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无悔今生错》a*****n

15、名震塞外（上）

　　小十七自那之后每天一放学就往我这跑，俨然一个课后辅导啊。做个皇子真不容易，四书五经、兵书谋略不在话下，骑马射箭、散打摔跤样样拿得起，连英文、数学、物理、化学都要略通一二，这康熙进行的真是精英教育，让他的儿子个个都学贯中西、文武兼备。聪明又漂亮的孩子向来是人见人爱，笼晴对十七也是喜欢得紧。我的枯燥生活因为他的加入变得鲜活起来。以前温宪在的时候，我还跟着她去宜妃那晨昏定省，自从剩下我一个，我已经闺秀得快发霉了。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凌萱不来找我，连十阿哥一伙也没人理我了。
　　小十七风尘仆仆的跑进来，“幽梦姐姐，昨儿皇阿玛夸我的洋文学的好，还去探望了额娘。额娘让我问一声，你愿不愿意过去吃个便饭，她想谢谢你。”
　　我一听，立马警觉的瞪他，他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有说你是谁。我只说有个宫女姐姐教我功课，我答应了你不告诉别人你的名讳。额娘还夸我言而有信呢。”
　　我心中长叹一声，你每天一放学就往我这跑，估计也没谁不知道了，说不说都一样吧。“这样吧，等姐姐从塞外回来再跟你去看望勤嫔娘娘，可好？”
　　“好。胤礼喜欢幽梦姐姐，胤礼希望额娘也喜欢幽梦姐姐。”他笑的一片灿烂，一直明媚到了眼底。
　　“姐姐明天就出发去塞外了，这段时间你一个人也要好好努力，成为你额娘的骄傲，知道吗？”唉，一个女人，没有丈夫的爱，又没有父母亲人的关怀，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牵挂，唯一的希望，也就是孩子了。
　　马车，绝对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交通工具。我这个火车汽车、飞机轮船，甚至过山车、垂直极限都不晕的人，竟然晕马车。才出发第一天，我已经吐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晚上到驿站的时候，已经是有出气，没进气了。宜妃本来出行带的人就少，我非但帮不上忙，还得劳烦她三番两次派人来探，不停的赐东西过来。还好我带来了笼晴，不然真可能把这条命搭在路上。久未露面的Ｆ４终于一一来看望了我，但我只能是闭着眼睛躺着，实在没力气招呼。唉，可惜我不是学设计的，不然也把这马车改一改；可惜我的身份是自幼体弱多病的幽梦格格，不然干脆出去骑马算了。
　　朦朦胧胧中，有人轻轻把我抱了起来，一阵人声嘈杂，复安静，再放下我的时候，马车柔软了很多，那人没松手，笨手笨脚的喂我喝水。我懒得睁眼睛，这么为我着想的，也就表哥了。闭着眼睛喝，不是水，味道还不错，身体暖暖的有股热流在体内。五月的天，中午很热，晚上还是有些凉意，我缩在他怀里，他胸前的玉饰压得我背上生疼，我伸手推开，又调整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梦里有一只小花猫，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我，我招招手，它就跳进我怀里，又爬上我的肩，最后干脆跳到我头上，先舔舔我的额头，又舔舔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脸，最后迟疑了一下，慢慢的舔了舔我的唇。我躲了一下没躲开，算了，一只小猫，还能把我吃了怎么的。小猫越舔越开心，我伸手推却被什么捉住了手，然后有灵活的小蛇跑到了我的口腔里，我一惊想要挣扎，却被什么固定住了头。还好这条小蛇没往我的肚子里钻，只是在口腔里游走，难道是想帮我刷牙？最后它看中了我的舌头，纠缠的越来越紧密，我就要失去呼吸了，不禁发出“嗯”的一声呻吟。整个天地震动了一下，我身边的温暖迅速撤去，什么小动物都不见了，我又陷入了深度睡眠。
　　醒来的时候阳光明媚，马车上，路上，我确定没有再次穿越。“笼晴，什么时辰了？”
　　笼晴倒了杯水递过来，“我的格格，您昏迷了两天了，再不醒太医的腿都要跑断了。”
　　“啊？他来了很多次吗？”
　　笼晴用手帕遮了嘴，笑道，“来的倒不多，只是每次来过都要去宜妃娘娘、德妃娘娘、四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那边回话，您说他累不累？”
　　“四、九、十就罢了，十三、十四凑什么热闹啊？”
　　“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您昏迷的时候，十四爷来了好几回，咱这马车的铺垫还都是十四爷给加的，他第一天晚上给您喂了百年老参的汤，您第二天起就昏迷不醒。太医说，您身子弱，旅途劳顿，本就内火旺，这参汤火大，恐怕虚不受补。十三爷把十四爷一顿埋怨，十四爷平时多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啊，哪容得别人说半点不是，这次愣是一句话没回。”说完意犹未尽的看着我。
