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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章节14:涉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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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14:
涉世
鼻腔陡然酸软了一下。
我抿了抿唇,眨掉眼里快速渗出的水汽。同时伸手摸了摸青年在晨光下泛着淡淡褐色的柔软头发,露出一个笑容,「又孩子气了。」
说着我微微弯下腰,就着刚才的姿势捧住青年的脸,直视入他的眼。只是望了一会儿,我便用拇指轻轻盖在他眼上,然后才敢探身轻吻他的鼻尖。
之后松开手指微笑着望向他,说道,「谢谢你,天扬。」
青年喉头滚动了几下,却没有笑。只是轻轻伸长手臂,静静环住了我。
青年送我回家。
母亲见到我时微愕后便露出微笑搂住我。青年只是在门边站着,微微垂眼看了我一眼后向母亲恭敬道,「那么,妈再见。」说罢转身进入电梯间。
不知是否是我看错,青年露出的耳朵尖似乎微微泛红。
午饭时母亲似乎知道我今天会过来似的准备了很多菜色。我惊异地询问,母亲侧目,「不是天扬说你今天会来家吃午饭而推拒了你公公的订餐么?」
我怔住。
母亲仿佛不察似地继续,「昨晚上你没来,天扬说你不舒服得很厉害,所以就让你先休息了。之后便对我说他今天会带你过来,并请我炖汤给你补补。我当时还感觉很不好意思,你回来都还没正式见过你公公……」
母亲说着转过身来望着我,关切而心疼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刚刚就觉得你脸色不好,可是路上太累了?」
我赶忙摇头,「没有啦。时差没来得及换过而已。」
母亲听着点了点头,望过来的眼神夹杂着温和和宠溺。然而又似乎欲言又止,犹豫了半晌,母亲终于轻道,「昨日听你婆婆说你昨天晕车吐了。你知道的,她一直很想有个孙子……」
我猛然睁大了眼。
母亲只是望着我,轻轻地,「所以殊言你,会不会是……」
「不是。」我断然摇头道,觉得热度袭上脸颊额头,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地扭头,「我那只、只是单纯的晕车反应而已……」
母亲被我的反应有些微微吓到,马上「啊」了一声说了「是这样啊」,之后便转过脸去盯着冒着蒸汽的高压锅顶。
我看着母亲瘦薄的肩和微微发愣的脸,心疼地走了几步到她身后,伸手从背后轻轻抱着她把下巴放在她肩上。
「妈。你不要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母亲没有说话。过了一阵,我才感到那些从母亲眼睛滴落的细小水滴,掉落在流理台上。
「妈……」我轻轻叫了一声,突然也有些心酸。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这孩子。」母亲轻轻推开我转过身,然后手指抚上我脸颊,眼神含着些淡淡的哀伤,「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不在意你究竟会不会幸福呵……」
「……只是原谅妈,殊言。妈不是、不是不疼你啊。我只是、只是太无能为力了……」母亲声音哽咽着,眼眶通红。
「妈……」我嗓子一紧,伸臂搂住母亲,闭上眼,「妈我知道的,你别说了。我没有怪你们的。妈你别担心难过呵,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和天扬都好,你用不着担心樊家那边……那边我会给他们交代的……」
