在的杰斯就连付出的机会也消失了，最多就剩下让盖尔泄愤的资格罢了。杰斯终于有了觉悟，盖尔终究成为回忆里的一部份…他与盖尔再也没有如果了！

　　「喂，林格是我。」杰斯拨通了林格的电话。

　　林格的声音听得出她仍没清醒「什么事？」

　　「明天早上八点我要带兰斯洛去同学家，能拜托妳在我出门时帮我把阁楼里的东西处理掉吗？」杰斯的声音里毫无生气。

　　「…好。」林格沉默了很久，才理解杰斯的意思「如果你确定的话。」她答应了杰斯的要求。

　　杰斯抱紧盖在身上的被子「我父母的东西在前面。」

　　林格温柔的说「我会移开的。」

　　「谢谢妳，还有对不起，半夜吵醒妳，晚安。」杰斯说完话，将电话放在床头。他低声的唤著盖尔的名字「盖尔，对不起，我真的很想你…盖尔…再见。我…再次放弃你了，这一次…是永远…」杰斯痛苦的闭上双眼。他需要休息，为以后的日子打算…

　　＝＝＝＝＝＝＝＝＝＝＝＝＝＝＝＝＝＝＝＝＝＝＝＝＝＝＝＝＝＝＝＝＝＝＝＝＝

　　复活节当天早上，林格一早就来到杰斯家。送走杰斯父子之后，林格爬上了阁楼，将里面的两个纸箱依次搬了下来。她看著箱子里的东西长长的叹了口气，一箱照片、一箱的礼物，两个箱子里装满了杰斯与盖尔的感情。他们真是有缘无份…林格又叹了口气。

　　小心的将纸箱搬上车载回家后，林格将箱子放在柜子的最里面。她不确定杰斯是否真的处理掉这些东西，因此只能把它们藏起来，不敢马上丢掉。将箱子藏好，林格改选走路到杰斯的家。拿出早上杰斯给她的钥匙，开门进了屋子，整理起早餐桌上放著的杯盘。

　　对林格来说杰斯是朋友。她太清楚这些年来杰斯所遭受到的一切，也想保护自己的朋友不受伤害。当年的事，杰斯虽然有错，但他也好好的与盖尔分了手，并没有多做纠缠。现在发生这种事，林格认为是盖尔过份了！而那个利欧更该死！林格洗著碗，脑里想著可行的办法，每想出一种，又会觉得那种方法太过显眼，可能会成为把柄。最后，才选了最保险的也最无用的方法…收集资料！

　　杰斯回家一打开门就听见水声与盘子的碰撞声，他走进厨房时林格正巧转过身看见杰斯。

　　林格泡了杯茶给杰斯「你看起来糟透了。」一看就知道昨晚一夜没睡。

　　「嗯…睡不觉，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杰斯双眼布满血丝。他很累，无论身心。

　　林格叹了口气，将电话拿了过来「我明白了，你有你这两年的手机帐单吗？上面有没有详细的通讯纪录？如果没有的话，你打电话到手机的公司，要求他们把你的通话纪录寄给你，最好是能拿到两年的资料。」林格知道他们无论做什么都会成为对方的把柄。找征信社不就摆明了自己知道些什么，所以不行！找骇客可是犯法的事，更不行！总之什么也不行，只能从最基本，也最更人情的下手，利欧的骚扰电话！

　　杰斯点头，打电话到电信公司。在等了很久，又被转了好几个部门，还付了钱之后，杰斯终于要到了资料，资料也会在近期寄到家里。

　　林格伸手握住杰斯的手「资料来了你也别看，让我帮你处理。我打算将你手机里的简讯抄下来，要不然等简讯多了，前面寄来的又会不见。这事，无论与盖尔有没有关系，光是利欧的简讯，就该查一查。」

　　「感情为什么会这么脆弱？经过昨天，我现在只觉得他在报复我。」杰斯看著自己左手上的戒指这么问道。

　　「因为你对盖尔的爱已经变淡了，才会这么想。杰斯，我昨晚打了电话，下星期会请先前帮我打探盖尔消息的朋友吃饭，我会稍微向他问一下盖尔的事。你也知道我不能问得太深，顶多就是问上一句。」林格观察著杰斯的表情。

　　杰斯他的脸上突然扭曲了一下，才慢慢的点头「我明白。」

　　这之后两人并没有再提到与盖尔有关的事，但是杰斯拖著林格给房子来了个大扫除。杰斯把痛苦全加在打扫里。俩人一直忙到杰斯快要去接兰斯洛才停手。休息了一下，杰斯喝了点水就出门接孩子去了。林格则摊在沙发上累得半死不活…很长一段时间动也不动。

　　嘟噜～嘟噜～传统的电话铃声在客听里响起。林格滚下沙发，从包包里翻出手机。

　　「请问你是谁？」林格问。

　　手机的另一头传来男人小心翼翼的声音「林格，是我大卫。」

　　「大卫？你电话坏了？怎么不用手机打给我。」林格没好气的问，她今天快累死了，没功夫敷衍。

　　大卫笑骂「我电话才刚更新怎么会坏。实在是…」他突然压低声音「我用公共电话打给妳是有原因的…星期三我与罗恩要去伦敦，我会找机会与妳见面。妳记得星期三的早上到国王十字车站来接我。」

