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19章 打开心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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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收拾妥当，若寒搬了过去。少卓怕他晚上又做噩梦说胡话，每天夜里都会去他的房间查看，估计他快醒了时离开，弄的少卓总是顶着一对熊猫眼。他的伤势一天天好起来，神情却越来越忧郁，白天几乎不出房门半步，只在清晨傍晚的时候去院子里练练剑。后来就说要逛街散心还不让少卓跟着，这样的男人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少卓虽担心却不勉强。
某天夜里少卓照例去若寒的房间查看，可他不在房中，侧耳听见院中有剑气之声，这么晚了他还在练剑吗？
幽静的院落、皎洁的月光，只有那月光下独自舞动的纤细修长的身影，犹如坠入凡间的精灵，显的寂寞孤独。身形飘忽不定、剑气凌厉霸道，枝头的花瓣、绿叶纷纷飘落，翩然舞蹈，形成一幅凄美的画面。
“谁？”一道剑光闪过，压迫的气势逼的少卓呼吸困难。“啊”的一声呼叫，身子后退，可剑尖如影随形不离她咽喉左右，差点吓掉少卓的魂。
听见熟悉的嗓音，若寒收住剑势，“是你？”，平素清风拂面般的声音夹杂着怒气，“下次发出点声音让我听见，不然伤了你我可不管。”君悦颜只有少卓、听风身怀内力，但听风功力不足，其他人脚步虚浮、呼吸沉重，若寒极易分辨不会误伤，而少卓与他相若，就另当别论了。（听风：慧美男的小侍，忘了的亲看一下13章）
“你在担心我吗？”美人的怒火值得怀疑哦。
“谁担心你了。”美人总是回避心中所想，“这么晚了，有事吗？”
“没什么，睡不着，出来走走。”
两人一时无言，并肩坐于回廊上，欣赏着银色的月光。这就是古人诗中花前月下的场景吗？少卓想入非非。
“你的内力不弱，为何每次都无法躲避我的攻击？”若寒开口打破了美好的气氛。
少卓心中惋惜，“我失去记忆了，连运功的法门也忘了。”
“怪不得，你不像是在这里生活的人。”一间小小的君悦颜已经让他很吃惊了，她的气质、才华绝非池中之物。
好像大家都这么说耶，“你的功夫这么棒，我拜你为师跟你学艺吧？”
“你，拜我为师？”这是在他听说过男子也有读书权利后的又一大惊世言论，转头看了少卓一眼，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即能说出男子也应读书求学，想必不会介意拜一个男子为师。”男子地位低下，除了自己爹爹和尊贵的皇室男子，女子一般是不愿意向任何男子下跪的。
“那是，只要能学到真本事，师傅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你救过我，又照顾我那么久，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既然你要学武，我教你好了，至于拜师嘛就不必了。”
“好吧。”美人说报答她，她心里沉了沉。
“我可是个严师，你要是受不了，后悔还来的及。”为了她将来不会死在真正高手的剑下，只有趁现在严格的训练她。
“笑话，我会受不了？”这个女人还挺自大的。
轰….轰…..刚才还月光旖旎的夜色，这会儿乌云密布，闷雷响起。若寒一惊脸色微变，他尽量克制着自己使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少卓以为他大病初愈在潮湿的天气里难免会不舒服。“变天了，马上就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听话的点点头，任由少卓拉着，她手心的温暖让他安心，微微抖动的身子也平静了一些。
感到他的不同，少卓转头，“你没事吧？”她的紧张、关心汇成一道暖流趟过他的心间，阴雨天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轰……一声更响的惊雷使他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若寒猛的甩开少卓的手，靠着墙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抱着腿身子剧烈的颤抖，“不要，不要…….”
