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1章 谁是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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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为了将来的地位荣耀俯首认低，放下身段来赔罪的聂沁然此时头脑一热想要报复。这几日，无论她怎么讨好，解释，绿意都不肯给她一丝好脸色，还命令济膳堂的守卫只要一见到她来就轰出去，让她颜面尽失。既然，他不让她好过，她也要搅得他们天翻地覆。他不是很疼爱他这个小弟弟吗？哼！
“王爷，您与王妃双宿双栖，是不是也可怜可怜在下，放在下的夫郎回家吧？”活脱脱的前来捉j奸的妻主的语气。
“聂沁然。你不要考验本王的耐性，趁本王心情还算好，滚！”这副身体是东方少卓的，自然带着股皇家浑然天成的威仪。聂沁然浑身一索瑟，一时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兴师问罪的气势也没了，只觉得这平时温和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了。
“聂沁然，你什么意思？”若寒皱眉，连声二嫂也不叫了。
刚刚有些气馁灰心的聂沁然听到若寒这么问就又精神起来，她就说嘛，杨家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嫉妒，即使是自己的哥哥也一样。“宫主，只怕你还不知道吧？口口声声说爱你的妻主，口口声声说疼你的哥哥，却背着你搞在一起。宫主，我们俩真是….”不值。
啪的一声脆响，聂沁然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耳光，若寒美目含怒，“聂沁然，亏得哥哥跟你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你却一点都不了解他。”
少卓连忙搂住若寒，“若寒小心，别动了胎气，为这种小人不值得！”
若寒道：“我知道，我会保护孩子，不会让它有事的。我今天就是想让她知道，她有多错，我要让她后悔一辈子。”
少卓点点头，知道若寒已用内力护住宝宝，但还是担忧的揽着他的腰，一副保护到底的样子。
若寒甜甜一笑，转向聂沁然时眸中已然寒光闪闪，“聂沁然，在哥哥眼里，少卓只是他的弟妹，他疼本宫，也爱屋及乌的对少卓好。少卓对他来说就像亲妹妹一样，试问这个世上有哪个哥哥会爱上自己的妹妹？”
聂沁然不以为然，“宫主，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我知道这个现实很难让你接受，可你也没有必要编个三岁小孩都不相信的故事来骗我呀，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聂沁然还是企图挑拨离间。
少卓哭笑不得，怎么有些人就喜欢自以为是呢？“聂沁然，闭上你的臭嘴，谁跟你同病相怜哪？”
若寒道：“不知所谓！聂沁然，本宫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由你。可你为免太小看我杨紫情了！如果哥哥和少卓真的有感情，本宫把正夫之位让给哥哥又如何？当初，本宫连杜怜儿那样的男人都能接受，何况是自己的亲哥哥？”
这个世界，兄弟俩共侍一妻很正常。小的时候，杨家只有二哥对他好，他曾天真的对绿意说‘哥哥，我们将来嫁给一个妻主好不好？那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如果小时候的戏言会成真，他..也不介意。
虽然少卓答应过只娶他一个，可他现在有了孩子，无法伺候妻主。女人那什么…时间长了…不好。何况，少卓不会因为有了别人而忘了自己。如果那个人是哥哥，他就更不用担心了。至于名声嘛，他们家的人跟那两个字无缘。
少卓怪若寒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但还是比较满意若寒的说辞。他说自己跟绿意真的有感情的情况下，事实上他们之间根本没那意思，自然就不算数了。
聂沁然被堵的没了话，事情好像脱离了她的掌控，但她还是死要面子的撇了撇嘴，觉得若寒不过是死撑。
啪！啪！啪！花丛里响起了清脆的掌声，绿意走了出来。没有看聂沁然一眼，径直朝若寒走了过去，怜惜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像小时候一样。
“情儿，我的好弟弟，哥哥没有白疼你一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相信哥哥的人，我们兄弟俩总算没被外人看了笑话！”
