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门的女人》夏爱

8、大寿在即

　　在吴府偏厅，吴老太太正和落叶红趣聊家长里短。
　　“落红你当日搬去小偏院时，我还以为你放弃了，原来你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如今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以后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落红明白，落红自当在旁协助子轩，也算是报妈这些年来的关爱之情。”
　　“嗯！”
　　“老夫人，大小姐回来了，正和二少奶奶在来偏厅的路上。”
　　“知道了。”吴老夫人示意丫环下去。“你这大姐是你二嫂大哥的妻子，这些年做官太太可算享了福。”
　　“知道。我听子轩提起过。”
　　正在二人交谈时，两妇人携手进入偏厅。此二人便是吴子冰与蒋碧曼俩姑嫂。
　　“妈（妈）”
　　“你这丫头都多少年没见了，快过来这边坐吧！”吴老夫人将吴子冰拉到身边。“正龙呢？”（蒋正龙既蒋碧曼的大哥，是袁世凯的得力干将，地方政府都得给他几分薄面。他与蒋碧曼、蒋碧珊是同胞兄妹。）
　　“军中事务繁忙，他先让我过来给爹爹的七十大寿做准备，等处理好军中实务，他就赶过来。”
　　“难得他还记得你爹的大寿。”
　　“爹爹的大寿是吴、蒋两家的大事，怎么可以马虎，正龙即使再忙也得记得不是。”吴子冰四下探索，看见一陌生面孔。“你就是三弟妹吧！”
　　“大姐！”叶落红深深地鞠了一礼。
　　“吆，在妈面前我怎么受得起这么大的礼。”吴子冰忙向前去搀扶起叶落红。
　　“大姐乃是长辈，我是府上的新妇，自当有这一礼。”
　　“三弟妹如此知书达礼，难怪能把三弟那牛性子收服。”
　　“大姐说笑了。”
　　“好了，你与落红姑嫂俩来日方长，以后再聊吧，趁着大家都在，我们议议你们爹的大寿事宜。”吴老夫人的话让吴子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爹爹的大寿自然是母亲拿主意。”吴子冰坐到吴老夫人的身边。
　　“那你们俩的意见也一样吗？”吴老夫人的眼神掠过了一旁的叶落红与蒋碧曼。
　　“一切都听从妈的安排（一切都听从妈的安排）。”
　　“这么大的事除了妈能但此重任还能有谁？”吴子冰笑着说。
　　“你这丫头。”吴老夫人笑容满面。
　　吴府西苑偏屋，此时的叶落红正在哄小雨峰入睡。忽然有一双手蒙上了叶落红的眼睛。
　　“爷。”
　　“每次都猜到。没意思！”
　　“嘘、、、、、”叶落红拉上吴子轩的手，轻声轻步地走出屋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叶落红问。
　　“我回去看你不在，就知道你过来看锋儿了，他现在这么粘你，真是累着你了！”
　　“三少爷既然知道累着我了，那你要怎么慰劳我啊？”
　　“今晚我好好慰劳你，怎样？”
　　“我才不要！”
　　“你敢不要。”说着吴子轩开始与叶落红打闹。
　　“爷，别闹了，我这还烦着呢。”
　　“你怎么了？”
　　“今天你大姐回来了，你知道吗？”
　　“知道，我从钱庄回来的时候已经去见过她了。”
　　“我看她这次回来是来者不善。今天她往我们屋里送了许多礼，让我觉得很不安，还有今天在偏厅看她看我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这位三少奶奶什么时候这么怕事了，放心吧，没事，是你多心了！大姐虽然与我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但自小她在二哥与我之间并无区别。”
　　“希望真的如你所说吧。还有爹爹的大寿在即，我们要给他预备什么礼物呢？都快烦死我了。”
　　“恐怕爹爹的寿礼还是小事，我这还有更烦心的事。”
　　“你怎么了，什么事比爹的寿礼还烦？”
　　“今天爹叫我去书房见他，他觉得我跟了他那么久已经够了，现在是时候让我自己去独立了！他让我在钱庄、酒庄和绸缎庄之中任选其一。钱庄虽然好，但这么多年来都是爹在经营，我怕我能力不足，至于酒庄和绸缎庄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去绸缎庄吧！”
　　“为什么？”
　　“在吴家家业中，钱庄是利润最丰厚的地方，虽然我相信你迟早有能力去支撑，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酒庄是二哥多年的心血，如果此时你问爹要了酒庄，我怕二哥与你反目成仇，我想你一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所以你现在只能选绸缎庄，至少那里暂时可以让你养精蓄力、韬光养晦。”
　　“现在也只能如此。”
　　“呵呵，你看你，这眉皱得像个小老头一样，我知道你有心去努力，又碍于二哥，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知道了，小老太婆。”
　　“小老头。”
　　“我不仅是小老头，以后还会是老老头，不知道你这个老太婆愿不愿意一直陪着我到老啊！”
　　“那要你怎么对我了。”
　　“好啊！”说着吴子轩就抱起叶落红，直奔西苑正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