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这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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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郁舟醒得很早，平时早起复习的生物钟已经习惯将他叫醒。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想到今天就是高考的日子，他莫名有点不真实感。
头顶的天花板并不是熟悉的，郁舟盯着看了一会儿，慢慢揉了下眼睛。
窗帘拉着，房间里有些暗，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
“舟舟，”郁舟刚睁开眼睛时傅沉睦便注意到了，他坐到郁舟床边，声音很轻，“还可以再睡会儿。”
郁舟醒了便不觉得困了，但他没有马上起床的意思，而是扭头看向傅沉睦。
“哥，几点了。”
“五点四十。”傅沉睦回答。
和郁舟平时起床的时间差不多，不过今天他并不用早起。
没觉得困，却也不想起床，郁舟的目光停留在傅沉睦身上，不知不觉就盯着他哥看了一会儿。
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一个人时很容易显出专注，配合上郁舟此时缩在被子里的模样，显出一种安静的可爱。
傅沉睦轻轻拨了下郁舟额前的碎发。
“舟舟在想什么？”
郁舟的目光微微顿了一下，摇了下头。
“没有想什么。”他说。
他说的是实话，刚才那一瞬间，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神了，目光落在他哥的侧脸上，似乎愣了会儿神。
少年老老实实回答的模样显得有些乖巧。
“还睡吗？”傅沉睦问。
郁舟安静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傅沉睦轻声哄了一下：“再睡会儿，到时间我喊你。”
他哥温柔的声音听着有些催眠，郁舟闭了下眼睛，“嗯”了一声，只是在闭上眼睛前将傅沉睦的手握住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再度睁开眼睛时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
两人在酒店吃了个早餐，出门之前傅沉睦换上了昨天那件红色的T恤，他摸了下郁舟的头。
“祝舟舟旗开得胜。”
郁舟点了下头，心底无比充实。
学校门口的人很多，除了考试的学生外陪考的家长也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都穿着红色的衣服，一眼望去仿佛是红色的人海，十分喜庆。
傅沉睦将郁舟送到校门口，分开前他没有说任何有关高考的事，只是说中午他也在这里等舟舟。
这话反倒最能安郁舟的心，点了下头，跟傅沉睦告别后郁舟便前往自己的考场。
郁舟的心态很稳，并没有因为这次是高考便觉得紧张，就像以往的每一次考试一样沉着应对。
想着他哥就在学校外面等着他，心里十分安定。
两天的考试时间一晃而过，等最后一科考完时郁舟才有了点这次是高考的实感，但也只是稍一闪过这个感慨，终考铃声响起时他看了眼窗外，波澜不惊地收起笔。
考完之后并不能马上离校，学校还有事情要交代，郁舟稳住心神，回到他们班的临时教室。
去外校考试的同学们还没回来，教室里人不多，但也足够热闹。
高考彻底结束像是打开了某一道枷锁，同学们脸上都带着点兴奋，大概成绩没有出来前的这段时间是可以完全放松下心情的，有的人在商量接下来的假期如何安排，还有的人则已经对起了答案。
崔浩算是其中的典型，彻底解放了似的跟同学疯了一会儿，接着便围着郁舟说话。
“舟哥，我有预感，我这次考试绝对是超常发挥！”崔浩一脸信誓旦旦。
教室里的氛围实在热络，郁舟也不由受到感染，情绪扬起，听到崔浩这么说，他道：“那就好。”
崔浩自己乐了一会儿：“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没准儿能上A大，到时候还跟你上一个学校。”
崔浩的成绩虽然比不过郁舟，但潜力很强，发挥得好时能进年级前五，确实有可能和郁舟上一个学校。
A大就是傅沉睦上的学校，郁舟原先的目标一直是A大，但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
“我或许不一定会去A大，到时候再看吧。”郁舟说。
“为什么？”崔浩有些惊讶，不怪他反应大，他知道郁舟的目标一直没变过。
郁舟摇了下头，没有多解释。
崔浩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见郁舟不说也就没继续问下去。
“反正你到时候报志愿的时候跟我说一声，要是我成绩跟你差距不大的话我就和你报一样的。”崔浩说，“舟哥，没有你的话我成绩绝对没现在这么好，上大学之后不跟你在一块儿了我肯定不适应。”
他的成绩算是从初中开始被郁舟一点点拉起来的。
郁舟点了下头。
等人到齐之后老陈走进教室，脸上的表情不像之前那么严肃，嘴角带着笑问道：“大家考得怎么样啊？”
班上的同学也笑，有的自信地说没问题，有的人则是保守地说了句等成绩出来。
他们这算是个尖子班，只要心态没有崩，大都对自己的水平有信心。
老陈又跟同学们随意聊了聊，然后才说起之后的安排。
首先最重要的肯定是交代大家高考出成绩的时间以及查成绩的方法，之后又交代了一些学校之后的安排，说是出成绩后会有一个毕业典礼。
等陈老师交代完事情，班长走上台邀请大家一起去吃个饭，老师们都会来，算是谢师宴，也是大家一块儿聚聚。
终于毕业，三年高中生涯走向终点，因此氛围很是热闹。
郁舟对这种活动其实并不热衷，但也不至于扫大家的兴不去，只是想着等会儿得先回去见下他哥。
班上热火朝天地讨论起了今晚怎么安排，郁舟摸了摸腕上的手链看向窗外，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