“哥….”若寒眸中雾气升起，真是的，自从怀孕就特别爱哭。
外人？聂沁然浑身一震，以前绿意再生气也没说过自己是外人的话，这次真的戳到了他的痛处？
眼前的三人完全无视她，一边是举案齐眉，一边是昆仲情深，根本没有容的下她的地方，她…真的是个..外人！
“绿意，别跟我闹了，跟我回家吧，我不…介意….”硬的不行来软的。
三人同时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绿意见她说的勉强，更加怀疑自己当初的眼光，“你要是不签字，就准备自己跟父亲解释吧！三天后我命人把合离书送过去，你自己看着办。”
绿意一句话就点到她的要害，杨彦庭要是知道了，还不扒了她的皮？聂沁然没辙了，灰溜溜的离开了。捶胸顿足，悔之晚矣！被杨家赶出门，也别指望聂家会给她好脸色了。
那天，东方少越离开以后就去了储秀宫给她父妃孟淑妃请安。孟淑妃仍是打扮的艳丽异常，絮絮叨叨的叮嘱东方少卓多跟孟家亲近，多提拔孟家的人，将来上位还要靠他们等等。东方少越耐着性子品着茶，听到的东西是左耳进右耳出。
就在她们叙‘父女情’的时候，宫侍慌张来报，静王妃落红，可能早产。东方少越面不改色的嘱咐孟淑妃去看看，自己则打马去了右相府。真是个无情的女人呢！
小侍奉上香茗、美点，大家分宾主落了座。右相孟碧天，五十多岁，身子发福微胖，可精神却极好，松弛的眼皮耷拉下来半遮着精光四射的眼眸，也遮盖着她的狼子野心。
“越儿，王妃早产，你不在宫里陪着却跑到我这来，陛下知道只怕又要不高兴。”没有臣子对皇室的尊重，完全是长辈教训晚辈时的态度。
东方少越垂下眼帘挡住眸中的不满，悠闲的拨弄着茶碗，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母皇高不高兴已经不重要了!”
孟碧天惋惜又严肃的提醒，“越儿，你不是志在那个位置的吗？陛下虽然没太大的实权，可她的意见仍占有一定的分量。你如此忽视，万一被大皇女钻了空子，你不觉可惜吗？”孟碧天不放弃，不抛弃的循循善诱。
东方少越眸中一片阴郁，母皇没有实权？难道你有？不知死活的东西！“我能坐上那个位置最好，坐不上也无所谓，我只要东方少卿没好日子过就行了！哈，哈…….”
疯狂又邪肆的笑声让孟碧天微蹙眉头，她的外孙女被病魔，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了！她怜惜的看着东方少越，可东方少越却没有忽略她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满意之色，因为东方少越对东方少卿的仇恨的满意之色！
孟碧天又道：“越儿，宫里来信说，皇上私下召集翼王，秦王和苏啸议事，可却没叫我。眼下正当着匈奴即将来犯的当口，你猜圣意如何？”
早知道外婆手段高明，无孔不入，可不想母皇煞费心思准备的一次秘密会议还是让她知道了，外婆的势力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外婆多虑了，外婆权倾朝野，母皇还要多多仰仗您，外婆就不要想太多了，眼下这敏感时期生出嫌隙了可不好….”
权倾朝野？孟碧天扯了扯嘴角，这话看似恭维，崇敬，其实暗含讽刺。东方少越说话一向不好听，被她冷嘲热讽几句也算正常，可今天却说不出来哪不对劲儿…
“先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你表弟子莲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我正想给他配个好人家，你看秦王如何？”
想不出安插细作的法子就往人家府了塞人吗？“儿女婚事外婆喜欢就好了，反正这些个王府里哪个没有孟家的人？”
孟子莲是谁，将来嫁给谁根本不在东方少越关心的范围内。要不是孟碧天曾想把孟子莲送给少卓，东方少越压根记不住有这么个男子的存在。
孟碧天脸上一僵，“你这孩子，外婆也不是在为你安插助力吗？”孟碧天老脸有点挂不住了….
东方少越道：“好了，外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东方少越随意拈气一块点心送进嘴里，“这点心真好吃，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味道，外公的手艺一点都没变呐。”东方少越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她的童年也曾有过幸福美好的时光。
小时候，母皇眼里只有大皇姐，父妃管她管的很严，仅仅是希望她能成为他争宠的筹码，宫奴们讨好她，孟家人利用她…可她并不怨，因为有外公对她好……外公总是慈爱的对她笑，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还给她做她最爱吃的点心…..
