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Angel》苏眉子

7、偷听~

　　是不是真的应该多多做礼拜？还是干脆也去庙里拜拜？中西通杀，应该多少能挡一下衰神来侵吧。
　　“钱小姐，手续都已经办好，你可以离开。”警察把她带到大厅，为她放行。一出来，迎着便看见那个讨厌的张峻熙，用黑面神来形容他应该不为过吧？瞧他那一脸怒相，估计如果不是在警察局的话，他肯定会冲上来把自己大卸八块。
　　“这件事就这样吧，以后你们小俩口耍花枪可得要注意喽，不能这样浪费警力。”
　　警察官说什么？小俩口耍花枪？
　　“不是，警官，我们不是......”
　　“知道了，谢谢警官。”将室长在一旁赶着打圆场离开，要知道现在警察局前门后门都一大堆的记者。他只要想到如何应付他们就头痛。
　　“被分岔路开出来的车子接走？有这么巧的事？你还说你不是故意整我？”张峻熙得知她如何回家之后，发现自己想要相信她时是多么地荒谬，怕她出事报警求助是多么地荒唐。
　　钱芊芊本来是踏着那对高跟鞋，以非常愤怒，肾上腺素非常充足的状态走了十五分钟。然后终于发现脚很痛很累，打算坐下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她身边。一位好心人邀她上车，把她送回家。
　　这样的换故事鬼才信咧！
　　“张峻熙，话我只说一次，我没有要整你。但如果你坚持要这样想，随——便！”她站得□□，丝毫没有畏缩，就连甩头都没有半点犹豫。
　　心虚的人，不会有这份倔劲。
　　“钱小姐，你先别走。”将室长把她拉住：“你现在出去都是记者，他们会追问你。”
　　“你放心，你们大明星的形象很重要。我什么都不会说，而且我也不想说。”她大大方方地走出去，一众记者立即把她围个水泄不通。
　　将室长吩咐别人把车开到后门处：“现在这样也好，她出去挡一挡，峻熙，我们走。”
　　“钱小姐，请你发表一下。你和张峻熙是在约会吗？”
　　“钱小姐，你们是打算去郊外野餐呢？”
　　“钱小姐，你们去打算继续地下情吗？”
　　什么叫逼供，钱芊芊算是领会到了，就差没有严刑了。不过那些刺得她眼痛的闪光灯也算是另类酷型。
　　干吗？围堵她还不甘心，还要拉她走？
　　感觉自己被人用力地拽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地转了过去——张峻熙！
　　“你干吗？”她问，他不答，只是用力地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将室长等人则在旁边为他们护航。
　　好不容易冲破重重人墙，终于登上了那早已候着的保姆车上。
　　车上的张峻熙表情严肃，将室长电话讲个不停，钱芊芊则是搞不懂状况：“......”
　　“你住哪儿？”张峻熙突然开腔，镇定地。
　　“嗯，那个......”她怎么一时间竟然语塞了？不行，不能让这反复无常的男人吓到：“前面有地铁站，我在那里下车就好。”
　　“后面一堆车子追着呢，你一下车肯定会被人逮着问。”
　　嗯？钱芊芊偷偷张望，果然一堆记者采访车跟着他们跑：“不是吧？等一下，那他们追着你，我就更要下车了，要不然追到我家去了。”
　　他好笑地望着她，说：“你以为保姆车是用来干吗的？”
　　“放心，我们过一会儿就可以甩掉他们。”将室长转头说：“你家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免费，帮你省下地铁钱。”
　　“好啊。”本性啊本性，钱芊芊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偷偷瞄了一眼，那家伙正歪着嘴巴在笑。
　　糗死！

　　行！她这一天过得真是悲惨。
　　看不成悲惨世界，倒也自己主演了一遭。
　　钱芊芊回到家中，只想一头倒在软软的床上，睡到大天亮。
　　“那家伙真奇怪，刚才还是一副想吃了我的样子，突然又跑出来帮我解围。真是反复无常，完全情绪化的自恋狂。”
　　算了，还是不要想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原来她有男朋友，峻熙，你们之间该不会是三角恋吧？”将室长看见那阳台上挂有男士内衣裤套装，开玩笑地说。
　　张峻熙戴上耳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闭目养神之前看了一眼那随风飘扬的白色衣裤。

