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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呐,这个给您。希望您能够收下——”
穿着明黄色小纹的姑娘微微俯下腰,向她对面的人伸出双手。那手似乎完全未经风吹日晒,平滑细腻得就像一块玉。在她的手心,躺着一个浅葱色的御守符。
“希望您的病能尽快好起来!”她低着头,诚恳的说道。“而且,这是从八坂神社求的。”
平日从未见过小悠这么郑重的模样。
(浅葱色的……)
与她相对而坐的中年人愣了一下,旋即伸出双手。他一边木衲的说着“谢谢,非常感谢。”,一边接过那浅葱色的礼物,放入自己的布包里。与姑娘的手不同,他的手裂纹极多,虎口处、掌心处有着一目了然的老茧。
小悠仔细的观察了他收下御守的反应,在心里下了一个定义
(果然如此。)
虽然这位固定客人已经来这里买过多年的药,可是每次都沉默寡言,一声不坑。不过虽然看似冷淡,但在父亲半井玄节逝世、药房歇业的那会儿,他还曾带着礼物来祭拜过多次。这在她的病客甚至亲友之中也是屈指可数的。时代变迁,人心的冷漠何止是事不关己。因此,她对这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有着淡淡的谢意。
或许正因为此,她才对这个沉默寡言的人产生浓厚的好奇心吧。这个人,她第一眼看过去便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锐利、稳重、全神贯注,但是这些特点只安在一个警员身上似乎有点过了。
这种特质,更符合一个剑客的标准。不过除此之外,其实还有其他原因。
(此刻他正等着成药煎好入封,然后尽快带走以节约时间。)
浓重的苦味飘进屋内,年轻人重重的咳了几下。
此刻天色正入夜,大约是傍晚6、7点的当儿。昏暗的门诊间里,夕光从侧面的隔窗透进一星半点。
小悠侧过脸,小声说:“藤田样,真的太抱歉了,让你等这么久。上午的病人买走了你要的那味治疗唠咳的药,所以没有库存了。如果您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说完习惯性的弯了弯腰。
“不、不,是我一定要今天拿到,如果明天再来,也不必这么让你们劳神了。”藤田摆手。
“我是担心,如果您今天没法拿到,岂不是白白等了?”
“我会一直等着。”藤田说。
又是一阵沉默。与这个年轻人相处,总会这样。
“可是,您看起來不大像有劳咳的样子呀。”姑娘开口问道。
(而且,如果多年前就因为劳咳而入药,那种绝症早会吞噬人命了。)
她开始想起自己接待过的肺疾患者。检查出症状之后,通常也只能维持一年多的寿命。她所接待过的,今天来着、明天来着。不出几个月就再也不来了。
不过刨除这种正常的惯例,还有个特殊的例子。大概是在维新之前,庆应元年左右。有个年轻人患了唠咳,接连造访了几个月。后来的某一天,那年轻人突然就不见了,既没有死讯,也没有消息。这是档案上记载的唯一一个没有确认死亡的人。
那个年轻人的名字,叫做冲田总司。身份乃是新撰组的队员。
身处尊王阵营,父亲又是赫赫有名、乃至获得了‘法眼’的医师,在彼时乱世之中,一家人始终在各藩各派的政治角斗中周旋。但是作为半井玄节的女儿的她,却对此类事情持一种‘过眼云烟’的态度。
因此当父亲说着‘那个年轻人,是新撰组的队员’的时候,小悠并没有对此作出大反应。反而担心道‘他的病还没有好,为何要停止治疗呢’。对此,半井玄节的解释只能是‘他去了别家诊所。’
这件事情一直让她难以释然,那年轻人的脸又模模糊糊浮现起来。
姑娘面前,藤田低头不语。
“是您的亲戚患了劳咳吗?”
小悠试探性的问道,
“如果是那样,还是请他来看一下门诊吧。这样的病可不能大意呀,要对症下药。”
这确实是为了藤田君着想。
藤田抬头看见姑娘深黑的眸子,本来不会说谎话的他显得更加不知所措。总不能说,是为战友当作祭品的吧。
(确实,有这么奇怪的祭品吗)
“对,是我的朋友患了唠咳。”藤田道,“只是他身体不太好,不便外出,取药一事,一直由我代劳。”
“啊,原来是这样呀。”小悠感叹道,“从您开始买这味药到现在,已经有两年了。您的朋友若患了劳咳,能坚持这么久,真是不可思议。”
藤田难得的微笑起来:“那个人是个乐天派。”
“您这么费心,那人与您关系一定不错吧!“小悠说道。
“是我的战友。”
“一起在警局工作吗?”
“……不是”藤田道,“是我在警局之前的事,我和他在一个…可以说是一个组织里面,是这么认识的。”
“原来是这样呀。”小悠这么感叹道。
(那不就是新撰组吗。)
(这么说来,那个患了劳咳,还能存活下来的人也是新撰组的一员了。但是患过唠咳的人,又是个乐天派——加上这么一个条件,就差不多可以确定那个人是就是他了。这样想的话,重复率显然大大降低。)
关于她是怎么开始怀疑上藤田是新撰组队员的事,也是纯属偶然。几年前藤田五郎作为新撰组三番队队长斋藤一在街上巡逻的时候,曾经救下了被几个浪士纠缠的小悠。小悠对他的相貌和身份有印象,但是他却不记得了。当她看到这个人来到诊所来求药的时候,便觉得十分面熟。
本来可以说是确定了,但是又不能贸然行事。尤其是长洲得势的今天,‘新撰组’这几个字更不可贸然提出。后来,这机敏的姑娘想出了个有些女儿家作风的办法——靠这个浅葱色御守来确认一下。
“那么他现在的程度如何?病情有恶化吗?”