“若寒，你怎么了？”少卓蹲下，按住他的双肩，摇晃着他迫使他清醒，“若寒，你醒醒，你好好看看，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啊！”难道现在这个场景触及了他不堪回首的记忆？
若寒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那犹如受惊小鹿般的眼神，任谁见了都会怜惜心疼的。少卓背对着外面，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她的样子，她温和的笑脸渐渐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狠毒狰狞的女人。他又看见她了，又看见她了，“啊….”惊叫一声，再次推开少卓，“走开，别过来，不要….爹爹救我……”
他这个样子，难道是被女人给？“若寒，你冷静点，你看看我，我是少卓呀，你好好看看我，嗯？”
“少卓？你是少卓？”一头冷汗，粗重的喘息着，像是在绝望中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努力的向少卓的方向看去，“不，你不是少卓，你骗我…..你骗我…..”双手胡乱的推拒着，丝毫没有了刚才舞剑时的气势。
少卓一时也不敢靠近他，生怕再刺激他，掏出了火摺子点着，“若寒，是我，我是少卓啊，我没骗你…..”声音尽可能的轻柔，像有一股子魔力吸引着他。若寒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火光中她的样子是那么清晰，可他的语气仍带着怀疑，“你真的是少卓？”
“当然了，你仔细看看我…..”试探着拉住他，没有遭到反抗，“不怕了，都过去了，有我在这呢。”抹抹他额头的冷汗，轻轻的揽住他，拍抚着他的脊背，怀里的人儿渐渐安静下来，“没事了，都过去了。”
这个怀抱好温暖，好熟悉，真的是她，她永远都不会丢掉他不管的。若寒回抱着她的腰，紧紧的，生怕他一松手，她就不见了，头埋在她的肩窝里，贪婪的吸取她的温暖。
若寒的呼救声惊醒了几个男子，杜氏等人披了衣服出来，“少卓，他怎么了？”
少卓食指在唇上点点，做个嘘声的动作，“没事的，叔叔。刚才打雷他受了些惊吓，睡一觉就好了，”多说有损他的清誉，话到嘴边留半句，“我先送他回房了，”打横抱起若寒上楼了。
“这种抛头露面、舞枪弄棒的男人有什么好，当众与女子搂抱不知羞耻，公子有什么比不上他，小姐真是….”怜儿的贴身小侍小翠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怜儿虽然嫉妒若寒，却不允许任何人对少卓不敬，他瞪了小翠一眼，小翠乖乖的闭上嘴。
在清水县这样的小地方，男子的摸样、才华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干活是否麻利、身子是否清白。若寒的美貌、与少卓的亲近本就惹人发狂的嫉妒，一干男人自然抓住他的‘致命’缺点不放。江湖中人相对开放，若寒自幼呼奴唤婢什么家务也不会做，试问这样的男子在清水县有什么价值呢？
“小翠，你应该知道小姐的脾气，想想上次被赶走的那两个男子，你若不想落得和他们一样，就看牢你的嘴。”杜氏出言训斥，他最讨厌无端生事、善妒多言的男子，更不想他把儿子带坏了。少卓已把侍从调配等管家的权力都交给了杜氏，他的年纪最大，处理事情公正妥当，小男人们还算听他的话。
“夫人恕罪，小翠知错了。”声音服帖，眼神却不以为然，只是他故意低着头，杜氏没看见。
“爹爹，您饶了小翠吧。怜儿好不容易有个伴。”怜儿撒娇。
小翠并非奴隶，而是少卓专门聘请的清白人家的男子。奴隶的地位等同牲畜，贫穷如杜怜儿也是看不起奴隶的，如果他陪嫁的小侍是奴隶出身，妻家会看不起他的，少卓正是担心这点，才特地请了小翠。小翠以为少卓必会娶怜儿过门，到时他就跟着享福了，所以他帮着怜儿打探内院的消息助怜儿争宠。怜儿在此事上难以和杜氏达成共识，只好依靠小翠帮忙。
“怜儿，你大了，爹爹管不了你了。可你要好自为之，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杜氏就这么一个儿子，儿子一撒娇他也心软了。
楼下的场景让白氏主仆尽收眼底，听风关上窗子，“公子，杜怜儿根本不是您的对手。”
“要是连他也对付不了，我还真是辜负了母亲大人的栽培，”白慧心一脸嘲讽和不屑，“对了，我让你查那位杨公子的来历，你查的怎么样了？”
“是一个叫煞血的杀手组织的人，煞血因江湖仇杀于前两个月被人歼灭，杨公子幸免于难受伤流落至此。”
“她的眼光真特别，以前喜欢那个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两眼的男人，现在竟然喜欢一个江湖男子。”难道他千里追妻，终究要惨淡收场？无论是以前的她，还是失忆的她，都不属于他吗？
少卓坐在床边看了若寒一宿，只有她握着他的手的时候，他才能睡一会儿，一但松开，他就不安起来，还说胡话。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怎么会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少卓心疼的无以复加，恨不得狠狠地尅一顿…不…太便宜她了，应该把他的创伤在她身上十倍放大。