　　新剧的演员阵容最终敲定，今天进行开镜仪式。
　　工作人员在布置会场的时候都不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听说她前天才和张峻熙去郊外约会呢。”
　　“这部戏又一起合作，看来是故意的嘛。”
　　“我们公司都不用做宣传，记者天天都往我们这个剧组跑。”
　　钱芊芊在一旁默默工作，她什么也不想，只想把事情做好。反而是宋泰瑞走过来，示意她出去说两句。
　　“芊芊，我打算把你调出这个剧组，以免尴尬。”
　　“不用麻烦了，泰瑞哥。”她婉拒道：“到哪里都一样，娱乐圈没有秘密，办公室也一样。我们这里又是娱乐又是办公的，更是什么也藏不住。个人头上一片天，上次的事情我已经有经验，知道该怎么应付，你不用担心我了。而且调来调去，不是更觉得像掩人耳目吗？他们就更有东西写了。”
　　“你能想开最好，有什么问题和我说，我尽量帮你安排。”
　　“谢谢。”
　　宋泰瑞温柔地向她靠近，轻轻地说：“你和他真的好像八字不合，还是尽量少点和他碰面。我安排你去服装部帮忙，可以减少见人的机会。”
　　她知道他是用心良苦，只是觉得这样并非必要，但也带着微笑接受。
　　也好，服装部，衣服比人多，每天只需要检查发放回收戏服。

　　明洞，首尔的逛街热点。
　　钱芊芊今天和宋菁菁前来买衣服，她却首先主攻儿童衫。
　　“买给宝宝的？”
　　“嗯，我最近很忙，都没时间去看他。等一下，我带两套新衣服去。”
　　“我和你一起去。”
　　“好啊。”
　　宋菁菁手机又来短信，她脸带羞红地笑着回信，钱芊芊留意着好友最近的改变，这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
　　“菁菁。”她突然搭上对方肩上，吓得菁菁差点掉了手机，钱芊芊伸手接住：“在给谁发短信啊？”假装要看，菁菁立即失慌抢回：“没有了，就是朋友嘛。”
　　“普通朋友还是男朋友？”
　　“就......朋友了。”
　　看她吱吱唔唔的样子，钱芊芊猜也是八九不离十：“好了，最近我也被人逼得厉害，我不逼你了。不过我可不要做最后知道那个。”
　　感谢她的体谅，菁菁开怀地笑说：“我保证，你肯定是第一个知道。”
　　两个人说笑着购物，但钱芊芊却总觉得似是有人在跟踪她，频频回头却没有发现异样。
　　“芊芊，你怎么了？不会是有记者跟你吧？”
　　“可能是我多心了，没事，走吧。”
　　她再三回望也没有发现，唯有作罢，也许是被人跟得太多，搞得自己都有点神经兮兮的。
　　“哎，宝宝会认人没？”
　　“会了，我每次去他都好开心，好像还想亲我的样子。”
　　“他一岁都不到耶，你想太多了吧。”
　　“现在的小孩都早熟。”钱芊芊又再一次觉得背后有人凝望，不放心地回头，却依然找不到目标：“奇怪，今天真的好奇怪。”
　　“芊芊，你是不是有记者恐惧症？”
　　“大概，这都是托他的福。”
　　旁边时有别人走过，大家悄悄地说：“那个人好像是张峻熙的绯闻女友吧？”
　　“真人原来长这样啊，也不是很好看嘛。”
　　“说不定就是个幌子，用来骗媒体的。”
　　“我看她肯定就是想峻熙哥上位的五流明星。”
　　宋菁菁听到这些言论，留意钱芊芊的感受：“芊芊，不如我们走吧，雪糕也可以拿在手上吃啊。”
　　“没事。”她悠然自得地坐着，就算现在记者来到也不会影响她今天的好心情：“这些话我听多了，早习惯了。电视台里那些流言，更难听呢。”
　　“芊芊，那些人都是好八卦。”
　　“可是有些人不是啊。你知道为什么我最近这么忙啊？电视台同一时间开好几组戏，演员肯定很多啊，可偏偏呢，这里面有很多女演员。而这些女演员，好像个个都是那家伙的铁杆粉丝一样。同一件衣服，我拿过去和别人拿过去，待遇就不一样。不是说丝带歪了，就是那个钮扣钉得不牢，鸡蛋里挑骨头。我都不晓得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好，自恋狂。”
　　“哈哈。”宋菁菁忍不住笑起来：“好像你也是这个自恋狂的粉丝喔。”
　　“曾经。”特别强调这两个字，她早就退会了：“我才不要继续当他的粉丝呢。”