　　「好，我们在车站里的书局见面。」林格的眼里散发著冰冷的光芒。

　　＝＝＝＝＝＝＝＝＝＝＝＝＝＝＝＝＝＝＝＝＝＝＝＝＝＝＝＝＝＝＝＝＝＝＝＝＝

　　星期三。林格穿著运动外套，打扮得像是仍在读书的大学生。她在看到大卫之后，一句话也不说的往地铁走。大卫也没说话，静静的跟了上她。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地铁，坐上皮卡迪利线，又在两站后的芬斯贝利公园下了车出了地铁。林格带著大卫在小巷子里左转右拐的进了一间安静的咖啡店。

　　「…妳的坏习惯还是没改！为什么每次都要弄得像间谍见面一样？」大卫提著包包喘著气，没好气的问。

　　林格坏笑「你不是怕罗恩知道吗？我这么做又有什么不对？」

　　大卫听了，直叹气「我也没办法，妳又不是不知道罗恩他有多讨厌杰斯。」

　　「就算是现在？」林格扬起一个微笑。

　　大卫沉默了下来「林格。妳知道圈子里怎么说杰斯的吗？」

　　然是冲著盖尔与利欧来的，林格心里一转，口里不屑的说「杰斯能有什么让人乱说的。就算有也是杰斯与盖尔的旧事。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还拿这个来说。这事若是让杰斯知道了，他一定会很伤心。你不知道，杰斯这几年并没有与任何人交往，一个人带著儿子孤单得很，还好现在已经适应了伦敦的生活。我想等兰斯洛大了点，杰斯或许以后还能遇上什么人一起过日子。哪有什么能让人毁谤的？」

　　大卫一愣「没有？妳说杰斯没有与任何人交往？」

　　林格不高兴了「大卫，你该不会相信那些人的鬼话吧！杰斯这几年的事我一直知道，他离婚后我可是一直帮他照顾儿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有没有与人交往。绝对是毁谤！」

　　大卫的脸色更加的不好，他严肃的问「林格。我希望妳能告诉我。杰斯认不认识利欧！」

　　林格也严肃了起来「利欧？杰斯是认识一个叫利欧的男人，那男人是杰斯在一年前出差时在飞机上认识的。现在杰斯正因为那个利欧而烦脑。」

　　「烦脑！？妳不是说杰斯没跟人乱来。那为什么烦脑？」大卫不信的说。

　　林格叹气「你激动个什么？杰斯认识的这个利欧是神经病！他认识的这个利欧，成天寄骚扰简讯而烦杰斯。杰斯已经被他被烦得换了电话，现在正让我想办法处理呢。」就在这时，林格的包包里响起简讯声。她伸手翻出手机，看了一眼。对著大卫说「你看！这不是又来了。今天的第三封简讯。」

　　大卫看著林格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本子翻了开，又将简讯的时间与内容写在本子上。他好奇的问「能让我看一下吗？我还没见过骚扰简讯。」

　　林格为难的看著大卫「你只能看。小心别把简讯删了，这可是要给律师拿去当证物的。」她特地将对方来电的号码放给大卫看。

　　「当然！」大卫接过手机，看了起来。过了一会，他彷彿受到什么惊吓的问「这就是妳说的骚扰简讯？」

　　林格拿回手机，低头继续抄简讯「嗯…从去年年初到现在了。杰斯把手机交给我的时候，有些简讯已经来不及抄。但来电的资料已经从电讯公司那里申请了。再过一阵子就要交给律师。」

　　大卫的声音里有著怒气「妳怎么确定这是骚扰？有证据吗？」

　　林格疑惑的抬头看著大卫「当然是骚扰简讯。杰斯说了，他与这个利欧只见过三次面，但杰斯从没有与他通过话，顶多在一开始有回过几封简讯，次数不超过十封。现在这个神经病已经单方面的寄了十几个月的电话与上千封的简讯，这不叫骚扰还叫什么？况且你说的证据，我看过杰斯的手机帐单，上面的通话纪录可是清楚写明了对方打来的次数与时间，这可是铁证！怎么？有问题吗？」

　　大卫张口结舌，好半天才找回话「妳说杰斯回过电话？昨天也没有吗？」

　　「昨天？」林格奇怪的看著大卫「电话在我这儿，杰斯怎么可能回？大卫！你在说什么？」

　　大卫好半天才开口「能给我影印一份吗？」

　　「不行！我怎么知道你拿这些要干嘛？万一被你们拿去当成嘲笑杰斯的东西怎么办？我看你还蛮关心杰斯才告诉你的。万一被罗恩知道了，他不嚷给所有人知道！？」林格马上拒绝了他，还反问了回去「对了！你刚问我的利欧是怎么回事？」

　　大卫被问住了，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为然，然后一急就大声「妳先别管那个，先告诉我杰斯受到骚扰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他总共收了几封简讯？」

　　「你知道这些要干嘛？」林格佯装成不信任的样子。心里开始打起算盘…昨天她接到大卫电话时就觉得奇怪，这人先前推拒了好几次的邀约，怎么突然能出来？还甩得掉自己的伴？果然有问题！

　　大卫这下子花了很多功夫才让林格同意将事情说了出来。但无论大卫怎么说，林格就是不答应让大卫copy她手里的资料。一直到大卫的另一伴罗恩打电话来催了，林格才勉为其难的让大卫抄下杰斯到目前为止一共收到多少电话与简讯的次数。

　　等大卫离开了。林格收好东西付钱离开咖啡店，又走路到中国城买了点菜才回家…回到家里，林格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出来…大卫！你居然想利用我。这不让我反回去了。利欧！果然是你做的好事。这下子，我看你怎么解释。盖尔，希望你与这些无关，要不然别怪我破坏你在杰斯心中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