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太子》左岸祭司

20、暗流涌动

　　韩若汐醒来发现自己在落霞殿，不由一愣。
　　沉轩在一旁见她醒转，上前两步轻柔问道：“好些了吗？”
　　“陛下？”韩若汐坐起身，疑惑地看着沉轩，忽然想起先前的事来，忐忑问道：“民女怎么了？”
　　沉轩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听她这样问来，垂眸掩盖住眼里的讽刺，而后用愉悦的声音说道：“别担心，是喜事。你怀孕了。”
　　韩若汐闻言呆住了，整个人傻愣愣地回味了半晌才悚然回神，看着沉轩似笑非笑的神情，心思急转，片刻便潸然泪下。她掀了锦被下地跪在沉轩面前，低声啜泣道：“民女有罪，请陛下降罪。”
　　“若汐，你这是干什么？”沉轩连忙扶起她。
　　“民女未婚先孕，有损小王爷的威名……”韩若汐哭得梨花带雨。
　　“这孩子是落一的吧？”沉轩眼神一凛，眸光投向她的小腹。
　　韩若汐唯唯诺诺地点了头。
　　“既然是落一的，若汐何罪之有？朕还要感谢你为我沉月国开枝散叶呢！”沉轩扶她坐下，和颜悦色。
　　“可是……可是……”韩若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沉轩安慰道：“你别担心，朕已经想好了，即日起封你为王妃，你好好在王府安胎。任谁也不敢再说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话了，落一这孩子，三个月前居然做了这么荒唐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朕会尽快宣他回京与你完婚的。”
　　“多谢陛下成全。”韩若汐欠身一拜。
　　“不必多礼，小心伤到朕的侄儿。”沉轩目光慈爱。
　　闻言，韩若汐又是满脸绯红，纤纤素手也不由自主地覆上小腹。表情虽然是一副娇羞幸福的模样，然而，她的眸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相反，还有一丝烦乱。
　　沉轩精准地捕捉到她眼里的异样，微微一笑，也没有点破。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意欲何为！
　　第二天一早，沉轩便将陆飞宣进宫。
　　“陛下，不知召属下前来有何吩咐？”陆飞侍立一旁，话语疑惑，不是说让他和浅浅休息两天再回去复命吗？
　　“陆飞，你速速前往沉沙谷，宣落一回京。”沉轩批阅着手中的卷宗，没有抬头。
　　“这么急？是否出了什么事？”陆飞有些担忧。
　　“没什么，你告诉他火速回京就是了。等他回来，朕自会跟他说明一切。”沉轩放下笔，吹了吹尚未风干的墨迹。
　　“是。”陆飞领命退向房外。
　　“陆飞！”沉轩又叫住他。
　　“陛下还有何事？”陆飞停下脚步，抬头问道。
　　“落一他，为何会知道雪落国的那些事？”沉轩终于把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陆飞和陆浅浅那天跟他禀告的时候，他就心存疑虑，照理说，落一没理由会知道如此多的事啊……他那个家伙，一向散漫。
　　“这……属下也不是很清楚。”陆飞如实回答。
　　“沉沙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沉轩略一沉吟，站起身来直视陆飞。
　　“没有啊。”陆飞低着头不敢看沉轩。
　　“快告诉朕，到底出了何事？”沉轩上前两步，柔声追问，“是否落一出事了？”
　　“回陛下，小王爷没什么事啊。”陆飞坚守阵地，不肯妥协。小王爷私自出谷，陛下若是知道了，可不是小事啊……
　　“陆飞，落一的脾气我知道得很清楚，你不用替他隐瞒了，是不是他又闯祸了？”沉轩继续软语套词。
　　陆飞这次是不再言语。
　　“罢了罢了，你这家伙就知道向着你家主子。只要没什么大事就好，等他回来，朕亲自问他。”沉轩无奈地耸耸肩。
　　“多谢陛下成全。”陆飞松了口气，后背早已湿透。不知为何，每次面对和颜悦色的沉轩，他都感觉比面临十几个武林高手还要艰难。
　　“去吧。”沉轩笑了笑，命他退下。
　　待他离开，沉轩很快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悄悄跟在陆飞身后。
　　守在宫外的陆浅浅见哥哥出来，连忙迎上来，快言快语：“哥哥，怎么了？陛下召你何事？”
　　“自然是为了王爷。”陆飞擦擦额上的汗水叹道。
　　“啊？难道陛下知道王爷出谷的事了？”陆浅浅娇呼一声。
　　“别这么大声！”陆飞一把捂住妹妹的嘴，四下看看，没什么人，这才松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火爆脾气？”