　　明明在电视台，又不是在户外，怎么突然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吹过，无故打了一个阿嗤？
　　“峻熙，不舒服吗？”将室长身为他的贴身助理，需要时时刻刻留意他的变化。
　　“没事。”他随意举起三个手指否定性地摇手。
　　“将室长。”
　　“秀儿，什么事？”
　　“导演说昨天有一场戏要补拍，待会儿叫人过来给峻熙哥补妆。”
　　“哦，好啊。”
　　这个叫秀儿的是助理编导之一，可是他明明记得当初开镜的时候钱芊芊有在场，怎么拍了半个月，都不见她出现过。是为了避嫌吧？也对，有男朋友的话，是该避讳一下。
　　上次的绯闻铺天盖地，让她很不好受。这次也可能是一样吧。
　　她男朋友会不会因此而责难她？
　　奇怪，他干嘛想那么多。

　　服装间。
　　“芊芊，等一下你把这个戏服送到张峻熙的化妆间去。”同事交给她一堆衣服，她没多加迟疑便接下。
　　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可避忌的。
　　“请问有人吗？”她准时送到，但化妆间似乎没有人，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门打开了。
　　“哦，是送戏服来的？”助理之一，她说他们都去导演那边了，钱芊芊准备交下戏服就走。但却被临时叫住：“那个，可以麻烦你一下吗？”助理把戏服放在梳妆台上，长长的下摆垂下来。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上一下洗手间。可是我又没有这化妆间的钥匙，刚才一直憋着。”
　　“哦，OK。我帮你看着这里，直到你回来。”反正她现在没别的事在忙。
　　一个人坐在化妆间里有点无聊，掏出手机玩游戏——接鸡蛋。由于这是一个动作感触游戏，所以要很白目举起手再晃一下接鸡蛋。玩这个不费眼力，所以钱芊芊还蛮喜欢的。
　　“啊！”玩到第五局的时候，手一松，手机就摔到地上去。
　　“在这里。”找了一下，弯下身去捡手机。
　　“你说，你到底帮不帮我这个忙！”
　　有人来了？钱芊芊才刚刚半蹲下身，听得有人用力打开门入内，一男一女类似吵架的声音，她应该出去吗？
　　“你的事我管不着。”
　　“那个钱芊芊你就管了吗？”
　　干嘛提她的名字？慢着，那个男人的声音好熟悉，该不会是张峻熙吧？
　　“你干嘛要把她扯进来？”
　　“怎么？提不得啊？你们俩的事整个大韩民国都知道。没想到，也会喜欢这种没姿没色的女生。”
　　没姿没色？本大小姐姿色好着呢！不行，要冷静，不能在这个时候冲出去。有教养的人，不要去跟没教养的斤斤计较。
　　“她和我们的事无关，你不要把她扯进来。”
　　女方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再说话时变得哀怨味十足：“峻熙哥，你帮帮我嘛。只要你和导演说一声，我就可以变成女主角。我在这个圈子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半红不黑的。你既然可以帮一个默默无名的钱芊芊成名，难道我就不行吗？我们的初恋，你忘了吗？”
　　初恋？这女的是那家伙的初恋情人？不是说媒体一直挖不出他的初恋情人是谁吗？哇，这新闻大条了。
　　“我没有帮她，也不会帮你。你如果不能演女主角，应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的演技。”
　　“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吗？”
　　隐约地，好像听到泪泣的声音。
　　“我们的事已经是过去式，我没有生你的气，你走吧。”
　　“峻熙哥，我知道，我知道当年是我贪慕虚荣，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看在我们相恋，你就帮帮我嘛。现在的新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年轻，我的名气本来就已经衰退，现在就连代言的广告也只剩两个，我不甘心就这样消失。”
　　眼泪攻势，这招真是经久不衰。
　　“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走下去。我累了，请你出去。将室长他们很快就会过来，你快走吧。”
　　“张峻熙，你就不怕我把以前的事情抖出来？”
　　泪攻不成，改为要胁？她到底是谁呢？这演技，咋当不了女主角呢？
　　“哼。”张峻熙冷笑一声：“我无所谓，做亏心事的人不是我。”
　　“你！”
　　钱芊芊可以感觉到那女人是恼羞成怒地离开。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起来了？呃，他干嘛坐下来，还坐在自己脚边。
　　“峻熙，那边的镜头补完了，下面要拍新的。这些是新的戏服吧？”将室长走了进来，还翻动那些戏服，钱芊芊大叹自己即将要被发现的时候却听得张峻熙说：“不是说还要等女主角来吗？我先小歇一下，你等一下再来叫我好了。”
　　真烦，刚才被那个女人烦死了。
　　“好吧，那你休息，我先出去处理其它的。”
　　终于都听到关门声，那是否也等张峻熙睡着才出去比较好？钱芊芊不想被人发现她在这里，毕竟......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