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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逃亡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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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语班的幸存者们没有时间去哀悼死去的同伴,名城雅居门口的女孩正微笑着看着他们。
抱着一摞白纸的女孩,或许该叫她学姐,仔细看能发现她头发很脏,粘成一缕一缕的,隐隐能看见干掉的血迹。黑眼圈重的跟三天三夜没睡觉似的,明明嘴角上扬着,却让人感觉不到友善,反倒后背发凉。
好像被按了暂停键,没有人说话,全场寂静无声,只有远处的白雾蠢蠢欲动。强烈的危机感使石头抬腿欲跑,但新阳拽住了他。
情况不妙,木鱼冷静的想,从玮哥失去战斗力后,他们就已经没有了主动权,连逃跑都只是幻想——在德语班学生完全四散逃开之前,学姐完全有时间将他们全部杀死。
学姐笑着往旁一站,说:“请,这里便是我们的基地了,不过里面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现在可能会有点吵。”
所以,玮哥,你到底找了个什么地方啊?德语班的学生们心里哀嚎着,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基地。
“我叫易遥,你们可以叫我易遥姐,来,这边走。”易遥说着,磨了磨牙,脸上已没了笑容,往左拐。
趁着走路的时候,德语班的同学们开始确认人数。紧跟在易遥身后的是木鱼,木鱼后面新阳拉着石头小心翼翼地往前走,Ella跟在他俩旁边。林惠艳、无语和克鑫走在阿道夫左右,阿道夫背着依旧昏迷的玮哥。队伍的最后面是Crystal和Meng,哦,还有一个Charlie,还剩十二人。小隐死了,祈禳、新蓝、子庸和秋白下落不明。
眼看着越走越远,前面隐隐约约传来砰砰的声响,木鱼头上渗出了汗,像是不经意地问道:“易遥姐姐,之前那些残破的人影和白雾是怎么回事啊?”木鱼的个头较矮,年龄较小,偏偏平时说话一本正经,像个小大人,由他来问,一般不会引起对象的反感。
砰砰声越来越弱。易遥将注意力放了一部分在木鱼身上,想了想,回答:“哦,那些白雾貌似是学校里的东西,会在人靠近学校时涌出,至于残破人影和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们统称为怪物。死在白雾中的人会变成怪物,在白雾中的怪物能力会得到加强。就比如你们的被我削掉头的男同学,他这种新生低级怪物本来应该连路都走不稳。”
易遥忽然停下脚步,想起了什么,望向弯路的尽头方向,抱着的A4纸飞出在易遥和德语班学生面前组成了一道屏障。下一刻,boom的一声,易遥的白纸屏障破碎,巨响传入德语班同学的耳中,就像有十头大象在耳边尖啸,抵抗力较弱的学生鲜血从耳中流出。
德语班的学生被震懵了,脑袋里全是嗡嗡声,眼前的景色仿佛都有点模糊,昏迷的玮哥直接被震醒,一脸茫然。
易遥咳嗽了几声,血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她的脸色惨白,声音嘶哑地吼道:“申遗!咳咳咳……”咳嗽声可谓是撕心裂肺,要不是手上的纸张全碎了,她恨不得直接飞出十张纸将那个阴阳怪气不听指挥的家伙插成刺猬。
弯路的尽头冲出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大男孩,他又将新的纸张塞进了易遥的口袋,扶住了她,担忧地问:“遥姐,遥姐,有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还能走吗?”他低声念诵了什么,易遥的脸色好了些,德语班的学生耳鸣症状也减轻了些,起码能听见说话声了。
随后走出的是一个抿着唇的女孩,背后背着一个灰扑扑的武器,看起来像是大炮,腰间插着两把枪。她瞅了德语班的学生一眼,懒洋洋道:“啊…抱歉,误伤,但是如果我这一炮不开的话,恐怕这几个小白的命早就没了。”顺手从男孩手中扶过易遥。易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男孩转过身,面对德语班的学生,无奈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于正,治疗担当。那个背着炮的女孩叫申遗,道具师兼枪炮师。”他把后面来的几个人一把拉过来,“这是加一,他是科研大佬。孙智慧,控场能手。蓝坠,智慧姐的学徒。”