　　“这里又没有人。”陆浅浅低声嘟囔着。
　　“算了，先回府吧，我还要赶快去迷迭谷找王爷呢！”陆飞拉着妹妹快步离开。
　　“啊？找王爷干什么？”陆浅浅满头雾水。
　　“不知道。”陆飞懒懒回道。
　　“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陆浅浅被哥哥拉着，亦步亦趋地跟着，口中不忘继续追问。
　　“你能不能闭嘴？你大哥我只知道找到王爷然后带他回来！”陆飞回头斜睨她一眼，实在是拿这个调皮妹妹没办法。
　　“哦……那我呢？我可以去吗？”陆浅浅一想又可以出去玩，很是兴奋。
　　“当然不能了……陛下让你好好在府里待着，还有你的事呢！”陆飞的一句话打断了陆浅浅的美梦。
　　“什么事？”陆浅浅闷闷不乐地问道。
　　“到时候就知道了……”陆飞敷衍道，其实他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只不过，既然陛下没说让他们两个一起去，肯定就是妹妹还有别的安排，不可擅自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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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轩在暗处无声无息地展颜微笑。
　　原来落一是耐不住寂寞跑出谷去了，反正是去找南宫羽那小子，无妨无妨。
　　大概，那些事都是南宫羽打听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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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然狼狈回宫请罪。
　　轻若涵表情忿忿，不安地踱着步，忽然转头看向冷然：“真的是沉落一救了他？”
　　冷然点点头：“回禀公主，的确如此。”
　　“那为何你会活着回来？”轻若涵诧异道，丝毫不顾冷然僵硬着的脸。
　　“是……是雪无尘让沉落一放了我的。”冷然如实回答。
　　“哦？雪无尘？”轻若涵轻笑道，“他还有闲心为你说情？”
　　“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似乎不认得属下了。”冷然想起当日雪无尘看着他喝问到底是什么人的场景，内心也满是不解。
　　“不认得？说不定这是他的诡计！”轻若涵美目微转，轻蔑笑道，“看来，连沉落一也上当了！”
　　“公主的意思是……”冷然钦佩地看着轻若涵，果然不愧是人中之凤，考虑问题处理问题都有大将之风。所谓巾帼不让须眉，就是说公主的吧？
　　“既然连沉落一都上当了，那么，我们就来个一网打尽。这次多派些人候着，以防万一。”轻若涵有条不紊地吩咐。
　　“是！”冷然退下后，轻若涵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愣了。
　　苏子玄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复杂，没有说话。
　　“子玄哥哥……”轻若涵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做得很好。”苏子玄冷冷说道。
　　“我……”
　　“是不是什么时候也要开始盘算着如何杀我了？”
　　“子玄……”
　　苏子玄径自转身，追向冷然。
　　轻若涵心里一紧，纤细的手指握紧，随后拦在苏子玄面前，语气轻柔：“子玄哥哥，你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话音未落，轻若涵蓦然出手，苏子玄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眼前就是一黑。
　　轻若涵静静拥住苏子玄，暗自叹了口气，举起手中一个精致的小瓶，然后倒出一颗药丸，塞入苏子玄口中，她低喃着：“只有这么做，我才能保住你的命啊！无论你以后骂我也好，恨我也好，甚至杀我，我也毫无怨言。这是我的命，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我不能看着轻烟国的子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啊……”
　　【下章预告：银环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