第二天一早，若寒没事人似的，下午还要去逛街，少卓不放心悄悄的跟踪他，怕被他发觉，她远远的跟在后面，放轻脚步。原来若寒在打听那天企图对他不轨的女人的行踪。他眸中寒光闪闪，周身杀气腾腾，十步以内的距离没人敢靠近。
难道是昨天的事情刺激了他，他索性杀人灭口，一了百了？现代的心理学家说过，女性遇到强迫之事会终身留下阴影难以忘却，这里的男人应该差不多吧？那个他噩梦中的女人很可能已经被他杀死了，现在缺乏安全感的他只想扫除一切有可能威胁到他的隐患。少卓不想让他沾染血腥，只想将他纳入羽翼之下保护他照顾他，少卓的心里酝酿着一个计划，报仇也不一定杀人不是，有些法子会让她们比死还难忘。
当天晚上，少卓就向若寒请教轻功的法门。他果然是个严师，经常把少卓摔的眼冒金星，四肢酸麻。怜儿、慧心等人看不过眼，指责他虐待少卓，若寒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照样指使她上上下下，劈腿下腰。道是听风说了句公道话，“不吃点苦头是练不成的，公子要是不想小姐将来受伤，就少心疼她些吧。”他也是从这出来的，怎么能不明白呢？
“你也会武功，你就不能教她？”慧心的大度形象装不下去了，整天看着心上人和别的男人‘亲密接触’任谁也受不了。
“奴婢惭愧，杨公子的身手不是奴婢能比的。”听风心中腹诽，换了是我你就能放心？
一连几天，若寒照旧出去采点，把几个女人的住处都摸清了，少卓悄悄在后面跟着，估计他下手的时间，每天晚上都不敢睡实成，生怕错过。这天夜半，听到他房间有动静，少卓抱着夜行衣闯进他的房间。
装做全不知情，“若寒，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一脸兴奋。
看着女人衣衫不整，在他面前穿起了夜行衣，若寒皱眉，“现在去吗？”
“当然了，这个地方只有晚上去才好玩。”
“我有件急事要办，改天再和你去。”他并不怕她知道真相，她总是包容他理解他，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相信她。
“我的事情更急，你迁就我一下吧。”硬拉着他不许他拒绝，两人从君悦颜的后门出去了。
这两天少卓一直在勤练轻功，一般的院墙、房顶等障碍物都难不倒她了，遇见实在过不去的地方有若寒帮衬着，总算到了那个为首女人的家里。她仗着自己是当朝沈右相的外甥女，整天游手好闲胡作非为，联合几个当地有名的地痞无赖，欺女霸男收保护费，邻里街坊怨声载道，小官不敢管，大官懒得管。
“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难道她知道了？
“嘘……跟我来。”
两人溜进女人的卧室，她睡的正香一点防备都没有。少卓让若寒点了她的昏睡穴，“能维持多长时间？”
“三个时辰吧。”
三个时辰等于六个小时，“足够了。”少卓笑的奸诈，若寒莫名其妙。
少卓扛着女人来到离城门不远处的一座废弃的粮仓，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沉的跟死猪似地，也不知道平时都吃了些什么。”
“谁让你自己找罪受？我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好玩的。”今天就跟着她胡闹好了，反正那几个女人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在若寒眼里她们已经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好戏不怕晚嘛，先帮我捆上她。”把女人捆结实了，丢在角落里，破布塞住嘴以防万一。
另外几个女人，少卓如法炮制全都绑了来。这时已经后半夜了，正是人进入深睡眠，防备最低的时候。少卓摸上城楼，在几个打瞌睡的守军的鼻子底下抹上自制的特级迷药，让她们睡的一塌糊涂。她和若寒两人合力将几个色女吊在城楼最显眼的位子上，保证明日一早下面的路人极易发现。
少卓让若寒背过身帮她望风，若寒不知道她又打什么鬼主意，但还是顺了她的意思。少卓掏出匕首划开女人们的衣服，在她们的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脖子挂上准备好的条幅，在每个人的额头上都划了‘色狼’二字，涂上腐肉药膏，除非她们穿越到现代整容，否则一辈子别想擦去这个印章。（作者：够狠。少卓：谁让她们欺负我的美人。作者：晕，还是色女。）
一切就绪，少卓满意的拍拍手，“明天早上给你个惊喜，记得打扮的漂亮点。”
“哼！”抓住机会就调戏他。
奔回君悦颜，两人各自回房，假寐了一个时辰左右恢复些精神。简单的吃了早点，两人按照昨天的计划去城门口验收结果。一路上听到许多议论，“她终于遭报应了，真是太快人心啊。”
“就是啊，骗吃骗喝，榨取钱财也就罢了。可她们强抢了多少良家男子呀，玩够了就卖到青楼去，做孽呀。”
“这回额头上刻了色狼二字，看她们以后还有没有脸上街。”
“四娘，你儿子的仇，报了。”一个女人拍拍另一个女人的肩膀安慰着她。
“是啊，我可怜的孩子，你看到了吗？”女人激动的热泪盈眶，她可以去给儿子上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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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给我报仇吗？她不想我杀人，知道我也不愿意杀人。她，一直都知道吗？听着众人的议论，若寒已无法像以前一样心如止水。
