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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误会 ...

  •   第二天,阳光大好,刺眼得凄惨。织本由依一早换上了笑容,仿佛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走到了网球场边。场内,志气方刚的少年们已经开始艰苦的训练了。
      “这不是织本学姐吗?”是秋山渚。额头上齐齐的刘海,过了腰的浅棕直发,蓝色的双眸犹如澄清的水,的确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织本由依想尽量像平时那样灿烂地一笑,却只能稍稍牵扯一下嘴角,吐出了含糊地一个字:“嗯……”
      不知什么时候,练习完的白石从网球场中出来,汗水沾湿了凌乱的赭灰色发丝,握着网球拍的手臂还有汗珠残留着,嘴角还是慵懒的弧度,一种独特的帅气。织本由依却觉得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在阳光照耀下刺眼得残忍,没有了以前的崇拜,只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小依来了啊!”磁性的声音响起。
      “学姐是想来观摩的吗?”本来应该是纤细得令人心疼的声音吧?但织本由依却觉得它可爱得令人窒息。
      秋山渚并没有发现异样,反而调皮地一笑:“学姐偷偷练习的认真模样可不是秘密了哦!我们都看到啦!”
      心中一颤,连声音都变得紧张:“是……是吗?”
      “那就应该多多向白石前辈学习啊!”很可爱的声音,但深深地刺进织本由依的心里。
      “是啊是啊!小依笨笨的,要学会可很难呐!真的要好好向我学习啊!”慵懒的声音好像把织本由依身上的伤口撕开。
      “白石前辈这样说,学姐不高兴的了哦!”
      “没关系啦!小依多向我学习嘛!可能就稍微没有这么笨呐!”
      “不过前辈如果真的要教学姐的话,就要牺牲好多时间的了啊!能行吗?”调侃着。
      “不要紧的啦!虽然小依笨笨的,但是好好跟着我练,应该可以的啦!何况教小依的话还是可以的啦,不用花太多时间滴!”
      ……
      开玩笑的话语,却刺耳得残忍。几乎要把织本由依的身体撕裂开。
      双手握紧,眼睛痛苦地紧闭着,声音沙哑,几乎是竭尽全力地大喊:
      “够了!”
      只是用了几秒的时间,奋力抹过不小心流出来的眼泪,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向前奔跑。
      好像逃离,真的想马上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那些开玩笑的话语传到自己耳中却变得如此讽刺……

      织本由依走在走廊上,心情还没有平伏。想要自动屏蔽掉外界的声音,但是女生们的讨论声还是回响在耳边。
      “听说耶!白石前辈最近和那个秋山走得很近啦!”
      “当然啦!秋山的网球这么厉害,他们两个有共同语言嘛!”
      “但是之前听说白石前辈在和同班的织本交往啊!”
      “啊啦!白石前辈怎么会和那种平凡女生在一起啊?”
      “对啊对啊!刚听到消息的时候还蛮不愤的!但如果真的是秋山的话我也没话好说了。”
      ……
      话题不知为何转到了自己身上,织本由依感觉到背后有很多目光注视着自己。很不自在,又加快了脚步。
      “你们不要这样说啦!”磁性的声线定住了织本由依的脚步,紧张地转过头,充斥着心里的那个少年慵懒地插着裤袋。
      织本由依突然很担心白石之后要说的话,想要转过身,但脚却被黏在地板上似的,逃脱不了。
      不羁地靠在墙上,琥珀色映出的光芒让人捉摸不透。
      “你们这样子把秋山扯进来不太好了啦!”……
      织本由依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惊恐地瞪大双眼,却怎么也看不清少年的脸孔。
      忘了是怎么样转身,忘了是怎么样避开大家各种各样的眼光,忘了是怎么样疯狂地奔跑着逃离……
      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蹲坐在草坪上了。织本由依靠着树干,头往后仰,脚伸直,整个身子几乎要滩下了。浅棕色的瞳眸失去了以往活泼的光彩,泪水迷蒙了眼前的景象,一滴滴泪滑过脸颊,滴答落到手上。

      原来
      你只是不想把秋山拉下水,才叫大家停嘴
      我还抱有一丝奢望
      盼望着你会为我解释
      如果
      那一开始我就逃走
      该多好
      如果
      我根本不相信你的告白
      该多好
      如果
      我开学第一天不去网球场
      该多好
      如果
      我不决定来四天宝寺
      该多好
      如果……千万个如果……但是一切还是发生了……
      心被割了千万刀的感觉,原来这么痛苦呀……
      这世界终究还是现实……
      我终究不能是灰姑娘吧……

      织本由依漫无目的地熬过了一天,浑浑噩噩地上完了课,浑浑噩噩地一个人吃了中午饭,再浑浑噩噩地一个人提前放学,从宿舍中收拾了些东西,回了家。
      想……一个人静一下……
      倒在床上
      便进入了梦境

      “滴滴滴”手机闪烁着光芒
      织本由依迷迷糊糊地打开信息:“笨小依,今天不舒服吗?是不是生气了?”
      无奈地扯出一丝苦笑
      呵,白石藏之介,
      我已经不敢随便相信你了
      你的慵懒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不懂
      你嘴边的不羁弧度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不懂
      你说的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玩笑,我也不懂了

      几乎是无意识地回复了,这是最后一场赌博了:“在你的眼中,我是什么颜色的?”

      “滴滴滴”手机很快得到了回复。
      织本由依几乎是费了很大劲才拿起了手机,深吸一口气,按下按钮。
      一刹间,泪水朦胧了双眼。
      “空气一样的颜色”?
      就是透明吧?
      呵,我果真是输了呢
      没有颜色啊
      对呀
      平凡,是没有颜色的……

      泪水无声息地落到枕头上,沉沉地睡下了。手上的手机在不断震动,却没有再理会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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