到最后散碎得连自己都说不下去。
而母亲也没再说什么。
四周只有高压汽锅阀门倏倏直响的声音。
母亲因为夜间浅眠一直有午憩的习惯。
而我刚掩上门后,客厅里的电话一下子响起来,吓了我一跳。赶忙跑过去接,显示的是樊天扬的来电。
我压低声音「喂」了一声。
「啧怎么不接手机?」青年的声音透着些不耐。
「啊啊。」我摸了摸口袋,一下子反应过来,「抱歉,妈刚睡下。手机放在柜子上,调了静音没有听到。」
那头顿了一下后接着,口气转而稀松的,「吃完饭了么?」
我嗯了一声,呐呐反问,「你呢?」
青年似乎在那边轻轻嗤了一声,「刚用过。」
我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早过了一点。「怎么这么迟?」
青年又懒懒地哼了一声,不大在意,「忙忘了。」
「不正常饮食对身体不太好。」
那头似乎又不耐地「啧」了一声。于是我没有再说话。
有些无言的尴尬。大概十几秒后青年似乎烦躁起来,声音满是不耐,「那个,晚上我会过来接你。」他顿了一下,「老头子订了酒席,你回趟城西换身衣服,尽量穿好看点。」
我呐呐地应了一声。然后青年就挂了电话。
我怔了几秒钟,放下话筒。
「是天扬的电话?」母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急忙转身,「妈,吵醒你了?」
母亲摇摇头,体谅地笑道,「下午你公公请客吃饭吧?天扬来电话看来也算是大场面,那你快回去换身合适衣服吧,不至于太失礼。」
我恋恋不舍地望着母亲,却始终说不出口那番不要去的话。
母亲伸手拢了拢我的头发,微笑着说「去吧」随即放开我的手。
回到城西后我洗过澡吹干了头发,开始考虑合适出席的衣服。
那番电话里樊天扬并没有要求太多,只是说尽量好看些。但尽管如此也已经叫我不知所措了。不知参加的是什么酒席,如何穿戴才能合适不至于失礼。
而且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穿着去参加宴会的衣服竟少得可怜。几乎是在令人绝望的情况下挑出一件姑且看得过眼的米色百褶连衣裙,搭了唯一一双后跟过了四寸系踝的小羊皮细跟凉鞋。
虽是显得素了,但至少还不至于俗气。
穿好了后又匆匆束起头发,细细打了粉底勾了眼线,上了腮红后又微微用了些眼影才又提了些精神。而之后才发现肩颈间空落落的一片。
还在我寻思间客厅便传来脚步声。我赶忙迎出去。
青年与我打了个照面。他望了我一眼后微微蹙了下眉,声音却是漫不经心的,没有丝毫不满,「收拾好了?」
我有些不安地「嗯」了一声,「这样,可以么?」
青年微微转过脸去,「太素了。」
果然。
我默默想,强笑着望着他,「那我再换一身好了。」
「不用了。」青年抬声阻止,「时间来不及,而且素一点也罢。反正都是些不熟的人。」
我望着他没说话,却还是不免有些不安。
青年在途中不止一次侧眼望我。而在他的眼神扫过空无一物的脖颈时我更加不安。
脖间匆忙系上的丝巾也愈发显得颜色不合适。
我几乎有些坐立不安。
青年突然右转,停下车。我不解地望向他。
「下车。」
我微微一愣。
「下车。」青年微微不耐地吩咐,率先开门下车。
我局促地下车,在反应过来前青年已目不旁视地拉着我进入购物中心的首饰店,对着店员冷冷道,「给我一条项链,搭配她就好。」
那件项链挂在脖子上时我还一时反应不过来。青年轻扯下我脖间的丝巾,微挑高了眼角,道,「啧,这样似乎就合适了。」
我却盯着一旁的店员手里捧着的丝绒盘上刚刚剪下的标签,眼皮还是跳了一跳。价格不菲。
「太贵了。」我吸了口气,伸手想解下,却被青年按住。
我转头,青年眼角带着些被冒犯后的愤怒,声音冷冷得有些嘲讽。
「这个价格我还支付得起,你不用帮我省钱。」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试图解释,却刚来得及说了「我不是……」后青年已转过脸付账离去。