如少卓预料的一样，色女们还在城楼上赤身裸体的示众，围观的男子们都羞的捂上眼睛。她们脖子上挂着条幅，上书‘为天下男子惩此恶棍’，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左手所写，很难凭字迹找到是谁干的。嘴里塞着破布根本无法呼救，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们隐约知道得罪了她们惹不起的人。
百姓恨她们入骨，都在一旁看热闹，城楼上的士兵虽然得罪不起她们，但哪能放弃这么好的报仇机会？说是她们面目全非根本认不出来，为防止放走十恶不赦之徒，让她们的家人前来认领。这等于间接使她们的家人也跟着丢人。
若寒差点笑出声来，她报仇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离开人群，“我带你去散散心。”郊外青山绿水，景致怡人，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啊。（作者：色女，眼睛都直了。少卓：我看自己的男人，你管的着吗？作者：谁说是你的？少卓：我说的，拍飞……….）
“你的花样可真多，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那几个人渣？她们也配，”少卓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惊喜在这呢，我特地做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若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混合金属打造的非洲蓝蝶发钗，少卓把颜色改成紫色，使得它更具梦幻般的美丽。
“好漂亮，”他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蝴蝶。最奇妙的是，只要他的手一晃，蝴蝶的翅膀也跟着煽动，就想活的一样。在现代，这款‘会飞的蝴蝶头式’刚上市的时候受到很多女孩子的追捧，这里的男子也应该会喜欢吧。
“喜欢吗？”明知顾问。
“嗯。”她总是能哄他开心。
“我帮你带上吧。”
“好。”
把他按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给他带上的同时让他能从倒影里看到自己的美态。衬他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摘掉他的面纱，“若寒，你好好看看自己，看看你有多美。”
他几乎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疤痕不见了，真的不见了，虽然仍有一点印记，但比起以前丑陋的突起要好的多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自从毁容他很少照镜子，竟然没发现这么大的变化。
“少卓…..”他抬头看着她，目光复杂。她到底为他花费过多少心思，报仇、疗伤、祛疤、衣服、匠心独具的首饰，还有她每晚的看护，其实他都知道，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若寒，你知道我送的蝴蝶叫什么名字吗？”见美人摇摇头，她接着道，“它叫非洲蓝蝶，据说它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蝴蝶。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蓝蝶的蛹很丑陋，甚至让人作呕。但正是这样丑陋的蛹却破茧成最美丽的蝶。”她顿了顿，“可见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比如说你的疤痕不也被我除掉了吗？”
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要看进他的灵魂里，“若寒，你就像这破茧而出的蝴蝶一般，最难熬最痛苦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迎接你的是美好幸福的新生命。若寒，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要憋在心里，你记得还有我可以和你分担。看着你那个样子，我的心都碎了。”
美人无声的依偎在少卓的怀里，身躯颤抖，泪洒衣襟。少卓拍抚着他，尽情的发泄吧，从今有我陪着你。
等美人哭够了，少卓为他拭泪，“瞧瞧，眼睛都肿了，今天不能再哭了，再哭就真的不漂亮了。”语气有恢复了以往的调笑。
美人扑哧一下破涕为笑，“讨厌，没个正形。”美人第一次为少卓露出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笑容。
没个正形？她平时挺君子的，可在他面前就很难正经的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19章 打开心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