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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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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八年,康熙帝把位于北京西北郊的一座园林赐与皇四子雍亲王胤禛,并同时赐名圆明,取义于雍亲王的自号——圆明居士,这就是被后人传颂于天下的,曾经号称万园之园,后又被八国联军烧毁至只剩残垣断壁的圆明园。
那拉氏在早会上把这个好消息通报给雍王府的众女主子时,就见喜笑颜开的,欣喜若狂的,会心微笑的,各种表情纷纷呈现。
众人议论纷纷……
有了这个园子,这以后到了炎热的夏季就可以去那里避暑了。
况且这个园子还紧邻皇上的畅春园。这么好的地理位置,当然是皇上对王爷比较重视的一种表示了。
自家男人受皇上重视,这前途嘛当然就一片大好。做为他的女人,自然是与有荣焉啊。
稍后,耿玉鑫便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她当然很高兴,不过也并没有流露出类似于旁人的那种捡了金子似的惊喜。
每个中国人都知道,那是段刻进中国人的血液和灵魂里的屈辱历史,即使就她现在生活的年代来说,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可记忆里存在的东西是无法抹杀的。
那座豪华的万园之园,中国古典艺术的精华之所在。及至300多年后,就只剩下那一地的颓唐,几段的残垣。
不过,耿玉鑫其实就连剩下的那一点点,都还没有机会参观就被打发到了这里。
郁闷!
现在倒好,若是她有命能多活那么几年,倒是有机会看看,从最初的底案开始,到底都经历了哪些方变成后来的万园之园的。
那拉氏很是兴奋的和府里的所有女人们通报,这园子现在还在做最后的布置。
等入了夏,天儿炎热起来,她们就都搬过去,到时每个人都可以分到一个好一点的院子住住。
当然,雍亲王这块肉骨头是一定要去的。
不然,这满府的众多的某种绿眼生物,到时可抢谁去?
连日以来,具体的说,就是雍亲王赖床不起,导致她无故旷工的那天以后,耿玉鑫就在一直挠头的郁闷着。
可话说回来,事情其实不大。当然,这是耿玉鑫的看法。她真的认为这事也就一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不过,对某些她还不知道的人来说,那可能就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了。
唉,那天不是说了有个精致的手绢从某人的衣服里掉落在她这屋里了吗?
可是,现在让她非常挠头的就是,这块手绢现在没了,消失不见了,飞去见上帝老佛爷了。
话说她知道那块手绢肯定是府里的某个主子送给胤禛的。
她绝对的不是嫉妒、没有吃醋,可是她问遍她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摇头不知。
唉,毫无头绪啊。
守门的小厮说,那天没有哪位主子过来串门。
院子里的丫头、婆子说,她们没主子召唤,绝对的不敢擅自进入主屋的。
可小桃一直跟她在一起啊……
可愁死她了。
愁的她这两天都没怎么正经吃饭。
你说这要是她的手绢,那就是丢了一火车,她连想都不要想的。
最多吩咐小桃:“去,挑坯布去,都裁成小方布。多大个事儿,也值得这么的犯愁?”
不过,现在这事儿可真要变大了!
那块手绢可千万别是年小姐绣的,不然,这仇就算结定了。
这日子,怎一个愁字了得啊!
耿玉鑫连着两天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带着小桃在她的一亩三分地里翻天覆地的折腾着。
甚至,她找了根柳条,连藏在墙角的某种小洞也没放过。
搞的某鼠族正在度蜜月的某新婚小两口,急忙的搬家以躲这场浩劫。
当耿玉鑫连续折腾两天以后,雍亲王胤禛便亲自登门拜访了她。
“爷,您今儿怎么来了?不是初一吗?”耿玉鑫无精打采的趴在胤禛的怀里,唉声叹气的随意的关心了下。
愁死了!
大概真给人家弄丢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今儿皇阿玛都问了起来了,说是这两天的菜怎么不像是耿氏弄的?
耿玉鑫无力的歪着脑袋,郁闷的说道:“爷,奴婢要愁死了。”
话说,她一直很低调的幸福快乐来着的,难道这也能被老天爷瞄到?这不是打击报复嘛!
“您有块手绢落在奴婢这屋里了,奴婢不小心就给弄不见了,找了两天都没找到。院子里的奴才都说没人来过,丫头、婆子的也都说没进过这屋里。唉!可就是凭空不见了。真是怪事啊?”
胤禛听了不由的沉了脸斥道:“一块手绢也值得你折腾两天?明儿爷让人给你送两打来。”
晕!这人听话咋听不到重点呢?
“爷,不是奴婢的手绢。若是奴婢的手绢丢了,奴婢才不找。直接找坯布拿剪子剪下来一块用便得了。”
“哼!倒是省事。”雍亲王很是鄙视的赏了一句。
“唉!爷,那块手绢上面绣了很漂亮的一丛小草,绿莹莹的。奴婢当时看了很是喜欢,还想着让小桃照着那样子给奴婢绣衣服上呢。爷,您记得那是哪个院子里的吗?”
拜托拜托!可……
“唔,小草……,那应该是年氏的。”雍亲王略略思索了下答道。
>_<
真是!怕啥来啥。
“爷~,不然,奴婢亲自去给年侧福晋赔个不是吧?”耿玉鑫无奈的嘟嘟囔囔的说。
“因着块儿手绢值当么?”胤禛不屑的轻斥。
低头见耿玉鑫依旧嘟着嘴巴无精打采的,想了想便哄了她道:“好了,这事爷交给福晋,让她好好的安慰安慰年氏,这总行了吧?”
