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荏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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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是一种荏苒的东西。之所以惧怕，是因为它走的不留缝隙。有些东西，还未开始，却跳到结束，有些东西，虽然看起来像结束，却不代表不能再开始。也许一个故事，要从最吸引人的那部分开始讲起，再慢慢说它的过去。也许，这个故事，最吸引人的，叫做“现在”。阳光很炽热，刺眼的让人无能为力，即使闭上眼睛，那热度仍在眼眶徘徊。不懂是不是这样安静了太久，Skeetz摘下厚重的耳麦，耳边仍然环绕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略带沙哑和性感的声音。
“每晚我清空思绪
到清晨发现都是徒劳
彻夜想起你轻柔的触碰
黎明时分，关于我们的回忆充溢着我的心……”
突然，钻心的痛觉将她笼罩。
“啧……”
皱起眉头，她用手掌揉了揉自己膝盖。手术以后，膝盖的外表已经看不出来了有什么地方受了伤，但竟然还是如此的痛……就像和那个女人的羁绊一样，痛彻心扉。五年前，五年后，在她感觉仍然是一眨眼的过程。只不过，她现在仍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沉浸在回忆中，有时也不失为一件好事。Shairf的超大邮件里，有她和Lizy录制的有声书部分样本，她对这电影太过于熟悉，随便跳选了一段来听，却是那一段……
Lizy的声音有些疲惫，听不出波澜。那段话，她曾经说过两次。一次是在演戏，另一次……在她醉酒最凶的那一次。那时候的Lizy在极度的兴奋之后一度沉沉睡去，Skeetz却无法闭上双眼。她披上外衣，看着眼前熟睡的女人，知道……自己的心早就在见到她的时候便沦陷了。是呀……这样一个性感美丽的女人，谁不会爱？更何况，那种说不出的心悸告诉Skeetz，也许，这女人就是她一直在等的那一个，没有理由，没有借口，只是知道，一定是她。但Lizy，也许只是因为新鲜，也许只是因为演戏。从什么时候开始……Skeetz开始惧怕恋爱。从小，父亲教导她，要无欲无求。她曾违背过一次父亲所说的话，偷偷的，在大学的时候，却是一次痛不欲生的经历，因为对象，是一个黑发的印度姑娘。就在Skeetz抱着膝盖，坐在床边胡思乱想的时候，Lizy突然醒了过来，把手搭上Skeetz的腰，小巧的鼻尖蹭在她的腰际，嘴唇若有若无的碰触着Skeetz的皮肤，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好喜欢你在身边……”
“那是你喝醉了……”
“‘每晚我清空思绪，到清晨发现都是徒劳，彻夜想起你轻柔的触碰，黎明时分，关于我们的回忆充溢着我的心’……”
“喝醉了还记得住这么多台词么……”
“Skeetz……我爱你……”
爱是这样一个惊天霹雳的词，劈开了所有思想，所有理智。Skeetz突然感觉脸颊一凉，她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滑落了。“我爱你”，这个词明明每天都会说个几遍，听个几遍，无论是父母，朋友，为什么今天听到这个词……会落泪。
“Lizy……你不爱我，你不该爱我……我也不该……爱上你……”
然而Lizy没了回音，再一次睡着了……Skeetz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有什么比爱着，却永远无法在一起更令人伤感？明明握起手，就可以感到心脏的紧缩，还是有一天，要放开。无数次的警告自己，不要爱上，但爱情来了，比死神还可怕。她多想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当成一场梦，第二天醒了，都不复存在。痛苦只有在快乐面前，才会让人这么无力抵抗。
她爱她，她不能爱她。
然而，这个梦，她一下做了五年，却没有醒的迹象。
电话铃声打断了Skeetz的回忆，接起来才知道，自己今天忘记去做复健了。关掉电脑，突然有点留恋的看着变黑的电脑屏幕，下一秒，转身出门。LA的天气已经开始变热，她只是穿着朴素的单裙，缓缓的走向离家不远的医院，那里有一个复健中心。她在锻炼自己走路，锻炼自己不被人发觉膝盖有伤。三十四岁，正是玩极限运动的人最容易发病的年岁。关节常年的劳损因为钙质的流逝开始恶化，她想要拍戏的计划，全部被打断了。自嘲的对自己说，原来真的老了……
开始回忆过去，并在回忆里流连忘返。曾经有多么努力去忘记，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记得多么清楚。也许是今天回忆了太多的事情，为什么会看着医院门口一个女人的背影如此熟悉？命运是最好的导演，导演只是把命运变成胶片而已。
LA的街道，五月的天空，Skeetz站在街的这一头，另一头站着一个女人，戴着墨镜，头顶只有毛绒绒的短发。
她看见了她，她却没看见她。
一瞬间，点燃了所有的回忆。她就这么站着，感觉风带着熟悉的气味吹过……记忆再怎样更迭，她的面容依旧，自己的心，依旧……
“是你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荏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