孟碧天笑的褶皱堆满了老脸，“这是你外公特地给你做的，越儿你要是喜欢就多吃点。一会儿去后堂看看你外公吧，他可惦记你了…”
东方少越又吃了一块点心，用华贵的衣袖擦了擦嘴，“今天还有事，改天再去看他老人家吧…..”
东方少越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右相府。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流下了凄凉的泪水…..
东方少越心中烦躁到了极点，想一个人静静，甩掉了身后连如厕都跟着的暗卫，少有的悠闲的在小巷中漫步。突然，腹中刀搅般的剧痛破坏了她难得的安静，这熟悉的痛是她多年的梦靥。东方少越身形一顿，扶着墙壁让自己看起来尽量的自然一些。她强撑着拐到一个没人的后巷子里，背贴着墙滑坐到地上。这一番折腾，东方少越额头已起了层冷汗。
毒发的日期果然提前了…..她每次跟外婆不欢而散的时候，这毒似乎都会提前发作…..然后，第二天外婆就会‘不计前嫌’的送来更好的药…..
东方少越嘴角扯出嗜血的冷笑，背叛她的人….她定让其死无葬身之地…..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痛的让她窒息，不！不会是外婆外公，不会的….她要亲眼看到影楼的情报才行，看不到…她死不瞑目！
是死不瞑目，还是可以带着自己编织的谎言离开这个世界？东方少越迷茫了….但至少现在…..她不能死！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瓶，抖着手将药丸倒出来，可却撒了一地。再倒时，瓶中已经空了，她只能去捡食地上的。可近在咫尺的药丸，东方少越使了全身的力气就是够不到……
难道就这样死了吗？东方少越悲哀的发现，这个世界上自己已没什么人要牵挂了，好像….也没什么人会牵挂自己……
绝望中，眼前出现了一双小巧的云履，淡绿色的裙摆在眼前晃动，纤纤素手拾起了地上的药丸放入东方少越口中，轻声叹息，“为什么想活的人活不成？想死的人又死不了呢？”
东方少越神智模糊，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样貌，只听声音依稀觉得是个男子。男子见了她这副摸样不应该被吓的惊叫逃跑吗？怎么他不走，还帮她拾药？她犹记得她在宫中发病时，连口口声声说疼她爱她的父妃都躲的远远的，那么，这个世上还有谁能陪在她的身边？在她病的起不来的时候，递一杯热水给她？
男子起身欲离开，东方少越下意识的拉住他的裙摆，“别走，别走……”
她不想让他走，如果她就这么死了，那她到了阴间是不是就能理直气壮的说，她并不是没人要的，曾经，有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关心过她？
男子蹲下身，轻声一叹，吐气如兰，就这么不嫌弃，不避讳的将东方少越青紫的骇人的手握在他如玉的柔荑中。
东方少越满足的笑了，多年来连睡觉都保持三分警觉的她，毫无防备的在男子的身边昏睡过去。
东方少越醒来时已在一间素雅的房间中，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青紫已经退去，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东方少越自嘲一笑，果真死不了吗？她坐了起来，只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东方少越身体一顿，又喜又惊的表情变幻莫测，喜的是这是解毒的征兆，惊的是到底是谁有此神乎其技的医术？
难道是昨天遇到的那个男子吗？东方少越没有再猜下去，运气行遍周身，果然，毒只是驱除了一部分，但饶是如此已可以延长她五年的寿命了。对于身患‘绝症’的她，没有比这更好的情况了。只要能活着，哪怕只是多了短短的五年，她还能做很多事情，去完成自己未竟的心愿……
心情好了，人也精神了，悠扬的琴声传来，夹杂着淡淡的哀愁，东方少越微微一笑，随着琴音来到外面清幽的小院。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有过今早这样的舒爽。
一袭淡绿衣裙的男子背对着她而坐，乐音戛然而止，记忆中的男声传来，“你醒了？”
真的是他？是他救了她？东方少越眉间眼角染上抹喜色，“嗯，大恩不言谢，请公子留下芳名。”