加一穿着冲锋衣,调皮的冲着德语班学生眨眨眼。孙智慧的脸惨白如雪,嘴唇血红,松松散散的披着冲锋衣,她搂住穿着礼服的蓝坠,嘴角上扬,扯出一个笑。蓝坠将手中的枪放回枪套,腼腆地说:“嗨,我叫蓝坠。”
德语班学生也一一介绍了自己,易遥被申遗扶着,带大家回到了八年级临时基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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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
此时,你正恐惧的躲在男厕所的隔间门上,小心地感受那只鬼。你能直观地感受到他的不甘与怨气,他对生命的恨意,以及撕碎一切的冲动,总结一下,就是你能感受到对上他,你不但打不过他,而且会死的很惨。
此时的你,万分后悔,你不该嫌弃作业太难了的,再难总比在这儿挣扎求生要好啊。事情是这样的
那是一个晚上,你坐在教室里,透过窗户往外看,学校被笼罩在一层白雾中,隐隐的哭嚎与狂笑声从白雾中传来,你的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
“嘿,你知道7a怎么写吗?看在同学的份上,帮帮我吧,我真的不会啊。”刘阳胸口依旧流着血,他痛苦的声音将你拽回到了现实中,看着面前的德语练习册,你生无可恋地回答。
“老兄啊,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也不确定答案对不对呀,我废了好久才勉强填完的。”你吸了一口气,“老兄,Jolenta明令禁止抄作业的,一旦发现,两人可是要一起罚啊。《中学生守则一百条》上也写了惩罚,车裂之刑啊。”
你又检查了一遍作业,确认都写完了后,抓紧时间休息。虽然Jolenta说了,学习德语有助于提升自保能力,但是,你还是不想学啊。
第二天,外面的白雾依然制造着噪音,教室里亮了些许。Jolenta今天穿着白色外套和浅蓝牛仔,她站在讲台旁,批改作业,然后肉眼可见的,脸色黑了好几个度。
“……Thomas,deine Hausaufgaben ist der sehr schlecht.”被点名的刘阳瑟瑟发抖,当然,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Jolenta叹了口气:“既然你们不想学,看来我只能换种方式来提升你们的实力了。”
之后,Jolenta将你们赶出教室,9点半之前不许回去。外面的走廊漆黑深邃,原先贴在墙上的冬奥会海报,换成了一张张学生的脸皮,微笑着被钉在墙上,你甚至看到了一张党戒灵的脸。冷风吹过,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那些学生的脸皮,你快崩溃了,此时刘阳的身影是那么的高大,你无比庆幸你还有伙伴。
直到上课铃打响,原先悦耳动听的铃声,变成了催命之铃,你的身体在向你报警,快跑!快跑!有东西来了!你不要命了似的往前跑,身体自动带你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跑进男厕所左边第四个隔间,关上隔间的门,踩着窗户蹦到隔间上,手扒住隔间只留头顶和一双眼睛观察。整套 动作一气呵成,看起来那个装饰品是个好东西,要知道,原先你的体育可是全班垫底的呀。
“呲呲呲”“呲呲呲”,好像有什么拖拽的声音,你屏息凝气,期望着它只是路过。然而,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径直朝你靠近。学校里太暗了,你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着灵敏的直觉去感受。你的心跳犹如鼓点一般咚咚地响着,你看见一个矮小的人影走进男厕所。
那个身影去了右边对面那排的隔间,他缓缓拉开一个隔间门,又一个隔间门,他在检查隔间里有没有人!
借着厕所中小窗户透进的昏暗光线,你终于看清了那个身影,那只鬼,你忍不住的发抖,出冷汗,恨不得自挖双目。那是一个男学生,他的脸皮被残忍地剥下,鲜血早已流干,膝盖以下的骨头被他握在手中,只留下空荡荡的小腿皮挂在膝盖骨上,前进时发出呲呲地拖地声。
或许是听到了你如鼓点般地心跳声,或许是嗅到了你恐惧的味道,它转过身,缓缓朝你走来。
怎么办怎么办?第一个隔间门被拉开。
谁能来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它又推开了一个门,离你还差一个隔间门。
Fuck,窗户被焊死了!它推开了你旁边的隔间。
“吱呀”,它终于推开了第四个隔间门,昏暗的光线照在狭小的隔间里,可是里面,却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