我赶忙紧跟着他,青年没有回头。我喊了他几声,却因为四周吵杂而没有回应。要不是后跟太高脚真的很不舒服,我几乎就要小跑。
走到停车的地方我停住,看到车窗后青年紧绷的表情,我突然有些委屈和愤怒。
「上车。」青年见我立在车外,皱着眉按下车窗后吩咐。
我没动,只是盯着青年,「我刚刚说错什么了么你转身就走?」
青年一愣,然后眉头更皱,「上车。」
我摇头,有些压抑不住地冲动,「不要!你每次都是这样,一点点不顺心就甩下我独自跑掉。我无论说什么你都不听,只留我在你后面拼命追赶你,而你却全然的不回头不在乎。」
青年拉开车门出来,站在对面,稍稍皱了下眉,「沈殊言你到底要说什么?」
看着他完全不理解的样子,联想到昨天的事,我愈发地控制不住,声音颤抖,「我知道你不在乎钱,这些东西对你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不值一提。我没想过会伤你自尊,但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想过从你这儿得到什么贵重的项链。我一直把你放在我的角度上考虑着,而你却偏要坚持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已有路人站住看向这边。
我明白当街如此实在是难看之极,但已是控制不住的沮丧和难受,拼命地眨着眼不让湿气漫延开去,同时自顾自地快速说着,「我知道我让你失望过,但我已经拼命地去适应你了。只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我的感觉对于你还是这么无足轻重?」说到最后我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哽咽,捂住嘴。
青年绕过来,脸色郁郁。他低下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冲着好奇看过来的人怒喝道「看什么看」,随即搂着我硬把我推入车内。
最终我还是忍着没落泪。
青年开车时还是时不时侧过眼来打量我。我听到他间或的叹气声。
到了酒店门口他停住车熄了火。我知道他在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的感觉,我却忍住没有去看他。
过了一会儿,青年用不耐烦而低哑的声音冲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沈殊言。」
我眼眶一热,嘴瘪了瘪。
青年对于我的没反应有些难堪。似乎想发火,又压下去似的更加低声下气,「我只是不习惯被人拒绝,特别是被你拒绝而已……」
「你太霸道了。」我猛然扭过头打断道,瞪住他后又忍不住委屈地吸了下鼻子。
青年垂下眼,「啧,抱歉。」
我没有回应他。
只是在青年伸手过来时我没有躲。温凉的指尖试探着捉住我的手指后,他叹了口气。
只是在他张口说出什么时,酒店的泊车小弟已走过来恭敬地敲了敲车窗,道,「先生,请问要帮您泊车么?」
青年目光一闪后松开手,轻轻对我道,「走吧。」
「殊言。」
一进包厢后樊云山便冲我招手。
言笑正欢的在座者立即都向我和樊天扬望过来。
我立刻有些僵,好在青年已驾轻就熟地轻环着我走向他们,恭敬问过众人。
樊云山微微笑着,向那些人不徐不疾地介绍,「这是我儿媳沈殊言,沈庭的女儿。」说罢冲我道,「来殊言,在座的这些都是长辈们,叫声叔叔伯伯阿姨,以后便让他们多照应着你些。」
我有些局促地微笑,冲着那些有些印象却又陌生的人致了声敬。
立刻有人向樊云山夸赞道,「恭喜啊老樊,你这儿媳真是长得标致又知书达理的。瞧瞧我那臭小子找的,那么不上档次,现在都让人头痛。」
