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太子》左岸祭司

16、负气出走

　　“雪无尘？雪无尘？江千冥？江千冥？”沉落一叫了半晌，雪无尘还是没有反应，无奈之下，只好坐在他旁边，擦拭他额上的汗水。
　　又过了一天一夜。第二日的早上，沉落一终于叫醒了雪无尘。
　　这次雪无尘睁开眼，看见沉落一，而并非林炫，有些失望，但随即松了口气，低声问道：“我昨天晚上毒发了吗？”
　　他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在故意试探？沉落一暗暗想着，口中却不动声色地回答：“不是毒发，也不是昨天晚上，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
　　或许是因为心虚，沉落一没有看他，而是用勺子搅动着重新熬好的药，仍旧有些黑乎乎的，但比之前的都好了很多。
　　“不是毒发？那是什么？”雪无尘一头雾水，只知道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居然一片空白。
　　沉落一没有回答，而是誊出一只手来将他扶起来靠稳，准备喂他吃药。
　　雪无尘揉着太阳穴，继续追问：“我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发烧而已，烧得太厉害了，所以你才会那么热……你别担心，再休息两日，我们就去迷迭谷。”沉落一撒谎道，然后轻轻舀了一勺药，递到雪无尘嘴边。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怀疑那一晚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你怎么了？”雪无尘见沉落一自始至终都不看自己，更加诧异。
　　“我没事啊，我能怎么样？别胡思乱想了，快吃药吧！”沉落一再次递了递手里的勺子。
　　“这是什么药？”雪无尘低头看了一眼勺子中的药，皱了皱眉，怎么跟以前喝的药不一样，黑乎乎的，而且很难闻。
　　“你在怀疑我吗？难道我会害你？”沉落一听到雪无尘这样的问话，终于忍不住抬眸紧盯着他，眼里的光闪现着一丝委屈和难过。他心里气愤至极，他不知道雪无尘心中所想，只是渐渐惶恐不安，他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为什么开始怀疑他？
　　雪无尘看他的样子马上变得不知所措，他只是随口问问，怎么沉落一这么生气？忽然雪无尘明白过来，哦，是了，自己的毒很难治，他整夜整夜地担心，眼里都有血丝，肯定没睡好觉，自己这样问肯定让他觉得不爽了……
　　沉落一看着雪无尘错愕的样子知道他并非故意的，松了口气，随即霸道地将勺子塞入雪无尘口中，生气地说道：“吃药！”
　　那是他辛辛苦苦熬得药，虽然有些焦，但是他放了很多糖的，如果敢不好好喝了……
　　雪无尘见他恢复最初的霸道，竟然也莫名地松了口气，乖乖地张口喝药。
　　沉落一将碗里的药都喂完，发现他大眼睛不安分地东看西看，心里一紧，果然，下一刻，雪无尘已经好奇地问道：“浅浅呢？”
　　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沉落一强自笑道：“我让她出谷安排去了，我们随后也会去找她的。别多想了，你再睡会儿吧。”
　　他当然不能告诉雪无尘，他是让浅浅和陆飞前去报信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将雪无尘治好，然后交还给雪落国。那么……那么，他也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雪无尘一听还让他睡觉，立马摇摇头：“还睡？我睡不着了！”他可不想再梦到那些乱七八糟可怕的事……
　　沉落一闻言将药碗放下，目光灼灼地看着雪无尘：“那——说说你的事吧！”
　　“我的事？”雪无尘见他目光殷切，仿佛在渴盼什么，又仿佛想验证什么似的，不由迟疑了一下，“我的事不都跟你说了吗？”
　　沉落一的脸色阴沉下来，为什么他要迟疑？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被属下陷害吗？那为何掉到我谷中的寒冰潭了？别告诉我你是顺着水流飘过去的！”
　　“我……”雪无尘一脸委屈，更加犹豫，跟他说穿越他懂吗？！
　　“忘川瀑布和寒冰潭相距甚远，就算你要编谎话也要编个像样的！”沉落一不想让雪无尘继续欺瞒，于是一开始就阻截了他所有的退路，眼神雪亮。
　　他真的很想跟他推心置腹，如果他肯告诉自己他的真实身份和遭遇，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而且，对于他的身份，他根本不在意！
　　雪无尘越发不安，眉宇间透出焦急，该怎么跟他说呢？为什么他今天变得这么奇怪？非要自己说清楚自己的来历呢？如果他能说清楚就不会这么迷糊了！
　　看着沉落一铁青的脸，雪无尘心里的火气也冒了上来，既然不信又何必救他？于是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我说过了，我是警察，也就是捕快，以前追捕的一个犯人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服毒自杀，他的妹妹想为他报仇潜伏在我身边五年，前几日的时候在我的绿茶中下了毒……然后开车把我扔进了大海，我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醒来后就在那个寒冰潭了！这就是事实！信不信由你！”说到最后，雪无尘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沉落一牵起的嘴角，像是在嘲讽他。
　　沉落一冷笑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他还是这样一副说辞？难道他的犹豫、他的不安自己会看不出来吗？这样的谎话如何能骗得了他沉落一？
　　“枉我还给你机会坦白，既然你自己不珍惜，那我也无话可说！”虽然笑着，但是内心却渐渐冰冷。为何他不肯信任自己呢？如果说出一切，说不定两人还可以成为朋友，为什么他不选择这样呢？
　　雪无尘看着判若两人的沉落一，心知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于是冷静地踢开被子，翻身下床。
　　沉落一错愕地看着他，凝眉道：“你干什么？”
　　“我走！”雪无尘冲他吼道，“既然不信我，那我也不用你救！生死有命，我都穿越过来了，我就不信还让我再死一次，再死一次又何妨？说不定还可以回去呢！哼，我也劳烦不起您的大驾！”
　　【下章预告：突遇杀手】