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处回首》丫头长不大

4、第 4 章

　　又是三月桃花盛开。
　　姚晔已经打好了行李，正站在门口环视陪伴自己一年的屋子。
　　她昨天打了辞职报告。
　　一切准备就绪，姚晔打算只身南下。
　　再次不舍的环视这屋子，姚晔拿着简单的行李踏出了门口。
　　与此同时，林叶和肖想正一遍遍拨打着姚晔的手机。可惜她们不知道，姚晔早就换了号码。
　　在无数次甜美的女声提醒该手机已停机后，林叶动身亲自去了姚晔的公寓。
　　正在医院漫无目的的踱步的肖想接起了林叶的电话：“人还没带来吗？”
　　林叶气急败坏的在电话那头吼道：“那个丫头不告而别了！”
　　肖想大惊。忙让林叶去问姚晔房东她离去的时间，一边跟老公林晃打了招呼奔出了医院。
　　几分钟后，林叶再次打来电话：“房东说，她刚走没有一个小时！”
　　肖想当机立断和林叶飞奔国际机场。
　　她们伴着机场登机通告踏进了候机大厅。两人分头寻找姚晔的下落。
　　已经检票走进关口的姚晔没有想到被拉了出来，她有些吃惊的看向大口喘着气的林叶。一旁准备上前阻止的工作人员见两人熟识，也就退到了一边。
　　姚晔面无表情的看着林叶，和随后赶来的肖想。
　　肖想最先恢复，马上抓了姚晔的手要离去：“你现在必须去见见池骋，否则你会后悔！”
　　姚晔当然反抗：“为什么我要后悔！”
　　林叶气机，不顾工作人员的警告，怒吼道：“姚晔你太没良心了！你打破了池骋平静的生活，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吗！现在他出了意外，生死不明，你连去看看都不肯吗！”
　　姚晔瞪着林叶，好半天才消化了她带来的消息：“池骋出了意外？！”
　　肖想忙点头：“对啊！他跳伞的时候伞包出了问题没有打开，幸亏空地上有棵老橡树，池骋正好落到了树枝间。可是一千多米的后坐力实在不容小窥，池骋至今还昏迷着呢！”
　　姚晔只感觉自己耳边嗡嗡作响，手中的行李掉落了都不知道。肖想见状，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她，等她稳定下心神，才继续道：“本来我们确实没有打算告诉你，可是池骋昏迷中不停的喊你的名字……医生说如果你去了，或许有奇迹也说不定！”
　　“喊我的……名字？”
　　肖想见已经六神无主的姚晔，暗叹口气，给林叶送了个眼色，两人忙搀了姚晔启程。

　　急症室外，姚晔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里面被包的像木乃伊的池骋，泪无声而下。
　　因为池骋出了意外原本已经情绪激动的田玉秀，见了肖想和林叶带回了姚晔，错乱的情绪彻底失去了控制，她跑上去拉扯姚晔的衣服，怒吼着“贱人”，对姚晔连踢带咬。姚晔的全副心思都在急症室内的池骋身上，对她的扑打视若无睹。肖想和林叶忙拉扯着姚晔躲避田玉秀的攻击。直到医院的警卫员来拉走了她。
　　依然没有回神的姚晔任护士摆布，等穿了消毒服，戴了口罩，她走到了池骋的床前，姚晔才终于回到现实。
　　她擦干了眼泪，握住池骋的手，温柔的自言自语：“池骋……大家都知道肖想有移民日本的梦想，可是只有你知道，我对日本文化的喜爱比她只多不少……池骋，我羡慕你可以天天翱翔天空……池骋……我，爱你……我相信你没有和田玉秀发生任何事情……我真的相信……可是……她手中有对你不利的证据……我该怎么办？你说……池骋，请你醒过来……我可以接受你我活着天各一方，可我坚决不接受你我阴阳相隔！”她趴在池骋怀中呜呜哭泣。
　　急症室外的肖想和林叶若有所思的对视良久。
　　因为池骋的病情，姚晔南下的计划无限期推迟了。她住到了池家，陪着池家的两位老人度过这难熬的日子。
　　池骋的病情一直反复，但始终没有清醒过。医生说，他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
　　姚晔一直陪在池骋身边，即使知道他可能不再醒来。
　　在这期间，孙勍来探过一次病。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静坐半晌之后他就走了。
　　再次见到孙勍是两个月后。
　　已经憔悴不堪的姚晔被肖想和林叶拉出了医院，三人去了咖啡吧。肖想说给姚晔一个惊喜，让姚晔带了眼罩进去。
　　肖想鬼点子多，姚晔已经习惯了。得到肖想和林叶再三的不是恶作剧的保证之后，她配合的带了眼罩。
　　三人左转右转到了一个座位上，不知谁的手捂住了姚晔的嘴，但还未等姚晔叫出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叫我到这种地方到底为了什么？”
　　那是田玉秀的声音。
　　姚晔一惊，然后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回答：“为了你我的恩怨。”
　　是孙勍！
　　田玉秀嗤笑：“你我有什么恩怨？”
　　“难道你以为他们真的都不知道，十年前你是我的女朋友吗？”
　　姚晔大惊。
　　然后听到田玉秀的口气中也透出了心惊：“你，想怎样？”
　　“我只想知道，十年前你骗池骋你怀了他的孩子，当时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瓷杯的碰撞声。
　　田玉秀的声音已经开始慌张：“你，胡说什么！”
　　孙勍还是波澜不惊的声音道：“现在你已经注定嫁不进池家了，我也只是想知道事实的真相而已。”
　　田玉秀明显迟疑了。
　　很久之后，孙勍不耐道：“还要想这么久？”
　　田玉秀被打破了最后的防线，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是又怎样？”
　　孙勍倒吃惊了：“真的是我的？”
　　田玉秀冷笑起来：“怎么？怕了？我又没有要你负责！可惜，我想给他谋个好出身，他却注定没有富贵缘！”
　　孙勍语气中有些自嘲：“你看我当时落寞了，就离我而去。倒是为了我的孩子了！你还真是伟大！”
　　田玉秀对他语气中的嘲讽听而不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如果你当初得到肖想，你的公司也不会倒闭。可惜，你在最关键的时候太过意气用事！我不离开你，难道要我跟着你饿死吗？”
　　孙勍没有回答。
　　“其实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你当晚喝醉把我当做肖想了，我是知道的！而我，只是需要一个孩子！”
　　孙勍有些漫不经心：“你把池骋灌醉了，不是也一样可以有孩子吗？”
　　“你真是不了解池骋！他是那种即使被灌了春药也自己咬牙坚持的人！”
　　姚晔再也听不下去，扯开了眼罩。
　　她们正坐在咖啡吧的一角，身后的桌上坐着的，就是田玉秀和孙勍。
　　姚晔看向肖想。
　　孙勍一定是为了她才答应做这件事的！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对桌的注意，田玉秀大惊失色的看着她们三人。她猛然清醒了过来：“你们设计陷害我！”
　　林叶冷笑道：“我们可没有设计台词，要说什么，不是你自己决定的！”
　　田玉秀大惊，不置信的看向孙勍。
　　姚晔从她眼中看到了绝望，在她行动的同时扑开了孙勍，滚烫的咖啡混着玻璃落了下来！姚晔昏倒前想到的是，这下我可以去陪池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