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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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梨做了个梦。
食古井的通道再度开启。她告别戈薇与泉奈一同跳入井里，然后在漆黑的岔路口将泉奈推回通往忍者时代的路。
有个声音一直在诱惑她顺从心底欲望留下泉奈，催促她把对方带往安静和平的现代世界。
花梨拒绝了那道声音的提议。
——那里有泉奈的家人。
她坚定地说。
猝不及防被沉重力道推向黑暗的泉奈诧异回头。
他望着站在原地低垂着头的花梨向她伸出手，嘴巴大张仿佛正呼喊着什么。然而围绕在他身边的黑暗吞噬他的声音，涌动着将他拖向看不见尽头的路。
花梨缓缓抬眼，沉默地看着泉奈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刺眼的光明中。
寂静的空间中只剩她一人。
她蓦地蹲下，抓着头发蜷成一团瑟瑟发抖，满心都是对另一条漆□□路的恐惧。冥冥中她有预感，一旦回到现代世界，死亡的阴影就会笼罩在她头顶。
绫子。
她无声蠕动唇瓣念着已经去世的好友的姓名，突兀地笑起来。
——这是你给我的惩罚吗？
咸涩泪水滑落脸颊，伴随她的低语“啪塔”“啪塔”打在地上，漆黑的地面泛起波纹，圈圈涟漪互相应和最终化为波涛骇浪强制性将驻足的花梨推向深渊。
“花梨。”
她看见背光而站的绫子。
——■■■。
面容狰狞的少女尖叫着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独剩僵在原地的她一遍又一遍重复看着如血般的夕阳坠入地平线。
“■■■，花梨——”
＊
“——日暮花梨！”
梦境中刺耳的尖叫与泉奈的呼唤重叠在一起，花梨睁开眼，茫然地与眼神担忧的泉奈对视。
“……你怎么——”
“花梨你没事吧？！”没等她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戈薇就扑过来。她抱着花梨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她没有受伤并且精神状态良好之后总算松了口气，“刚才我怎么都叫不醒你……做噩梦了吗？”
花梨迟疑了一下，缓缓点头。
她搓搓自己的脸，总觉得脸颊火辣辣的。戈薇看见她的动作下意识视线漂移，用微妙的眼神瞥了眼泉奈欲言又止。出门去喊弥勒法师的犬夜叉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发觉花梨红肿的脸颊后瞬间看向戈薇，见对方眼神躲闪非常心虚一下了然，和弥勒互换眼神一致决定装瞎。
“方便说说是什么样的噩梦吗？”弥勒问，“如果是充满恶意、让你觉得非常不安的那种噩梦，很有可能是妖怪作祟。”
花梨看了眼泉奈。
自她醒来后就站到一旁没再开口的男人穿着熟悉的族服，长发乱糟糟的披散着。
泉奈也在等待她开口。
想起梦境中回归光明的他，花梨垂眸没吱声，直到戈薇担忧地喊她才开口说：“我梦见了那天绫子……一跃而下。”
猜到大概有什么隐情的弥勒得到戈薇肯定的目光后摸摸下巴，“我没感觉到这里有妖力残留，花莉小姐可能单纯是被梦魇住了，但也不排除存在感知不到妖力的妖怪——”
“像奈落那样。”
提到这个名字弥勒忍不住叹气。他拍拍泉奈的肩膀，又勾住犬夜叉脖颈带着他们两人离开，将空间留给日暮姐妹，让她们好好聊聊。
＊
泉奈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敬爱的兄长被木叶排挤、被宇智波抛弃，孤独地踏上旅途后最终回到木叶和千手柱间决战。
他像一名观众般观看名为“宇智波斑”的人生电影，然后亲眼见证兄长被欺瞒、被利用的一生。
——看吧斑哥，我早说过千手柱间是个非常狡猾的人，你一直被他和善大度的表象欺骗了。
泉奈很想这么说，但当他看见秽土转生的千手柱间与再度迎来死亡的兄长对话时又把那些讽刺的话吞回腹中。
一切都是千手扉间的错。泉奈不由想。
如果扉间没有杀死他，最起码建立起木叶的时候他能牵制千手，就算一代目的名号被千手柱间夺取，二代目火影也该是宇智波斑。
可千手扉间也没错。泉奈垂眸。
如果当时死掉的是扉间，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大概就是他们忍者无法逃避的命运把。泉奈叹气。
正当他思索着这个梦境的真实性时朦胧灰雾席卷而来，虚幻场景被笼罩其中。泉奈心生警惕，全身肌肉紧紧绷起，一双黑瞳不断打量四周。
“泉奈……”
伴随熟悉声音而来的是背后将他推向未知黑暗的沉重力道。泉奈立即调整身型转过头，诧异地发现站在光明中低垂着头的日暮花梨。
——为什么……
泉奈大声质问，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向无底的深渊。
——难道你没想过让我留下吗，花梨？！
他怒吼，黑瞳转化为鲜红的写轮眼，漆黑勾玉飞速转动变成复杂花纹。
来自眼部的剧烈疼痛让他难以抵挡身后吸力，泉奈不由朝花梨伸出手。
视线中的身影越发模糊——先是脸、接着是身体、最后连轮廓都变得影影绰绰。
泉奈惊恐地发现他记不起花梨的模样了。
这样下去不行。泉奈努力忽视眼部传来的痛感，竭尽全力挣脱黑色的漩涡。冥冥之中他有种预感，如果没法从黑暗脱离出来，这个噩梦就会成真——！
对啊！这里是他的梦境啊！
冷静下来的泉奈开始尝试让自己醒来。
在彻底被黑暗吞没前他成功了。
“喂泉奈！戈薇她姐姐的样子很奇怪，戈薇让我过来喊你！”
差点把他房间障子门拆了的犬夜叉大声喊醒他，想到刚才梦境中花梨怪异模样的泉奈心头一跳，随手套件衣服冲向花梨房间。
好在她最终还是醒过来了。
支开犬夜叉后弥勒对着面无表情的泉奈叹口气，突然跟他说起以前的事情。
“奈落曾经也是人类，一个名叫‘鬼蜘蛛’的强盗。”弥勒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泉奈，“他重伤时被善良的巫女桔梗救下，后来对桔梗小姐的执念吸引来不少恶妖。贪婪的鬼蜘蛛吞噬了这些恶妖，变成类似半妖的存在——也就是我口中的‘奈落’。”
“然后呢？”
“我们因为种种原因一起旅行、一起收集四魂之玉的碎片……当年发生了不少事，总之最后我们成功了，但戈薇小姐差点被留在妖怪无尽的空间里。”想到当时的状况，弥勒仍然一阵后怕，“如果戈薇小姐不够坚定恐怕我们也见不到她和犬夜叉了。”
“你和我说这些——”
弥勒笑笑，“我就是忽然心生感叹，别看我现在这样，以前因为奈落的诅咒我掌心有个能吞噬包括自身在内的一切的‘风穴’。最初没了风穴的时候我还很不适应……人类的贪念真是很恐怖啊，好在珊瑚陪着我走了出来。”
贪念……欲望……吗。
泉奈陷入沉思。
望了眼天色，弥勒伸个懒腰挥手告别。泉奈看着他的背影犹豫数秒，低声道谢。
“我会想清楚的。”他说，“你说的没错，人不能太过贪婪。”
“谢谢你，弥勒。”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