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了她的月亮[暗恋]》酒果a

12、运动会

　　也许是老黄过于对他的成绩过于贬低，以至于后面各科老师念单独把自己叫去办公室谈话，问为什么那么低分时，自己也完全能淡然的撑完全程。

　　好不容易捱完了死亡三天，赵木声看着张贴在拐角处的年级大榜，心中暗自发誓下次她的名字一定要出现在上面。

　　渝北的名字还是毫无悬念的第一。之前在世界A读高中的时候，赵木声的名字常常出现在上面，只是和渝北之间，总是横梗着一个章颖。

　　忘了是哪一次考试，第一次超越章颖，拿了年级第二，排在了渝北后面，那天的天气格外明媚，赵木声心中喜悦关不住，走路都带着笑。

　　只是回了教室之后，却看见大家都在安慰章颖。

　　“你别伤心，她那个万年老三，迟早会下来的。”

　　赵木声僵在了原地。

　　“别这么说，名次波动很正常。”章颖拒绝了大家的安慰，坦坦荡荡的承认自己的考试失利。只是，章颖越坦荡，就显得赵木声的喜悦可笑。

　　那天站在门口，赵木声脑中突然蹦出来一句话：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很伤心？”渝北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旁边，将思绪飘远的赵木声拉回现实，他同样盯着大榜，神色淡淡，“也没必要，一次失利而已。”

　　“嗯。”赵木声心里其实有些惊讶，渝北是从来不看大榜的，一般来说，他和第二名有壁，排名成绩这种老黄一早就会告诉他。

　　“指不定下次，你就超过我了。”渝北指着大榜上自己的名字说。

　　赵木声顺着看过去，渝北和第二名也就差了个三四十分，笑得勉强，“渝北，我不难过，你别安慰我了，不然我就真的难过了。”

　　看着渝北茫然的眼神，赵木声心中得意，皮一下，还挺开心。

　　运动会到来，被频繁约谈的赵木声总算找到了机会喘息。

　　十一中运动会有专门的场地，换句话说就是很大……赵木声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怨种，一上午不是在扫教室就是扫看台，场上的热闹和自己毫不相干，只有扫帚和自己为伴。

　　老黄可能依旧对那天的事情不爽，看不得自己闲下来，所有杂活全揽，第一天几乎累趴下，晚上大家坐在教室里看电影，自己直接倒头就睡。

　　第二天的时候，学乖了，一早就消失在老黄视线里，直奔跳高场地而去。昨天渝北的初赛都没有看到……

　　在周围一片抱怨声中，赵木声厚着脸皮挤到了最前面。

　　“渝北加油！”黄安如倒是很积极，大声喊着，渝北满脸严肃，周围的情绪倒是没影响他半分，他心理素质一直可以。

　　赵木声试了几次，但碍于心中羞涩，声音细若蚊讷，一点儿都听不见，看口型勉强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会儿人声鼎沸的，谁也注意不到她。

　　此时比赛已经进行了一会儿，这会儿就剩下渝北和另外一个男生。

　　杆子一点点升高，赵木声瞄了一眼刻度，两米，已经比自己都高出一大截了。秋天的太阳虽然微弱，但自己还是出了一身汗，紧张和燥热参半。

　　渝北助跑之后纵身一跃，人摔在垫子上之后，杆也掉了下来，周围一片惋惜声。赵木声心底紧张更甚，手指又不自觉的绞在一起，眼睛跟着渝北而动。

　　绕场回原位的时候，赵木声找准机会，等他从旁边走过，踮脚轻轻说：“渝北加油！破纪录！”

　　渝北身形未停，熟悉且浅淡的一声“嗯”飘过后，赵木声的失落被兴奋取代，唇边重新露出笑容。

　　十一中的记录是两米一，这会儿已经临近。平行时空高二的运动会，自己因为家中有事，所以根本就没参与，对于渝北最后的成绩，也不得而知。

　　好在第二次的时候，渝北跳了过去，因为之前那个男生没跳过，渝北这会儿已经是第一名，老师都准备收杆子散场了，他却自顾将杆子升到了两米一。

　　“你要破纪录？”体育老师有些惊讶，将杆子重新摆上去之后，原本散开的人重新围了起来。

　　赵木声借此机会，站到了更近一点儿的地方。熟悉的动作重来，杆子再度抖动，赵木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片刻过后，抖动消失，杆子还是掉了下来。

　　渝北盯着掉在地上的杆，手指收拢成拳，他抿唇，重新助跑。起跳之时，一个人突然冲出，渝北变了脸色，整个人强行停下，杆子被他撞倒，直直朝赵木声摔过来。

　　出于本能，赵木声伸手接住他，两人一起扑在垫子上。赵木声预料的疼痛没有出现，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撞上了什么，渝北迅就速将她拉起来，仔细查看有没有伤到。