好不容易等今晚的安排定下来，高中生涯的最后这一个班会终于散了，郁舟拿上书包，迫不及待地往外走，连崔浩喊了他一声都没听到。
校门口接人的家长依旧很多，郁舟找到他哥，嘴角扬了下：“哥，考完了。”
傅沉睦接过他的书包，感受到他的轻松，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和缓。
“回家还是去酒店？”
酒店要明天中午才退房，今晚还能住一晚。
郁舟道：“先去酒店吧，班上今天晚上有聚会，我去吃个饭就回来。”
聚会的地方安排在学校附近，住酒店里方便点。
傅沉睦听到这话目光一顿，但神色没有变化，语气自然地问道：“都有谁？”
“班上的同学和老师。”郁舟说。
毕业后一起吃个饭，傅沉睦这两天被推送了不少有关毕业季的视频，知道这大概是人类社会的一个传统。
虽然在他看来这种传统没有必要，但舟舟既然想去，他便不能阻止。
哪怕这两天郁舟不在他视线范围的时间已经到达他可以允许的极限。
“快吃完了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傅沉睦最终只是说。
郁舟点了下头：“好。”
回酒店之后郁舟先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就差不多要去聚餐的地方了，班群里甚至已经有不少人到那儿了，正在群里催着。
郁舟吹干头发，扫了眼群里的消息，随即手机震动了好几下——崔浩也发消息来催他了。
“要去了？”傅沉睦也听到了消息提示音，问道。
郁舟点了下头：“他们在催了。”
傅沉睦摸了摸郁舟的头发：“不急，把头发吹干。”
郁舟点了下头。
吹干头发后郁舟给崔浩回了条消息，说他马上到。
接着便跟他哥打声招呼：“哥，我走了。”
傅沉睦摸了下他的头，眼眸中情绪涌动，最终又被压下：“好。”
郁舟走到门口，突然脚步顿了下，又走回来。
“舟舟怎么了？”傅沉睦问。
郁舟没说话，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走回来，轻轻摇了下头，他压下心里莫名的情绪，再次跟傅沉睦道：“我走了。”
郁舟这个返回的动作莫名让傅沉睦心情很好，他轻轻摸了下郁舟的头发：“去吧。”
郁舟这回才真正出门。
吃饭的地方离学校不远，从酒店坐车过去不堵车的话也只需要几分钟的路程，郁舟到的时候班上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或许是因为毕业之后可以放肆玩手机了，几乎每个人都端着一个手机，要不就在拍照，要么就凑一块儿打游戏。
崔浩一眼就看到了郁舟，高高举起手招呼：“舟哥，这儿。”
郁舟走过去，往周围看了眼：“老师呢？”
崔浩指了指一个方向：“老师们都在包厢里，你没赶上，我们都聊完一轮了，老陈还找你呢。”
“找我？”郁舟疑惑。
“那可不，你可是他得意门生，估计关心你成绩呢，指着你给他拿个省状元回来。”崔浩说。
陈老师在教学上是个很敬业的老师，也是个很有事业心的人，否则也不会被安排给尖子班当班主任。
听到陈老师找他，郁舟自然不可能当没这回事儿。
“他在包厢里吗？”郁舟问。
“都在呢，”崔浩说，“没事儿，等会儿大家都会去敬酒，咱到时候一块儿去，你这会儿先别去找他了，那一屋子老师，你一个人去的话该逮着你一通问了。”
崔浩清楚郁舟的性格，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场合。
郁舟点了下头。
过了一会儿人到齐就开始上菜了，吃到一半就有同学去敬老师，当然，真正拿酒的是少数，大都拿杯饮料，意思到了就行。
郁舟过去的时候果然像崔浩说的，被老师们问了好几句，幸好后面还有人，他们没在那儿待多久。
差不多吃饱了，郁舟拿出手机给他哥发了条消息。
“舟哥，等会儿他们商量着去KTV唱歌，你去吗？”崔浩问。
郁舟摇头：“回家。”
“这不是还早呢。”崔浩说。
郁舟摇摇头：“太闹。”
崔浩其实猜到依他舟哥的性格肯定不会去的，便也没有再劝。
“那行吧，你回家注意安全。”崔浩说。
等老师们都走了郁舟才起身，他已经感觉到他哥到楼下了，脚步不自觉加快。
从餐厅二楼下来，他一眼便看到了他哥。
傅沉睦身高腿长，站在暖黄色的路灯下，身形挺拔，即便伪装过外貌，单靠气质就十分吸睛。
正要加快脚步过去，郁舟却突然听到有人喊他。
“郁舟。”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
郁舟的脚步一停，回头发现喊他的人是他们班上的同学，他跟班上大多数人都只是认识的关系，因此听到对方喊他，郁舟疑惑挑眉：“有什么事吗？”
女生是看到郁舟出来便追过来的，走到郁舟面前时平复了一下呼吸，对上郁舟平静的目光，心跳有些乱，语无伦次。
“我……没什么事，就是，恰好我也回去，跟你打个招呼。”
郁舟闻言点了下头：“我先走了。”
之后便抬步要走，女生估计没有料到郁舟会连一句话都不多说，有些反应不过来，眼见着郁舟已经要走了，她一着急，直接拉了下郁舟的袖子：“等，等一下……”
郁舟疑惑回头。
女生脸色涨红，仿佛破罐子破摔似的，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塞给郁舟。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个想给你看看，我不想留遗憾，你，你收一下就行，也，也可以扔了。”
说完这句话，女生将信封塞进郁舟手里，直接转身跑了。
郁舟低头看了眼手里白色的信封，眉峰疑惑地皱了下，再抬头时那个女生已经不见踪影。
这时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将他手中的信封拿走，傅沉睦的声音响起：“这是什么？”
听到他哥的声音，郁舟顺势松开手，摇了摇头：“我还没看。”
傅沉睦捏了捏信封的角，回想起刚才那个女生的神情，眯了眯眸。
直觉让他有些不爽。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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