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裙摆》采心洁

42、微咸

　　“假如还有下辈子，你是想做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哦！不，女孩！”
　　“因为可以被别的某个人宠着。”
　　“你呢！”
　　“肯定也是女孩啊！”
　　“为什么？”
　　“因为女孩是水做的啊！我想做水，不想做泥。”
　　“那我们下辈子也还做姐妹好了。”
　　“大概我下辈子不会再同你做姐妹了。”
　　“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吗？”
　　“不是啊！别人都说父亲是女儿上辈子的情人，那样有两个女儿，他们上辈子不就是情敌了？你是想同我喜欢上同一个男生吗？”
　　“不要！”香香笑着说着“可是我还是想下辈子能同你做姐妹，呵呵！”
　　“猪！”
　　“是猪的妹妹！”
　　“那也还是猪！”
　　“那你最喜欢的男生是哪一类的？”
　　“不是都还没有出现吗？我哪里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不告诉你！呵呵！”
　　“神经病！”
　　“你呢！是选择喝一辈子的奶茶，还是吃一辈子的披萨？”
　　“不告诉你！”
　　“知道我现在最理想的职业是什么吗？其实最想平平淡淡的做一个卖花女，在每天傍晚的时候出门，坐在某条背街边上，为来来往往的寂寞的行人介绍着，这种是小雏菊，这种是满天星，那种就是勿忘我了，然后在深夜的时间里再一个人静静的收工回家。”
　　“知道我现在最理想的职业是什么吗？其实我最想平平淡淡的做一个奶茶女了。”
　　“哦！”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是想围着蓝色的围裙，头上戴着好看的帽子，然后问着面前的人是要多糖还是少糖，是要多加冰还是少加冰，是想自己为那些甜蜜的情侣调制出好喝的情侣奶茶来，是想在调制的每一杯奶茶里边加自己的心进去。”

　　“哎！苏瑾，好了啊！怎么也学别人一般的跟踪起我了，还从书店里边跟到酒吧门口来了。”伊莲突然地回过头去，让苏瑾一下子变得措手不及了“你那帮追从者看见她们的王子一下子变得偷偷摸摸的，肯定会要集体的跳楼的。”
　　他只能站在一边用手挠了挠头，尴尬的笑着“哎！宋伊莲！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假如连你这种小把戏我都猜不到的话，那我不早就遇害了？还能好生生的活到现在呢！”
　　“还有了，苏瑾，你怎么没大没小的，说了要叫姐姐的，还径直的叫起我的名字来了，在老头子面前你也敢这么叫我么！”
　　“那你敢在叔叔面前叫他老头子吗？再说也不只是小你一个月啊！哪里要分得这么清楚了。”
　　“你！算了，不跟你说了，可别再跟着我了啊！”伊莲边说着就又边转身朝着前面走过去了。
　　苏瑾就又连忙的跟上了前去“喂！宋伊莲！你寒假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回家去呢！我以为你会回去的。”
　　“难道我不回去，你们就连年都不过了么！”
　　苏瑾又走到了前边去，看着她倒退着“反正我是没有过的。”
　　“那可真的是太惨了，我可是在三亚同我妈一起游泳呢！就一直的躺在海滩上面晒太阳，周围还有帅哥陪着，我妈真的是太会享受了，连我这个做女儿的也跟着沾了光了。哦！对了，”伊莲又突然地想起了什么来，神秘的笑着“苏瑾，是你给我妈寄睡衣过去了吗？听说后来我外婆也得到一条了，我妈给我打电话来，说她真的快笑死了，她的那个小男友还一直在旁边吃醋呢！那样正规的款式，你还真的把她当成老太婆了呢！我妈是普通的老太婆吗？她还一直怪你没有寄一条丁字裤或者透视睡衣去刺激一下那个人，她原本就早想同他分手了的，可是一直都甩不掉。我妈还笑着这样同我说‘伊莲啊！你就还是同苏瑾在一块儿好了，人家可是追得这么辛苦呢！我是怕他再会给我寄这种衣裳来了，假如真正的是遇到喜欢的人了，那样还不是醋瓶子都闹翻了，可就要把我给害惨了’，呵呵！你说好不好笑？”
　　“宋伊莲！求求你别这样子笑了，我的心都快要痛死了。”
　　苏瑾站在原地悲伤地看着她，伊莲一看见他这个样子，也就一下子收回了笑容愣住不动了，目光呆滞的盯着他看着，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时期，好像全城的人都倾巢出动了似地，大街上来来往往人潮像汹涌的海浪一般从他们身旁涌过，好几次都快要把他们俩个淹没看不见对方了，就像是一时吹一时停的风，他们之间也变得一时清晰一时模糊的。
　　“其实我是说了假话了呢！其实春节我一直都只是留在这儿，根本都没有离开过，其实那段时间我一连两个星期都没有出去过，因为大街上到处都是空荡荡的，感觉太寂寞、太可怕了，我只能一个人躲在房子里头。”伊莲说着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她大声的哭着抽泣着，就又蹲下了身子去，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只是冷漠的看着不动的两个人，在心里面猜想着可能的结果。
　　“其实我妈妈也不是这样说的，我妈妈说苏瑾是个好孩子，他选的睡衣她很喜欢呢！我妈妈还说可是伊莲这次连妈妈也帮不了你了，那边是下了死命令了呢！坚决不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你们还是安安分分的做姐弟好了。她说你自己的命运你自己去博，她也管不了了。她还说她马上就要同她的外籍男友去澳洲了，还不许我一起跟着去呢！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呢！怎么会这个样子呢！我要怎么办呢！”
　　伊莲悲伤地哭着、大喊着，哭得歇斯底里的，她从来都只是隐隐的流着眼泪，从来没有像这样子放肆的蹲在大街上大声的哭过，她突然感觉其实这样子在空旷的地方都哭出来，比难受的隐在心里面好多了。虽然自己已经是在尽全力的嘶喊了，虽然已经调到自己最大的音量了，可是夹杂在汹涌嘈杂的人潮里边，在往来不息的车水马龙旁边，自己不管是喊出多大的声音来，都好像是刚冒出嗓子眼一下子就被淹没了，就是那样大张着口却没有声音发出来的感觉，所有的人都在迷茫，那声音是被调皮的风吹到了远处去了。
　　对面的苏瑾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她，他了解她，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静静地站在旁边等着她哭完。她都只是习惯蹲下身子去，将脸埋在自己的腿上哭，小时候就开始这个样子哭泣了，她从来都不去需要什么人的肩膀。苏瑾想着又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不懂的人，原本就是比玻璃还要脆弱的人，还一直假装着坚强，将自己的心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不去管别人会怎样看，怎样想，这个自私的人，把自己也当成了不能接近的对象了，这个傻人！

作者有话说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是想围着蓝色的围裙，头上戴着好看的帽子，然后问着面前的人是要多糖还是少糖，是要多加冰还是少加冰，是想自己为那些甜蜜的情侣调制出好喝的情侣奶茶来，是想在调制的每一杯奶茶里边加自己的心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