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NO.29 ...
-
听了这个消息我并没有很大的反应，反而很哀怨的问道：“我肚子饿了，能给个苹果啃啃么？”纲手看了她一眼，然后挥手让几个人去把苹果摘过来。
宁次震惊的看着她无光的眼睛：“小凌……你的眼睛？”他真的没想到，她竟然连眼睛都看不见了……他在之前听见纲手说她的体术和忍术都废了，他并没有表示太多的担心，可是她的血继就是瞳术，现在连眼睛都看不见了，那她不是连最后的自保能力都没有了么？
纲手掠过身旁的宁次走到床边，掀开我的眼皮，仔细的做着检查，表情似乎有点难测：“眼角膜被冻伤了，暂时的失明了，这种程度的话，到了治疗的最后阶段，治愈的机会大概就有……六成了。”
没过多久摘苹果的人回来了，我摸索着握住了一只苹果，随意地在床上蹭了蹭就咬了下去，咔嚓咔嚓嚼的欢快，边吃着还边模糊不清的说着：“其实，能够回来就足够了，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能接受的……”
忽然，我咀嚼的速度变慢了下来，咽下了嘴里的苹果肉，微笑着开口：“纲手，你们都出去吧。”
纲手没有多说什么，示意他们都出去，而愣了好久的宁次也回过了神来，这几天他因为她的事都没有睡觉，为了她，他心力憔悴了，撕心裂肺了，可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他好累了……他刚准备走的时候，我却叫住了他：“宁次，你留下……”
当四周都寂静下来，我扬起笑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宁次……过来我这边好吗？”
宁次走到她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只见她原本灵动又水润的紫眸已经变的黯淡了，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抬起她的右手向前伸着，宁次坐在床沿边，紧紧的握住了她那苍白无力的手：“小凌……”
我没有回应他，轻轻的将手抽了出来，继续向前摸索着，感觉到前方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手心，于是向前微微靠近，用指尖轻柔的触碰着，我触到了他的额，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感觉到他在微微的颤抖，我讪讪的笑着收回手，却被他猛地攥住，我扯着嘴角笑着：“怎么了？”
他更加的用力握着，压着嗓子近乎吼了出来：“千叶凌！你到底在逞什么强？！明明心里很难过，为什么还要对着我们强颜欢笑？有什么事你发泄出来不可以吗？！”他抓得那么用力，让我差点痛得叫出声来，可是我忍住了，我依旧笑着说：“没关系啊，瞎了就瞎了呗，又不是没瞎过，我们还是可以向以前一样，一起做任务，一起参加考试，一起出游的嘛。”可是宁次接下来的那句话将我所有的措辞全部推回了原地：“不，有一点你做不到，你看不见我了，而且你的眼里也许再也映不出我了。”我继续狡辩着：“是啊，所以我才有点小遗憾呢。”宁次听了我这话，真是气到不行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装！
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忽然放低了身体几乎靠在了我的身上，温热的吐息在我耳边有规律的响起：“别再伪装了，这样的你我不喜欢……这样的你让我感觉很难过……”
我笑着自欺欺人：“没有啦，你在担心……唔。”他抬起头猛地用唇压在那张还想继续撒谎的嘴上，让她无法再去辩驳，再去逃避。他几近报复的咬住了她略微苍白的嘴唇，感受到了他的举动，我没有抵抗，任由他撕咬我的唇，最终宁次挫败的退开了，他站起身，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我很讨厌现在的你，如此提防，如此拒人于千里，更讨厌你对关心你的人的心意熟视无睹，你不只是眼睛看不见了，连心也被蒙蔽了起来。”
说完，他转身离去，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我无力的靠在床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一个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笑容，但起码我可以确定，它是苦笑，是一个让人快要崩溃的苦笑。
宁次，你也知道这是强颜欢笑，但如果我不笑的话还能怎样？经历了这么多，从一个普通的清秀女生变成一个强大的绝色女孩；从一个只会寻找快乐的女生变成了一个被情伤的遍体鳞伤的女孩；从一个以运动为爱好的健康人变成了一个体弱多病，连世界的色彩都看不见的废人…我能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除了笑，其余的我什么都做不到了。
我笑，因为我回来了；我笑，因为我认了；我笑，因为我自嘲了。叶凌，这就是你的命！我想哭，可是曾经如泉水般多的眼泪流不出来，于是我笑了，宁次，你可明白，我这不是倔强，是屈服。
呵呵，命运，你赢了，你赢了我整个人生，让我输的连自己都不再是自己了。可我还想再小小的挣扎一下，我不愿被困在一个地方和黑暗度过余生，这个世界不属于我，所以我想踏遍它，将自己的气息和足迹铺满大地，让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树，所有的土都记住我！但现在还不行…要再等等，至少要能把云月召出来，苦笑一番，否则我连木叶的大门都走不出。
正准备躺下休息的我面色猛地发白，冒了一身的虚汗，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我紧紧的攥着被子蜷倒在床上，顿时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呼吸都带着不顺畅了，急促的喘着气，我艰难的在床边找着刚刚没吃完的苹果……好冷……全身上下一片刺骨的寒意，好不容易摸到了苹果，我凑到了嘴边，可是我的嘴唇打着哆嗦，连咬都咬不下去，只能颤抖着吮着刚刚咬过一口的缺口，期冀着能尝到一些汁液缓解我的痛苦，不过现实总是和我作对的，于是我还是很不意外的晕了过去，任由那只鲜红的苹果从我的手中滑落，滚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NO.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