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残阳如血 血如阳残》夏走

15、Chapter 15

　　夕阳吧，或者，是那人的发色。那抹橘色的火焰冻结于冰面，惨白的冰上洒满突兀的乌红血迹，为什么会觉得，这是如此冗长的时光…

　　鸣人拖着剧痛的身体匍匐，慢慢接近被雪掩埋的佐助，冰上留下一道血痕。他僵硬的手拨去佐助脸上的雪，露出不逊色于雪的白皙的脸。

　　蔚蓝的天空有生命般绷紧，原来它还没有死掉。浮云如柳絮被吹散再定格于一瞬。

　　佐助半弧状的睫毛轻微一颤，他缓缓睁开黎黑的双瞳，“鸣…人？”

　　他又是那副表情，明明是哭腔却微笑，“佐助，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认可我的人，你都不在了…我要怎么样当火影…去得到大家的认可……”

　　“你这个…笨蛋吊车尾…”听到了，他的声音。不知所措，悲伤，甚至掺杂着祈求。佐助费力地抬起右手，想再一次触摸那温暖的金黄。可是指尖与他总有那样遥不可及的距离。

　　遍布全身的是尖利的棱角被磨蚀，酥麻的痛感。

　　鸣人呼吸一滞，稳稳握住佐助半空中要落下的手，覆上他的手背贴上自己被泪痕抹花的脸。

　　也许连时间也被冻结，这时，未来和过去都不存在。就是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和分开那么久和他逃离他那么久和他追逐他那么久的时间都不存在。终于，这一刻，他们在时间中永恒。

　　佐助浅浅地笑了，什么都想得到的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他的视野渐渐模糊，已看不清鸣人的脸，驻留在眼底的只有那抹温煦。他在弥留之际默默祈祷——

　　「神樣、残忍に彼に対応しないでください。」
　　【神，请不要这样残忍地对待他。】

　　「彼に更にいかなるを受けて傷つけない…でください……」
　　【请不要…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他再也感受不到佐助的呼吸。

　　他不悲伤，只是疼，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疼起，扯得全身的伤口和心脏一起被贯穿般的疼痛。

　　「为什么，不能在你之前死掉…」

　　原本我们都只是为了遗忘。

　　可是最后的最后，我们遗忘了想记住的，那曾经的嬉笑，我们记住了想遗忘的，那些曾经的可笑。

　　落日余晖，涂抹在这个荒唐的世界。

　　凝恨对残辉，忆君君不知。

　　「我只是想留下你，仅此而已。」

　　分不清界限的世界。

　　残阳如血，血如阳残。

　　然后呢。

　　然后，没有了。

　　没有你什么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