东方少越一向直白，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她不会像东方少卿那样虚伪，更不会像她那样说些感激涕零的话，她只会用行动去表达她的感情。
男子仍背对着她，声音清冷的不剩一丝温度，“我根本没帮你什么，谈不上有恩。既然你已无大碍，请速速离开。”
男子似乎并不想要她的回答，起身向内院走去，仍留给东方少越一个神秘的背影。
东方少越是谁呀？岂能让人说走就走？她自幼就霸道惯了，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这男人若不留下名字，她就是逼也要让他说出来的。何况，她知道事情决不像男人说的那么简单，自己的毒自己最清楚，若不是有人相助，单凭自己那些药绝不会达到让她欣喜的治疗效果。
东方少越身形一动，已至男子身后。男子显然没有料到东方少越的敏捷，回身挡格东方少越要落在自己肩上的手。东方少越抓了个空，微愣了数秒，随后更感兴趣的笑了起来，不想这妙龄佳人竟是个练家子。也难怪了，普通的闺阁男子岂有这等见识？
两人一来二去的交手数招，男子体力不支，身形明显的慢了下来，被东方少越制住，抱在怀里。“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登徒子，放开我！”男子怒道。他脸色微红，却不是羞的，而是气的。他奋力的挣扎，可那微弱的反抗对东方少越来说犹如螳臂当车，根本难以撼动她分毫。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放开你。”东方少越左手轻轻一扬，揭开了男子的面纱，绝美的容颜映入眼帘。
东方少越阅美无数，单凭一张脸并不能引起她多大的兴趣。可男子泼辣、不做作的性格却让她印象深刻，他…可比她府里那些莺莺燕燕强多了。
那些男人在她面前故作娇羞矜持，背着她尽想着些勾引她的龌龊法子。在她面前看起来贤惠温柔，其实争风吃醋时的狠辣丝毫不压于女子…..那些男人，她想起来就想吐。要不是他们还有利用价值，她早把他们赶出去了！
“你….放开我…..”被陌生女人拉掉面纱，男子更气，却没什么力气骂她了。但她没有惊艳，没有欲，色的眼让他安心不少。
东方少越这时才察觉到男子的异样，本来白皙的皮肤下泛着股淡青色，这….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中毒症状！东方少越震惊了，像被人定了身一样直直的站在那，“你…..”
怪不得她的毒轻了，原来被这男人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东方少越突然生出了一个恶毒的想法，她记得一个解毒高手说过，这种剧毒没有解药，除非有内功深厚的人自愿帮她吸毒，一命换一命。可那人必须心甘情愿，否则两个人都得死。所以当初，她放弃了牺牲几个侍卫救她的打算。可眼前这个男人….
东方少越眼里流露的杀意让男子瞬间明了，“想做什么就做吧，我不怪你。”
男子清明的眼，没有丝毫对死亡的畏惧。东方少越从欣赏他变成看不懂他了。他为什么不求她？以往那些被她杀死的人不都苦苦哀求她吗？
‘为什么想活的人活不成？想死的人又死不了呢？’她记得他说过这样一句话，是他生无可恋吗？这反而让一向心狠手辣的东方少越犹豫不决起来。
男子中毒不深，跟她的情况是不一样的，是可以治的好的，难道真的要牺牲他来换取她的命吗？东方少越仿佛看见了自己康复的样子，再也不用害怕毒发，再也不用看见别人怜悯的眼神，再也不用把药当饭吃…..那是多么的美好，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呀！可是这却要用一个救过她的男人的命去换…..那她，岂不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这些词汇已经不能刺激到东方少越，她早被人骂的麻木了……
想了一会儿，东方少越终于想到了让自己放弃这么做的原因，活命的诱惑太大了，她必须找到个好的理由说服自己。对，她不能这么做，因为….他是她在这个世上剩下的最后的一点温暖，她不能失去，不能失去…..
东方少越抱紧了男人，在他耳边轻柔的道：“放心，我一定救你，一定救你…….”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第71章 谁是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