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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黄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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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夜临瞧着叶清羽,手摸上他的脸。
叶清羽侧头看他,漂亮的眸子清澈纯净。
“你刚刚那是怎么回事?”风夜临不禁问道,他好奇但也有些惧怕,尽管他不承认。
叶清羽抱着双膝垂下脑袋轻轻道:“我也不知道,以前以为谁都有这个能力,后来发觉不是这样,很奇怪吧。”然后又问,“你是不是有些怕我?”
风夜临立即道:“谁怕?”
叶清羽侧着脑袋看他,没有反驳。
些许,风夜临又问道:“那你还会些什么?”
“嗯……”叶清羽轻轻指了池中莲,含苞的莲就这样在风夜临眼前静静开放了。
风夜临惊讶地瞪大眼睛。
叶清羽抬头瞧了四周,“不过这个是不能被别人瞧见的。”
风夜临摸摸他脑袋,“我知道。”他本想把叶清羽拽到身边却还是自己挪了过去,清雅的香气浮散在鼻尖,很安静,也很舒适。
这一刻,风夜临觉得无论叶清羽怎么样都好,他都喜欢,只要他是叶清羽就行。
“对了,那个黄秀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呢。”风夜临想起那个刁钻蛮横的小子,不由蹙眉道,“你跟他很早就认识?”
叶清羽点点头,“是啊。”说完后他又轻轻道,“其实阿秀是女孩子,我们都让着她点。”
“什么?女孩子?”风夜临大感惊讶,不过想起黄秀那泼辣劲也的确,若是个女孩子的话说起来倒还好些。
“她怎么跟个小子似得?”
“她上面有几个哥哥都是刚出生就夭折了,到了阿秀,黄先生怕她命薄,便把她做男孩打扮,时日长了,阿秀便也如此。”叶清羽解释着。
风夜临点点头,“倒是情有可原,不过她一直叫嚷着让你道歉是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也不知怎么,叶清羽面上一红,却是不言了。
风夜临双眉一扬,见他如此更是要问,“喂,到底怎么回事?”
叶清羽有些为难地扁了小嘴,不好意思道,“阿秀第一次见到我,说……说……”
风夜临瞧他模样实在好玩,不由起了好奇,“说什么了?”
叶清羽抿了双唇,声音更小,“反正她后来想摸我脑袋,结果就掉进旁边的池塘了。”
“咦?”风夜临好奇,“不就是摸摸脑袋吗?怎么?不能碰吗?”他说着大大咧咧地摸了他脑袋,眼睛盯着前面的水塘,好像会长出什么似得。
叶清羽轻轻避过,没说什么。
很多年后,风夜临再问黄秀,当初见着叶清羽到底说了什么?那时,黄秀已是个大姑娘,英姿飒飒,让须眉汗颜。
说话时,黄秀正擦着手里的匕首,她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什么啊,我就说‘这小子挺好看的,让我摸摸’。”
风夜临正喝着酒,没想听到这么一句,尽数喷出。
些许,他瞧着黄秀不禁惊呼,“怎么跟我说的话这么像?”
黄秀斜他一眼,奇怪,“谁叫他没事长那么好看的?”
正巧,叶清羽从帐中出来,见两人齐齐瞧他的目光,不解,黄秀将匕首插入腰间,起身离开,错身而过时不怀好意地笑笑,惹得叶清羽满是莫名。
从进宫那一刻起,华妃便从未想过要争什么。
她不争,所以坐到如今位置。
可她不争,如今的位置也让她难以心安。
贫贱的出身,除了有几分姿色却连个子嗣都没有,试问,在这偌大的皇宫,何以为依?
看着面前拿杯红酒,“给静妃拿去,她若不喝,你便喝了吧。”皇后如是道。
华妃微微一颤,贝齿咬了红润的下唇,眼前却是浮现出肃妃当日种种。
紫宸宫。
“姐姐。”华妃端了那红色的酒轻颤着放到桌上。
静妃看了一眼,淡淡道:“妹妹的手,抖得可有些厉害。”
华妃闻言却是“噗通”一声跪下,拉住静妃的衣裙,道:“姐姐,是妹妹对不住你,可我……”
静妃抬起她下巴,凉凉的指甲抵在那里很不舒服。
“我若说不怪你,你可舒服些?”静妃淡淡笑着,凉薄至极,她看了一旁的酒,“皇后娘娘到底是抵不住了吗?”轻笑一声,“可惜了,本宫还不想死。”
华妃面露惊讶。
静妃端过那杯酒,递到华妃面前,“妹妹,依本宫看,这酒还是妹妹你喝了吧。”她轻声叹息着,“你若喝了,你全家一十九口人的命尚能保住,否则……”
华妃后退着,“不!”她正值青春年月,怎么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静妃将酒放回自己面前,轻叹一声,“妹妹何必胆小,这眼一闭便就喝了,痛不过一时。”
华妃乱了分寸,反问道:“姐姐既这样说,为何自己不喝?”
“我?”静妃笑了笑,这样镇定自若的神态让华妃一时迷茫,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就听静妃道,“还不到那个时候。”
大殿前,黄家,素以礼教之家著称,如今,却是主动上呈《大礼》一册。
书中所言别无其他,只是为静妃所为找出过往朝代之种种。
洋洋洒洒,极尽辩才之能事。
梁孝和在上面抑扬顿挫地宣读着,下面,大臣们安安静静地听着,天气炎热,有人额上渗出点点汗水,却不曾抹去。
然,卫恩泽却取出袖中帕子不急不慢地擦了额头。
夏虫在宫外嘶鸣,好像今年的夏日便这么来了。
学堂内。
黄秀瞅着叶清羽,不过后者并未看他,漂亮的眸子专注地盯着桌上书卷,觉得无聊,黄秀又向另一旁看去,陆光离正抱着手臂趴在桌上睡觉。
瞧他睡得舒服,黄秀摸摸桌子,手腕一甩。
果然,陆光离连头都不抬的用手接住,随后……
低声一笑,原是黄秀拿了蘸着墨水的毛笔丢了过去,陆光离不知,只弄的满手墨迹。
叶清羽终是听着动静转过头来,见黄秀满是幸灾乐祸的笑,略有些责怪,又转回头去。
风夜临抱着手臂看了窗外,似乎总有些不妥,他忽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