藤田想了想答道:“没有。”
“一点也没有吗?”
“可……可能有一点。但是用了药,多少会控制一下。”藤田难得有些结巴。把一个已死之人说成活的,不仅要骗过自己,也要骗过别人。这对不善说谎的藤田来讲,实在是太难了。
“患了劳咳,休息是最重要的。您的朋友有好好的睡觉吗?”
“他,特别精神……”藤田不由自主的笑起来,用一种难得的语气说着“时常出去逛逛,也是换心情”
此刻的藤田,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谈话——就像是冲田还活在世上似的。
“那可不行呀!您千万、千万要阻止他做些伤身体的事,一定要好好的在家睡觉,多休息。”小悠难得的着急了。“只是靠心情愉悦,虽然能有些成效,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内外配合。”
藤田答道:“是”
这个‘是’字,藤田回答的心虚。不善撒谎的他,这会儿显得底气不足。
小悠见他这么答道,高兴的说:“看来药已经好了,我给您取来,您稍等!”
藤田看不出她为何这样高兴。
还是与平时相同的程序,小悠替藤田包好药,送客到门口。
既然是诊所,小悠当然不能说‘请您下次再来’,鼓励病人再来抓药之类的晦气话。因此她一言不发,有如往常那般鞠了躬,送客出门。
藤田有礼貌的鞠了一躬,踏入无边的夜色之中。天色暗去,薄云彩砂般的浮在天顶。这是入夏的第一夜,星子正闪出三四个光点。
小悠扬起脸来,傍晚的风轻轻抚过她白皙的脸颊。她极力想象着那年轻人的模样,细小的记忆一点一点浮上心头。
——一个月后
藤田跨进门槛的时候,小悠正好从门诊室出来。看见藤田的脸,她突然想起自己并未准备那治劳咳的药。翻着日历,本该16日造访,藤田果然来早了两天。
(这有些蹊跷,守时的藤田君不会随意是不会更改日期的)
“那个……藤田君,今天是……”小悠迷惑的看着他。
“我……来取最后一付药”
(最后一付?)
小悠在心里这么问。
“您的朋友……已经痊愈了?”
“不是的。”藤田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要迁调到东京任职,所以恐怕不能再来了。”
“多谢你多年来一直的厚待。”藤田又道。“在这里买了这么多年药,感谢的不仅仅是价格上的优待,还有你们的关心和细致。我的朋友也对此很感激。”
藤田重复着来时早已想好的腹稿。他越发后悔自己的谎言,谎言无止境,说了之后就要不停的圆谎。
(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心里发誓。那个人死了就是死了,已经不值得再提起了。
接下来,该轮到小悠作出反应了。
此时此刻,似乎很难用几句话来描绘她的心情
“藤田君,要去东京了……”
小悠握着手里的算盘。
这没什么,活着的人总会再见的,藤田君身无大碍,随时都能回来探访,毕竟是旧相识了。
(但是,藤田君的那个朋友,我却再也得不到他的消息,再也无法见到他了。)
想到这里,她竟然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这样……这么突然的,藤田君已经收拾好行装了吗?”
“还没有,必须再滞留一周,安排妥当,所以提前来这里取药。如果今日确实行不通,晚几日也无妨。”
小悠一听,猛地抬起头,急忙说:“不会的。”
“您可以等半个小时吗,半个小时足够了。这就去准备。”
“那么麻烦你了”
(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藤田坐在候诊室的桌旁,沉默的想着。大约六七年间,他每个月都在这里坐上个十五分钟到半个小时,等一味治唠咳的药煎好带走。历史滚滚前进,时代变迁,半井家的中药铺也渐渐跟从潮流,引进了新式的西洋疗法,因唠咳而死的人也大大减少了。
(如果你能活到这时候,或许就有救了。)
他在心里轻轻说了一句。
屋外传来叩门声,小悠的人影晃了晃,便拉开了门进来。
“哎哟,好黑呀。”她瑟缩了一下,走到屋角点燃蜡烛。 “您还是记不得这屋角放着纸烛,已经第三次了呢……”
借着屋里的光,藤田注意到姑娘的眼眶隐隐发红。
刚发现这一点,小悠就侧过了身,整理起她刚拿过来的药来。半晌,她已经娴熟的分好份数,打好包装。
“作为回报,我多送了两个月的份给您。”这姑娘如往常一般,弯下腰,把包裹推到藤田眼前。
而接下来的话,虽然不该问,但是小悠还是问了出来——
“请问,藤田君的朋友……是在哪里看诊呢?”
“看诊……”藤田一惊,旋即答道:
“他平时都去八坂神社附近的一家地方看,因为比较近。”
“那……您、您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吗。”
“他最近搬了家,新去的地方,所以我还不太清楚。”
藤田发觉自己编的故事越发离谱,可是却不得不说下去。
“原来是这样。”小悠的眼神暗了暗,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
“那么,我送您到门口吧。”
天色入夜,夏末渐凉,小悠心里更加悲伤了。
(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吗?)
想到这里,就突然有种想要答谢的心情,答谢多年前藤田的搭救之恩,或者再诚恳的问他冲田君的下落。但她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看着藤田踏入夜色之中。
不算是耽美向但也不算是历史向,看了司马辽太郎的书有感,就顺着《冲田总司之恋》里的情节写了下去.....这真是不尊敬大师的表现。但是受浪客剑心影响还是特别严重,所以又变成了斋冲(没办法谁让斋藤和总司在屯所是同居一室的)。
从08年5月写到09年五月,在东京六本木专称寺门前也在写,既然如此就存在这里当成回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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