「你儿子都还算好,至少定个性。你瞧瞧我家那痞赖的,更是不像样。」
「哎都说老樊的儿子优秀了,找个儿媳也这般出色。哎我说老沈,你家再还有女儿没?给我家小子也定个亲咯?」
「你儿子才刚读小学就急着定亲不太合适吧……」
「哈哈哈哈……」
我这才注意到父亲也在场。他一扫在家中的古板而紧绷的表情,不复对母亲和我的专横,正与旁人言笑欢愉。看着看着,我不知怎的觉得有些恶心。
樊云山笑着,转头冲向青年,吩咐道,「你带着殊言去对面的那个包厢吧。小辈们都在那边,年轻人一起也开心些。」
青年点头后便环着我出了门。只是到了对面包厢门口,那里面喧天的嬉闹声叫我稍稍停了一下。
青年察觉到我的紧张似的停住,侧耳听了一会儿后低头,「要不咱们走吧。这个形式的酒席不参加也罢。」
我赶忙摇头,「你刚都答应爸了,一会儿要是有人来找不到咱们,你不好交代。」
樊天扬烦郁地皱眉,推开门。
里面的人望过来,随即便有人反应过来。
「哎哟喂,我的老天,樊少终于来了。」捉着酒瓶的人跳下椅笑嘻嘻地跑过来,到我跟前停住,像刚发现我似的狐疑地上下打量我道,「哟樊少,今天带的这位美女是谁啊?」
我立刻窘了神色,低声道了句「你好」。
青年皱眉,声音勉强有些调笑,「这是你弟妹。」
「放屁。」那人爆了句粗口,不大顾及的神色一看就是醉了,他扫了眼我眨眨眼笑道,「我弟媳我没见过,又换了啊。跟你去M国的那个呢?散了?这是不是之前那个?」
我更是窘得说不出话来。
看得出来青年有些恼怒,却又不好发作,正在他发怒前有人出来扯过那人往旁一推,冲着我们一笑。
「嘿雷子有点醉了,天扬你别和他计较。」
倒是张半熟的面孔。许晖。
我立刻环顾了下,周妍没有在场。
刚落了座樊天扬便被人拽走灌酒去了。席间也有不少年轻女子,但我实在是拘谨,而她们打量过来的敌意眼神也叫我不免有些愕然。
正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许晖坐在我身边空位上,敬了杯酒后冲我微笑调侃道,「上次在酒吧天扬说你是他女朋友的时候我们都还不信,现在看来不得不信了。」
我掩饰窘迫地笑了声「是吗」。
许晖似乎是意识到我的窘迫,反倒极认真地侧了侧头,「是啊,上次你走得急,都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
「沈殊言。」
在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前,青年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扭头,青年黝黑的眼里带着微微酒气和薄薄怒意,他一把拉过我,道,「你知道她名字想干嘛?」
许晖笑嘻嘻的,「咳,都是弟妹了我还能干嘛。」说着揶揄道,「你小子不会吃味了吧?」
青年脸颊顿时一红,怒道,「吃什么味。我是过来逮你的,他们都在喝你别想逃。」
许晖呵呵笑着,站起身,「哎只是来跟弟妹敬杯酒。你啊,独占欲太强了。」
青年更是怒道,「干你什么事。」
许晖依旧笑呵呵地耸了耸肩。
而此时那个被叫做雷子的人和其他人也过来。雷子一见我就举着酒杯,硬要我接受道歉。我不会喝酒却又不能不接受,为难着要接过去时青年伸手,一抬头饮了下去。然后冲他们说,「殊言不会喝酒,你们最好别想着灌她,给我离她远远的。」
我望着青年酡红的耳朵,想着他可能是有些醉了。
青年转过头来,目光如炬道,「他们谁给你酒都不许喝,听到没?」说着又转头,「你们敬她的,我来代喝。」
众人哄地叫好喧闹起来。
青年早脱下了外套,接过一杯杯他们该敬我的酒,二话不说地喝下。
有几个女孩子早已妖娆地贴上去那群人,在青年身边转着,望着我的目光挑衅。
在我终于忍不住要站起来的时候,旁边有人拉住了我的手。回头,看到身旁不知何时已坐了一个露着小虎牙笑得可爱的年青女孩子。
「殊言姐。」
