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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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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整个上午,段灼寒都没出现在教室里,其他任课老师也没多问,像是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丝毫不影响他们上课。
齐维杰实在好奇,到处找人去打听,终于被他打听到段灼寒一大清早就被叫去了校长办公室,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过。
齐维杰:“你说校长大早上的找他干嘛?有什么事是能说一上午的?”
程昊:“我哪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学委周鸣从门口冲进来,直接窜到齐维杰他们面前。“你们听说了没有?段灼寒去参加比赛了!”
“啊?”齐维杰一愣。
这他妈怎么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什么比赛?”阮时声音沙哑的问道。
他人睡了一个上午,脑袋晕乎乎的,胃疼是一点都没缓解。
他强撑着身体,抬起上半身看向周鸣。
“我不清楚。”周鸣回答:“我也是听他们一班的人说的,说早上段灼寒和一班的几个学生一起,被校长带去了隔壁市参加书法比赛。”
“???”齐维杰惊讶的问道:“他还会书法?”
阮时:“……”
作为段灼寒的同桌,阮时并不知道他会写书法,只知道他有一手漂亮的瘦金体。
因此,早上那张卡片一看,阮时就知道是段灼寒的字迹。
忍了一个上午,终于在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阮时经受不住,去医务室买了盒胃药。
人实在不舒服的紧,他就在微信上跟杜方海请了半天假,回宿舍去休息。
杜方海嘱咐了他几句,要他人不舒服不要硬撑,如果特别难受就去医院挂吊水。
阮时敷衍了几句,就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趁着午休时间,齐维杰去学校外面买了点吃的给阮时送过来,他怕阮时饿到一会胃更疼。
但阮时吃不下,让他放在桌子上就催促着他离开。
等齐维杰一走,阮时又睡了三个小时。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
他发现桌子上放着的饭菜都已经凉了,中午齐维杰过来的时候,顺便将放在阮时桌子上的蛋糕盒也一并拿了过来。
看着那个漂亮的蛋糕盒,阮时伸手解开外面的带子,想看看里面的蛋糕是什么样的,却没想到盒子一打开,里面装了一只死相惨状的老鼠。
阮时抿着发白的嘴唇,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只死老鼠,又用力重重地将盒子给重新盖上。
终于忍受不住松开手,跑到厕所里面吐的昏天暗地。
他吐到胃一阵抽搐,原本胃里面就空空如也,只来得及喝了点胃药,此时一吐,全吐的肚子里面的酸水。
才刚缓解一点的胃,又开始一阵一阵的止不住的疼。
段灼寒是下午六点回的宿舍,他回来的时候阮时已经睡着了。
桌面上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连带着那只死老鼠也被阮时一并扔在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段灼寒毫不知情,放下肩膀上背着的书包,捏了捏有些发酸的胳膊,缓步走到了阮时的床边。
“阮时?”他朝床上叫了一声。
少年单薄的身体蜷缩在床上,两条手臂紧紧地抱着,眉头紧锁,像是在睡梦中都睡得极不安稳。
段灼寒拿出手机向齐维杰询问了一下阮时的情况,这才知道阮时是胃不舒服,才回的宿舍。
他回来的时候还没吃晚饭,去学校食堂买了点饭菜吃,顺便打包了一份粥回来。
阮时是七点钟醒的,段灼寒刚好拎着粥从门外进来。
见阮时已经醒了,他便举了举手中的粥说道:“胃有没有好点?饿了吗?我给你打包了一份粥回来,刚好趁热吃了。”
阮时神情有些恍惚,迷迷糊糊地从床上下来,他脚步虚浮,身体站立不稳,差点朝旁边摔倒。
段灼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你没事吧?”他关切的问道。
阮时脸颊有些发红,扭头看着段灼寒,眸子里的神色极其的冰冷。
他说:“我没事。”
说完伸手用力地推开段灼寒,一脸冷漠地偏开头。
阮时强忍着身体上的难受,走进了洗手间。
直到从洗手间里面传出来水龙头冲水的声音,段灼寒这才反应过来。
阮时这是,生气了?
为什么?
段灼寒不明所以。
洗手间的水龙头一直在冲水,直到里面的水流了差不多快半个小时,段灼寒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走到洗手间门口,伸手敲了敲门。“阮时?”
里面没有人回应他。
段灼寒:“我进来了?”
他们这间洗手间的门是坏的,从里面根本就锁不了,随便伸手一扭就能将门给打开。
阮时趴在洗手池边上,人已经晕了过去。
段灼寒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抬手摇了一下他的身体。“阮时,醒醒。”
阮时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又不受控制地合上。
他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
段灼寒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阮时你在发烧,我送你去医务室。”
说完他一把抱起阮时就往宿舍外面走。
段灼寒力气大,抱着阮时丝毫不费力。
只是他没有想到,阮时看起来个子高高的,抱在怀里却没什么重量,像是没长多少肉一般,太瘦了。
医务室的值班医生在打瞌睡,被段灼寒冲进来的声音叫醒。
医生赶紧戴上眼镜,招呼着段灼寒将阮时放在了病床上。
听段灼寒的描述,医生就知道阮时是急性肠胃炎引起的发烧。
“没多大事,挂两瓶吊水就好了。”医生说道。
“那他怎么会晕过去?”段灼寒蹙眉问道。
“他是不是一天没吃东西?”医生问。
段灼寒答不上来。
医生把他面上的表情一看,就猜出了一个大概。“人一天没吃东西,又饿到胃疼发烧,换成是你,你晕不晕?”