　　“别看了，你也说我昏迷着，怎么会知道？”
　　“格格，奴婢就说九爷、十爷对您多好啊，您怎么就是看不上呢。原来。。。。。。”
　　“笼晴，你怎么也学会无中生有、嚼舌根了？什么玩笑开得，什么玩笑开不得，心里还是要分分清楚。”我的话稍微重了些，但我希望她记住，有些话真的是后患无穷。
　　她见我说的严肃，收起了嬉笑的态度，“奴婢明白。只是，奴婢实在不明白格格的心，不知道怎么做对格格是好的。格格您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和我们所有女人都不一样，您要的，笼晴不明白不要紧，笼晴只是希望，格格您要心中明了，别走到最后才发现，所得与所思相差太远，追悔莫及啊。”
　　我深深咀嚼着笼晴的话，她总是在最适当的时候点醒我，“笼晴，我想要什么，到目前为止，我只想回到扬州，和三位兄长一起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可是这个想法，现在看来是奢望。我仍然会向着这个方向努力，如果中间有了改变，或是到最后也实现不了，那么，我会选择在当时的情境下的最佳选择。这就是我的想法。”
　　笼晴还想说什么，可能顾虑我刚刚醒来不宜劳累，终还是长叹一口气，“不管怎样，奴婢都会一直陪着您就是了。”
　　我越发觉得我就是一小强，接下来十几天的马车，硬是习惯了下来。到达营地的时候，已经吃得好、睡的香了。
　　塞外的夜空好低好低，就像天鹅绒上镶嵌着一颗颗金刚钻，仿佛伸手就能摘到星星。我躺在帐篷附近的草地上，举起双手，拥抱夜空。想起那首名噪一时的歌：温柔的星空，应该让你感动，我在你身后，为你布置一片天空；不准你难过，为你摆平寂寞，梦想的重量，全部都交给我；牵你手，跟着我走，风再大又怎样，你有了我，再也不会迷失方向。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要你相信我的爱只肯为你勇敢，你会看见，幸福的所在。①
　　每一个女子的梦中，都渴望有这样一个愿意为她撑起一片天空的男子吧。但这片天空，应该也只是为她一个人存在才对。拥有再失去和爱之不得，到底哪一个更加痛苦；生离与死别，到底哪一个更加残忍。人活着，总是有这么多艰难的选择啊。
　　一阵脚步声惊扰了我，我起身一看，竟是十阿哥，“好久不见了，表哥。最近很忙吗？”
　　十阿哥看见是我，有点局促，“你刚刚，都听到了？”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既这么说，我就诈他一诈，“恩。”
　　他一急，“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你。。。。。。你别怪九哥，他心里是有你的，我知道，他只是一时糊涂。。。。。。”
　　基本明白了，九阿哥估计又沾花惹草了。十阿哥知道，我本来就不怎么想考虑他九哥，这下就更不会考虑了。就算是接受一夫多妻的古代女子，也无法容忍正在追求自己的男子，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吧。
　　“表哥，这该不会就是你不来看我的原因吧？”
　　“我。。。。。。”
　　这位有时候真是傻得可爱，“他是他，你是你，你可是我表哥啊。”
　　“我知道，可是我，怕我说错话。。。。。。”
　　我晕，“表哥，事实就是事实，怎么说都是存在的。难道你妹妹我连这点分辨力都没有吗？你真的这么不信任妹妹我啊？”
　　“我不是，我。。。。。。”得，更语无伦次了。
　　“算了，关心则乱。表哥你也是在意妹妹我。只是以后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您只管照实说就行了，你妹妹我坚强着呢。还有记住，不许不来看我。”
　　“好。”他点点头，真乖。
　　“时候不早了，您赶紧去歇着吧。我也回了。”
　　回到帐篷，笼晴刚好收到妙言的飞鸽传书：九阿哥在外面的一个女人怀孕了，刚接进府里收为妾。至此，赫赫有名的九贝子府七仙女齐全了，还差一个嫡福晋董鄂氏。我想了想，这对我来说，其实是个好消息，这就是我一直在等的合适的时机。是时候把我和九爷的关系理清楚了，我们有诸多合作，以后还会有更多，所以我一直不想接受他，也不能拒绝的太明确，当然，我这个外貌协会的人垂涎人家美色舍不得也是个原因。可是，现在我明确的认识到，我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想想都受不了。我要快刀斩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