她叫得亲热,眼睛笑得弯弯的,极是暖心,「我叫许沁。许晖是我哥。」
我「啊」了一声,微微笑道,「你、你好。」
许沁打扮得很精致,鹅黄色露肩洋装,淡樱色贴身小马甲衬得皮肤白皙透明,十分可爱。她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笑着叹了口气轻道,「天扬哥很喜欢殊言姐。」
我微怔了下,不解地望着她。
许沁瘪了瘪嘴唇,边望着那里边道,「因为我见过天扬哥肯代酒的人,只有殊言姐你。」
年青女孩子用琥珀似的眼睛望着我,再次强调,「天扬哥肯定很喜欢很喜欢你。」
我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女孩子眼里对樊天扬的喜爱表现的那么明显。
樊天扬突然站了起来,推开众人后脚步有些微微的趔趄,说话却不打结,「我去下洗手间。」说罢便推开门去了。
我有些担心地站起身来,只是还没开口,许晖就笑着站起来放下酒杯道,「我陪他去。」
我道了声谢,然后同服务生要了解酒汤后便向许沁道了歉,随着去了洗手间。
等了有一阵子,青年才和许晖出来。青年面色有些发白,衬衣领子皱了些,人却依旧直直站着,乌目如漆。
他看到我又皱眉,「啧我还没醉。」
「我知道。」我微微有些心疼,又有些气恼,瞪了他一眼,伸手捉住他冰凉的手。
回到包厢,等待的众人大喜,还要再喝。而在青年来得及回应之前我已经伸手微微一笑挡在他面前,柔声道,「天扬有些醉了,等下还要回家,看在我的面上大家还是给我留个清醒的人吧。」
立刻众人面上有些尴尬,我随即笑道,「不过大家的心意还是要领,这样吧,我虽不是很会喝酒,一人一杯却也是可以的。各位就算手下留情,下次再聚时我一并罚了,可以么?」
静了几秒后立即有人叫好。
「沈殊言。」青年低喝道,满眼满面都是不赞许。
我拉拉他的手,轻声安慰道,「没事。大不了你把我扛回去。」说罢我找了杯子,倒满了啤酒。
其实人不多,敬酒的只是七八个人而已。我估的不错,陪同的女子都没好意思来敬。
只是连着喝下七八杯啤酒,我多少还是有了些醉意,眼前有些晕眩。
青年的脸一个劲在眼前晃,「沈殊言沈殊言……」
我极力的要自己不显得失礼,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嘴巴发苦,只得咬牙冲青年嘱咐道,「等下回家记得打车,你喝了酒不能开车,而我就拜托你了。」
模模糊糊间我记得我是被青年扶上车抱上楼的。
模模糊糊间我也记得听到他低低埋怨我重。
我才不管,闭上眼继续困盹。
一早上起来屋子里全是酒气。头阵阵发痛。起身,身上的连衣裙皱巴巴的,也黏着股酒味。
正迷糊着,青年推门进来,立刻拧眉挑剔,「醒了便快去洗澡。」
我应承了一声,双腿却发软地站不起来。
青年走上前替我搓揉,然后毫不客气地把我丢入浴室。
然后我才反应过来,青年竟难得地在家。
我垂着湿淋淋的头发出来寻找青年时,他正在阳台抽烟。
见我出来,他掐了烟,又皱了皱眉。语气却极温和,「肚子饿了么?」
我摇头,「你怎么没去公司?是被我耽误了?」
他看着我,轻哼了一声,「你昨天真的是喝醉了。啧,今天是拜天,法定休息日。」
我哦了一声,使劲眨了眨眼。
青年看着,手一伸揽我入怀,问道,「是不是还是发困?」
青年的怀抱实在很舒服味道很好闻,而我确实又很困,于是便想着只靠一下下地嗯了一声。
「昨天,谢谢你了。」
青年胸膛里传来嗡嗡地声音,轻轻地震动着。我懒惰地闭上眼,用鼻腔轻轻哼了一声。
似乎过了很一阵,青年反应过来地埋怨,摇醒我。
「啧,要睡去屋子里啦。」
我痞赖着没动,随后便听到青年叹息了一声,弯腰抱着我回屋。
一被放在柔软的床上我便缩入被子中,随后感到后背传来的温度,也不知如何的,竟有些稍稍贪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