这么一说,好像有些道理。
医生连忙催促:“你是他同学吧?他现在暂时还醒不过来,你先去帮他买点吃的,大概吊水挂半个多小时,他就能醒了。”
“不过醒来一定要催他先吃点东西,就算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他这样造哟!”医生忍不住摇了摇头。
阮时的确是半个小时之后醒过来的,段灼寒去学校外面买了点粥和清淡的开胃小菜。
见阮时醒过来,他立刻上前问道:“感觉有没有好点?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阮时:“?”
段灼寒看着他抿了下唇。“医生说你是饿晕的。”
阮时:……他妈的,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阮时:“不用,我还不饿。”
肚子咕噜噜的叫。
……
段灼寒也不强迫他,只是伸手将粥和小菜的打包盒盖子打开,放在了一边。
“那等粥先凉着,你一会饿了再吃。”段灼寒贴心的说。
阮时:“……”
他实在想不明白,段灼寒怎么能做到前面刚给他送了一只死老鼠,后面就能装个没事人一般对他嘘寒问暖。
这他妈装给谁看呢?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扭过头不去看段灼寒,声音冷漠的说道:“你不用去上课吗?”
“不用,今天晚上杜老师给我批了假。”段灼寒解释道。
阮时:“……那我这也用不着你来照顾,你走吧。”
段灼寒原本在刷着手机,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将屏幕锁起来。“那你一会记得吃饭。”
阮时没说话。
段灼寒起身从医务室离开。
等他人一走,阮时立刻伸手将粥和小菜的盖子给盖上了。
“哟!小同学人不大,脾气还不小嘞!”医生笑着调侃他说:“怎么?饭菜不合你胃口啊?来来,不如我跟你换换,刚去食堂打包回来的清水面!”
阮时的肚子的确饿了,但他又不想吃段灼寒给他买的饭菜,于是把桌子上的打包盒往前一推。“换。”
医生:“……”
最终两人还是互换了吃食。
挂完吊水,阮时回到了宿舍。
段灼寒正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刷题,他的面前堆放了好几本练习册,阮时大致扫了一眼,都不是学校让买的练习册。
见他回来,段灼寒微抬了下眉眼,手上刷题的动作没停,对他问道:“回来了?好点了没有?”
阮时看在他送自己去医务室的份上,给了他一个回应。“嗯。”
段灼寒停下了手中的笔,抬眼看他,那双沉静的眸子里,装了些阮时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阮时没理会,径直走到床边,换上拖鞋就准备上床。
“阮时,我有哪得罪你了吗?”段灼寒问道。
阮时的床被坐的“吱呀”一声响。“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段灼寒:“?给个提示?”
“那只死老鼠。”阮时回答。
他坐在床上,刚好居高临下的看着段灼寒,冰冷的眸子带着长长的眼睫毛直视着段灼寒的眼睛。
阮时把双手往旁边一撑,上半身微倾,对着段灼寒说道:“不想送礼物就别送,少在这里恶心人!是我平时脾气太好了是吗?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我就是小狗!”
段灼寒看着他的眼睛,两人对峙着,过了会,他突然轻笑一声,眯着双眸,冷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那张脸看起来格外妖孽。
“好啊。”段灼寒舌尖抵着后槽牙。“那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教训我。”
夜里,阮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脑海里面满是段灼寒坐在椅子上的样子。
不得不说,他那张脸是真的好看,好看到就连阮时他这个平时不怎么喜欢关注别人的人,看上一眼都能过目不忘。
只是可惜了,这人人品太差。
阮时有些心烦地闭了闭眼睛。
先前吃下去的面条已经消化完了,此时肚子又开始饿得不舒服,还隐隐伴随着抽搐的感觉。
阮时翻身,想要从床上起来,对面突然射过来一道灯光,照亮了他的床铺。
“是不舒服,还是饿了?”段灼寒的声音偏冷的说道。
阮时:“……用不着你管。”
“我是不想管,但是我更不想明天早上起来,被人安上一个虐待室友的罪名。”说话间,段灼寒人已经跳下了床铺。
他从自己的柜子里面拿出一袋面包,转身走到阮时床边递给他。
“什么?”阮时一脸警惕的望着他。
“下午买回来的面包,怕你肚子饿,特意备着的。”说完他面无表情的抿了抿唇。“放心,没毒。”
阮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接。
段灼寒也没管他,直接将面包袋子放在了他的床上,就准备转身回自己的床铺。
阮时看着他嘴硬道:“别以为你照顾我,我就会感激你。”
段灼寒微低着头,冷淡的眉眼轻扫,看着明明有些痛苦,却还气鼓着一张脸拿眼睛瞪他的阮时。
他淡淡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