　　“我、我没事。”赵木声低下头，看见渝北白皙的手关节通红，心中明白刚才必然是他护住了自己的头。

　　撞人的同学乘乱跑掉，周围的老师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关心声打破了赵木声心中所有旖旎。

　　最后渝北还是没破成记录，因为杆儿断了。两人慢悠悠走到班级的看台处坐下，拿了冰水递给她，“放在脚踝那里，免得肿。”

　　刚才跌倒的瞬间，他好像看见赵木声的脚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了一下，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晚上多半是要肿。

　　细碎的刘海搭在他的额前，风一吹全部散开，渝北似乎有些恼，侧身背对着风吹来的方向。赵木声津津有味的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宛若像看一场电影。

　　平时的渝北就算穿着再酷的衣服，他的举手投足间透的也是清冷的书卷气。而现在的渝北穿着运动服，双手交叠，随意的搭在腿上，手上的青筋错综，颈间的汗顺着锁骨滑落……

　　“发什么呆？”渝北用水瓶轻轻扣了一下她的脑门，疼痛消失的太快，以至于更多的是痒。

　　“现在的你，和平常很不一样。”赵木声迎着风，微微眯起眼睛，

　　“我就是我，有很多面。”渝北手撑在后面，身体微微后仰，也闭上眼睛，任由太阳打在脸上，“每一面，都是我。”温暖的阳光让更深的意识也爬过心墙，跑出来晒太阳。

　　赵木声偏头看，阳光洒在他惬意的脸上，如同镀上了一层浮光。

　　“优点在某种情况下，未必不能转换成缺点，关键是站在怎样的角度。”渝北懒洋洋的侧卧着，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放在眼前，透过指缝看着头顶的天空。

　　赵木声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个问题还挺哲学的，渝北日常的冷漠，可能是哲学范围的通透，他是真的觉得，没必要伪装自己，来融入他人。

　　“你呢？”渝北睁开眼，偏头对上她的眼睛，“你看到的是优点还是缺点？”

　　猝不及防的对视让赵木声脑中一片空白，本能的后仰，和他重新保持距离，磕磕巴巴的说：“我……”

　　主席台那边广播开始领奖，渝北也没纠结这个问题，重新递给她一瓶冰水，长腿迈开，朝着主席台走去。

　　赵木声左手捏着水瓶，右手不自觉的放在胸口。

　　心跳不快，但每一下像铅球落进柔软的海绵，磨人却又不得要领。

　　和渝北轻松聊更深层次的话题，见到他性格的多面，这明明是之前午夜梦回都会笑醒的事情，但现在真的实现了，反而觉得虚幻起来。

　　怀揣着不知名的情绪，赵木声整个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晚饭也随意叼了几口就回到教室。渝北已经换下运动服，坐在座位上看着书，神奇的是，这会儿身上看不到半点儿运动阳光的影子。

　　晚上照旧还是看电影，老黄应大家的要求，放了恐怖片《贞子》。为了有氛围，所有的灯都被关掉，渝北也停笔，专心看电影。

　　赵木声还记挂着下午的事情，眼睛时不时瞥向渝北，他倒是和往常一样，毫无反应，满脸正气，恐怖片愣是被他看成了抗战片的气势。

　　“你……”

　　凉气突然从赵木声耳边吹过，她猛地回头一推，一阵椅子栽倒的声音，赵木声和地上的尹桔深面面相觑。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赵木声压低声音，迅速将人拖起来坐好。

　　“这不是担心你害怕嘛……”尹桔深揉揉屁股，十分委屈，为了换位置，他求了黄安如好久呢！

　　“安静。”渝北的声音传来，赵木声瞬间收起到嘴的话，瞪了一眼尹桔深后重新看向荧幕。

　　两人安静下来，渝北注意到旁边的人不再背地里说赵木声的不是后，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电影上。

　　赵木声头晕晕乎乎的，轻微的胀痛感又让她清醒，自己好像有点儿中暑了。赵木声期盼着电影的快点结束，好回家睡觉。

　　肩膀又被轻轻拍了一下，赵木声不耐烦的一甩，听见后面尹桔深倒吸凉气的声音，她心中的得意，谁让尹桔深非要闹，总该吃点儿苦头。

　　“章颖，你出来一下。”

　　赵木声回头，对上老黄的脸，迅速堵住嘴让自己无法尖叫，飞速往后退，没有靠背的凳子马上化身障碍物，赵木声被绊倒，而后重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