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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君心我心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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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若雪忙完伤兵们的医治工作,就匆匆赶到马庄,探望那位特殊的伤员。
经过昨日的清创,伤口新鲜了很多,嫩红色的肉芽开始长了出来。若雪检查完伤口,利索的换药包扎。马儿躺在稻草堆上,一副任其摆弄的样子,温顺之极,已无法和初见时的凶悍模样联系在一起。
若雪莞尔一笑,这马儿竟也象个人似的,能分清是非。受了如此重伤也能忍得,可算得上是马中的硬汉,不禁对它更加喜爱。
若雪抚摩着它的鬃毛,柔滑的触感传至掌心,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自言自语的笑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帮你取一个好吗?”马儿抬起圆溜溜的大眼望她,好象默许。
“我还是第一次替马儿取名字呢!”若雪兴致勃勃,她侧头自忖了一会,又盯着它一身棕黄油亮的皮毛发了会呆。突然,在脸上绽开一抹笑,“阿黄!叫你阿黄,好吗?”她揉着它的鬃毛,“据说名字土一些,会比较好养呢。”
马儿抬起头,亲昵的在她脸上来回磨蹭,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过若雪的脖子,麻痒的感觉惹得她不住发笑,“呵呵……你也喜欢这个名字吗?阿黄……”
秦琼刚踏进马厩,便看到稻草堆上拥在一起的一人一马。
他不禁哑然失笑,这还是他的黄骠马吗?!如此温驯,戒备和凶悍的脾性哪里去了。他讶异之余,竟还有几分嫉妒。
那马儿见自己的主人来了,兴奋得象只小狗,不停甩着尾巴,还挣扎着要站起来。
若雪看清门外的来人,忙站起身拍掉裙摆上的稻草,脸上还带着笑意,问道,“秦大哥,你怎么来了?”
“听胡大人说黄骠马的伤口恶化,请了大夫来医治,没想到还是麻烦了你。”秦琼拍了拍马儿的脑袋,话语中却是对她的心疼。
“黄骠马……”若雪在口中念叨,这个名字很耳熟,“难道它是你的马?”
秦琼点头,转身走到她跟前,伸手小心地替她拿掉头发上沾着的稻草。“你要忙着医治伤兵,还要来马庄,会不会太辛苦?”
被他眼中的温柔笼罩,若雪一晃神,连忙摇头,避开他的目光,“不碍事,我能应付。”说着,径自去整理药箱,“阿黄的伤你不用担心,我会给它换药,再过个五、六天的样子,便能痊愈。”
“我相信你的医术。只是,你别太累着自己。”依旧恬淡的话语,却透着毋庸质疑的信任。
“你给它取的名字,它好象很喜欢。”秦琼轻笑着说道, “它也应该很喜欢你,否则以它的脾气,绝不会让陌生人近身。”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水槽换上新水,然后,开始给食槽中添加粮草。水和粮刚换上,马儿立刻就吃起来,样子很是满足。
若雪整理好药箱,原本打算要走。可他的举动,让她不免疑惑,犹豫着就多看了两眼。
看他照顾马匹的动作,矫健又娴熟,不象是偶尔干活的样子。这虽是他的爱马,可他毕竟是元帅,喂马这种活儿,又怎么可能让他来做。但是,她从没见过阿黄吃粮喝水,她以为是它不饿不渴,可是,为什么他一加上粮和水,它就开吃了?
若雪有些困惑,暗忖时,视线就停留在了秦琼的身上。他象是没有察觉,仍是忙着整理粮草。
忽然,若雪的目光就滞住,落在了那一处异样之上。他左后肩上有一块鲜红,虽然,他穿着玄青色的袍子,可是,那一滩鲜红在她眼中却是俞来俞明显。定是这场战役中受的伤,还没长好,他干活用力才又裂开了。
“秦大哥,你为何要瞒我?”那天他回来,她就问过,他却和她说没有受伤。
秦琼还不明白,侧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她。
“你明明受了伤,却为何要瞒着我?!”若雪想尽量问得轻描淡写,可语气中已不自觉的带上了三分不悦,还有七分是紧张。
这时,秦琼才有些明了,下意识的看了看左肩的方向,故做轻松的一笑,“只是点皮外伤,回头重新包扎一下便可。不告诉你,是怕你会担心。”
“可是,伤口好象很深,如果处理不当会加重伤势的,还是让我看一下吧。”从衣服上被血渍浸湿的程度来看,血还没有止住,伤口肯定很严重,绝不是象他说的皮外伤而已。
“这种小伤,还是不要麻烦你了。”想到她不分日夜地照顾伤兵,又要到马庄替黄骠马医治,如果再处理他的伤,恐怕她连休息的时间都要没有了。“今晚你还要在慈周值夜吗?早点回去休息吧。”
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却一再被他拒绝,若雪没来由地一阵气恼,但又无处发泄,只得将所有的情绪独自吞下。
郁郁寡欢的自出了马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