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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江湖·此间江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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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样,我还是和阿舒溜出来了。
我们在某个星星很多的夜里,成功地灌醉了酒师傅,然后收拾了一些东西,离开了那个小院。
我们走出去很远后回头,看见那院里灯火依旧闪烁。我仿佛觉得,霓裳还在我住了很久的那个小院里,等着教我一些有趣的防身术,每天夜里,言潇会抱着我睡。
我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噩梦,醒来,还能看见风情万种的霓裳对着我笑,看见言潇从容的样子。
言潇啊,我有多久没想他了?似乎醒来后便一直没再想过这个人,刻意地不去想,也不想去想。
我始终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可我现在只能努力去面对这一些。
阿舒与我都是一身改过的男装,我们这样的穿着,叫人一眼看去分不清男女,却是十分的好看。在黑暗中,她的眼睛亮亮的。
我们在里走了许久,一直到天微明,才找到一条小河,在河的那边,是一片密林。
“阿音?”
还未坐下,便听见有人叫我。回头,看见一个干净的少年坐在树下,似乎是专门在这里等我一样。
“你是谁?”我慢慢后退,看着这个少年。
“阿叙……漂亮哥哥说……叫阿叙……找阿音……跟着,不走。”少年断断续续地说完,然后看着我,笑着,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阿舒看看我。
“那个漂亮哥哥长的怎样?”我问,声音不自觉的放柔了。
“很漂亮很漂亮……”似乎嫌自己的形容不太对,他又补充道,“没见过比他漂亮的人……”
那个很漂亮的人是谁我猜不出是谁,我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称得上“很漂亮”的男人大概只有言潇了。可是我下意识的不愿意这个人是言潇派来的。
言潇像是罂粟一样,会让人上瘾,而我不愿意。
我们在河边休息了一会儿,吃了些食物。阿叙总是像只小狗一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与阿舒,弄得我们不好怎么说要把他丢下,最后只好带上这个少年。
我们在天黑前到了一个小镇,在镇上找了间不大不小的客栈住下。我与阿舒习惯了住在一起,阿叙又怎么也不肯一个人住,所以最后便三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
我们轮流在屋子里洗去身上的风尘,便下楼吃饭。在这样人多口杂的地方,往往可以听到许多的小道消息。
客栈的生意很好,我们下楼后发现已经没有空桌了,有些失望地准备回房用餐,阿叙却已经飞快地走到了一张桌子旁坐下,大声地叫我们:“这里,这里……”他说的很急,有些听不大清,但我们也已经明白了这个异常单纯的少年想做什么了。
我走过去,将他拉起来。
“我们回房吧,这是别人的桌。”
阿舒则是过去道歉。
那桌旁的男人一身嚣张至极的红色衣服,黑色的长发用一块红巾扎在一边。他正在喝酒,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莫近的气息。
我拉着阿叙准备离开,那人却开口了:
“姑娘若不怕惹麻烦的话,欢迎与在下同桌。”一句话淡淡的,却又透着莫名的妩媚。他懒懒地抬眼看了我们一眼,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风情。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看见了传说中的狐狸精。
我看见阿舒的脸上也出现了那种熟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大概与我想到了同样的地方去了。
我不再推辞,坐下。
至于他所谓的麻烦,惹到了再说。
阿舒笑盈盈地在我旁边坐下,阿叙坐在我另一边。
小二过来给我们点菜,我翻着菜单,慢慢琢磨。
“不用点了,浪费了怪可惜的。等一些我请三位吃。”
我仍未说话,阿舒却开口了:“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初次见面,怎好意思让公子破费。”
“我叫红衣,这样可以了?”男人懒懒一笑。
阿舒怔住了,我却忍不住抿着嘴笑了。身穿红衣,名为红衣,这个男人确实好玩。
见我笑了,阿舒眼眸一转,也跟着笑了。
红衣大概猜出我们在笑什么,眼眸中流光闪烁。
我叫了几壶酒,与阿舒分着喝。阿叙不喝酒,只是看着我们,也不知在想写什么,笑的分外的开心。
阿舒与我都会喝酒,甚至酒量还很不错。这样陪着红衣喝了几杯后,找茬的来了。
那时一个很好看的女人,虽没有霓裳那样的风情,却带着一丝常人没有的英气。此时,她脸色苍白,看见与红衣坐在一起的我们,眼里更是一下子涌出了雾气。
“你就这么讨厌我?”她轻轻地问,看着我们的眼神是苦涩中带着一丝绝望。
我们现在可是这样不男不女的中性打扮,她不会是以为……
阿舒端起酒杯,眼神淡淡地扫过那个女子,然后定在我脸上不再移开。我与她对视着,什么也不看,当做那两个人不存在。
红衣慢慢放下酒杯,说:“我是杀手。”
“我不在乎!”女人的声音中满是苦痛。
“可我在乎,”红衣淡淡地说。
我以为他接下来会说“我不愿你与我一起吃苦”之类的话,结果他只是讥诮地笑笑说,“你们以为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便可以控制我为你们卖命了?”
“我没有,我是真的喜欢你!”女人开始变得激动。
“可是我不喜欢你。”
女人沉默了。
我与阿舒看戏看到这里,面面相觑。现在发展到哪里了?
“不喜欢你,快走,饿。”
阿叙一直不做声,现在突然这样说,我与阿舒一道笑出声来。
这个阿叙,真会火上浇油。
因为阿叙的话,那个女人忽然怒了,一掌打向阿叙。
“你们不就是这样,一不如意就动武。”红衣一笑,魅惑至极,“怎么,我不愿你便下药,他要你走你就杀了他?”
女人的手停在空中,没有打下去,可她分明怒中有哀,眼里盈满泪水。
“你究竟想怎样?”她问,几乎是在哀求了。“阿爹被你打伤,二叔差点死了,你还想怎样?”
阿舒别开眼,不忍心再看了。
“你们囚禁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想怎样?”红衣的神色依旧是淡淡地,看不出情绪,“我与你没有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
女人咬咬牙,看向我的眼神已是怒气冲冲。
“就是因为他?你喜欢的是……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似乎是那个词并不适合一个女子说一般。
阿舒回过头看着她,开始笑。
红衣也笑了,心情很好的样子。我努力想忍住不笑,但一想到她将我当做是红衣不接受她的理由我就忍不住想笑。
红衣摇摇头,不再与这个女人纠缠,叫过小二开始点菜。
我笑够了,才说:“姑娘,这笑话不好笑。“虽然我似乎笑的很开心。
客栈的人在这个女人进来后不约而同停下看着我们这一桌,现在也都面带着笑容。女人的脸更加苍白。
“不要在这里丢脸了,我的打算你应该很清楚了。”红衣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地玩着酒杯,“看你是女子,这次的事不与你计较,你走吧。”
“走吧,我饿。”阿叙不知死活地补了一句。
我看着虽然生气,但依旧死撑着慢慢走开的女子,没心没肺地想,这次,大概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