“唔,……”
唉,但愿不是越描越黑啦!
第二天,那拉氏听雍王爷说完便轻皱了眉头,想了片刻方回道:
“王爷尽可放心,妾身亲自去和年妹妹说去。想年妹妹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至于因着块儿手娟生气就是了。”
“玉鑫她因着这事,大概两天都没好好的吃饭了。昨儿皇阿玛都觉察了出来,和我提了提,我这才过去瞧了瞧。”
雍亲王胤禛想起昨儿是初一,应该宿在那拉氏这里的,便略解释了下。
“呵呵,王爷对妾身可是生分了。妾身和王爷夫妻这么多年,怎地会因着这一天两天的和您抱怨?妾身只要王爷平安、阖府平安,便无所求了。”那拉氏温柔恭顺略带责备的说道。
“嗯,爷知道你一向是恭敬有加的。不过,总归是破了例,是要和你说一下的。”胤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想了下又开口吩咐那拉氏。
“告诉那些女人,以后少弄些零碎东西送到爷这儿来。真是没事找麻烦!”
“呵呵,王爷,若这样和妹妹们说,伤了妹妹们的心,那以后您想要个手绢、荷包的,可就难了。”那拉氏捂嘴笑道。
“哼!她们有那个记性?”说完起身离了那拉氏这里。
那拉氏看着胤禛离去的身影,暗自的叹气。
唉!这事……
年氏?
——但愿吧。
那拉氏去到年氏哪里解释了下手绢事件,自然是含混的带过了——耿氏——这次重要事件的重要人物。
年氏初闻仿佛有人拿个锤子蒙的敲了她的心,然她自是不敢和福晋计较,便装着很是随和的说了几句得当的话,安慰了下那拉氏。那拉氏便也满意的回去给胤禛复命。
过得几日,年氏因着日子过的无聊,便带着丫头到花园里散心。
不想碰见了天天都闲溜达兼看顾菜园,并渐渐的很有拔苗助长趋势的耿玉鑫。
彼时,耿玉鑫正蹲在菜地边上仔细的辨认着各种菜的区别。丫头小桃瞄见年侧福晋袅袅婷婷的进了花园,便忙忙的推了推她主子。
耿玉鑫抬头见是年美眉,顿感冤家路窄,颇是郁闷加无奈,然少不得的得直起身迎上去给人家见礼。
“奴婢耿氏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边说边福了个标准礼。
……&……
年氏进了花园里便瞧见了耿氏蹲在那快菜地边儿,及至她过来请安,故意等了会子方扫了一眼,淡淡的说:“耿妹妹起吧。”
耿玉鑫直起身,想了想又接着说到:“那块手绢的事儿,奴婢多谢侧福晋大人大量原谅奴婢的无心之过,不予计较。”
虽然福晋给咱说了情,但毕竟是人家的一片真心被咱给打了水漂了。既然现在撞见了,咱也就别装着不知道了,负荆请罪个好了。
听了这话,年氏惊诧异常的回头盯着耿玉鑫,慢慢问道:“手绢?你是说手绢是你弄丢的?”说完,眼里慢慢的凝聚了怒气。
慢慢的,点点的怒气越聚越多,直至双目爆出恨恨的光芒,像是要吃了耿玉鑫似的。
耿玉鑫见状,急忙忙的双手乱摇,解释道:“回禀侧福晋,不是奴婢弄丢的。是爷,呃……王爷,掉落在奴婢的屋里,奴婢因为没经管好,现在找不到了。还请侧福晋不要误会。”
“误会?呵~,我没有误会。我知道你是无意的……”年氏清粼粼的双眸中被一片冰寒覆盖,半晌过后方才又轻飘飘的继续说道:“他是真维护你……”
谁会想到,他这么冷漠的男人,会为了这样的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这个世道真是疯了,群魔乱舞却反而当传世佳作。
呵~~
一个活着就只会浪费粮食的无德无才之辈,居然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着!
为了她的内疚,亲自出面求了那拉氏来说情。
问问认识他的人,这样的事他能做,谁会信?
何时草根也变成了宝贝了?
耿氏!耿玉鑫!是吗?
也许,是我太小瞧你了。
这次手绢事件,虽然年氏很大方、很得体的揭了过去。
然自那次在花园一遇,耿玉鑫时时的便会想起,当日年氏那充满怨气的眼睛。
每每都郁郁寡欢,心惊肉跳的。
不过,到底年氏也没什么动作打出来。至少耿玉鑫这平静而随性的生活依旧的在一塌糊涂的过着。
于是,慢慢的耿玉鑫也不再去想这件事,任人掀了过去。
及至夏至过后,小暑来临,天儿也终于的慢慢的炎热了起来。
雍亲王胤禛和嫡福晋那拉氏便带着阖府人员搬到了御赐的园林——圆明园。
那拉氏事先找钦天监选了个吉祥的好日子带领阖府人搬家,毕竟这也算是雍王府的一件大事了。
由于各人事先都选好了各自的住址,所以,很快的,便一切都尘埃落定,所有人都迅速的安定下来。
至晚间雍亲王过来的时候,他所有的老婆就都聚在九州清宴的正殿里等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